尼亞之星大廳內,燈光璀璨。
楚安然感受到傅景逸的手離開自己的腰間後,鬆了一口氣,而後繼續走向喬老所在的舞臺之上。
“安然,到爺爺這裡來。”因着舞臺周圍都安裝了擴音器,不用拿着麥克風,聲音就能讓在場的人聽到。
喬老臉上堆着笑意,伸手迎楚安然上來,頻頻點頭。
在場的來賓在聽到喬老如此,都驚愣在了原地。
傳聞帝都喬家從來不和其他家族來往,因爲他們勢力雄厚,壓根不需要去刻意攀附與哪一家,傳聞喬家老太爺,當年接管喬家的時候,正是喬家黑道生意最如日中天的時候,退位之後喬家便很少接觸那方面生意,逐漸變得低調。
即使低調,無論是道上的人還是商界、政界的人聽到他的名字都會被震懾住,而今天晚上他竟然如此慈祥,宛如真的是普通老爺爺一般。
待楚安然走到舞臺上,親暱地挽住喬老。
“想必大家在來之前也已經知道今天喬家舉辦宴會的目的,站在我身邊的是我的孫女,時隔二十年,失而復得的喬家的大小姐。”喬老筆挺地站在那裡,說完目光和藹地看着楚安然,“這些年你受苦了,以後回到喬家,爺爺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就算是你夫家人也不行!”
老人的聲音底氣十足,響徹大廳。
傅忠國自然是在應邀名單中,聽了喬老的話,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還對着身後的劉副官念叨,“她孫女嫁到傅家來,我可沒有讓她受過半點委屈。”
“司令,喬老怕是愛孫女心切,自然會緊張一點。”劉副官笑着回。
白姝玫和傅顯山站在不遠處,聽到了傅忠國和劉副官的對話。傅顯山倒覺得沒什麼,白姝玫卻覺得哪哪都不對勁,尤其是見老爺子竟然和顏悅色並未板着臉,她便覺得事情不好了。
以前家裡有個傅景逸和傅子焓,她都覺得礙眼,現在楚安然又帶了個小雜種回傅家,她在這個家還有什麼地位可言?!
她在嫁進傅家之前,根本沒有想過傅忠國竟然是那麼迂腐死板的人,永遠是看重長子和長孫。而她的兒子女兒、甚至是傅顯山都排在傅景逸之後。
念想之際,恨意劃過眼眸,將視線落在舞臺之上。
楚安然聽喬老護短的話,眸光閃動,微微垂眸開口,“爺爺,謝謝您。”
“傻孩子,都是一家人還說什麼謝謝?”喬老看着他,而後將視線落在喬振邦和喬紀燁身上,“你們現在有話就快說,別讓大家等着。”
喬振邦眸光閃爍,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彷彿隨時都要哭的模樣,他抖動着脣,定定地看着楚安然。
“我和楚璃相識的時候,她也就和你這般大……如今二十年過去,我竟然連她的長相都快忘記了,已經無顏提及她,更沒有臉去面對你,不奢望你能叫我一聲爸,只希望今後的日子,能護你周全……”喬振邦幾次哽咽,緩了好久才把話說完。
楚璃在他心中永遠是最純潔最美好的回憶,他對於她的記憶也都停留在十八歲的時候,那個時候她那麼美好,卻義無反顧離開自己的父母跟了自己,可是呢?
反觀自己到底是如何待她的,忙得時候甚至一個月都見不到她一面,而她永遠是那般溫柔賢惠,不管他什麼時候回來,她都會溫柔以待……
昔日美好的回憶涌上腦中,愧疚感更加深了。
這樣美好的女子,即使在得知自己背叛了她,卻還是在他鄉爲她生下了孩子。所以楚安然對他來說是特別的,讓自己知道楚璃是愛着自己的。
喬振邦的話出,在場的來賓皆是沉默,不知道對當年楚璃和喬振邦的愛情感慨,還是對這段破裂的感情惋惜。
白姝玲因爲身份特殊,她並未站在舞臺上,而是和大家一樣站在臺下,在聽到自己丈夫如此懷念已經死了的女人,她心如刀割,本以爲喬振邦當年拋棄楚璃迎娶她回來是因爲愛她,可是現實卻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所以,在楚安然和她女兒喬梓琪中,喬振邦最後選的是楚安然嗎?!
喬振邦說完後,把舞臺交給小一輩。
喬紀燁本就是話少的人,他希望楚安然過得幸福,這比什麼都重要,而他要說的在宴會開始已經對她說過,以至此時整個舞臺最後只剩下她一人。
楚安然向前走了兩步,禮服擺動隱約露出白皙纖細的腿。她的眸光奪目,妝容淡雅大方,脣邊染着淡淡的笑意。
“首先,很感謝各位來賓,能來參加此次的宴會……我現在有些緊張,大家不介意我邀請一個人上臺吧?”楚安然說着,視線落在傅景逸身上。
他今天穿着黑色西服,繫着寶藍色的領帶,不意外的和她很配。
“不介意!”
“當然了!俊男靚女最養眼……”
“……”
舞臺下,不少人開始討論,視線都在楚安然和傅景逸身上流轉。
楚安然目光柔柔地投在男人面上,輕聲說:“傅先生,賞臉嗎?”
“老婆邀請,當然得賞臉。”傅景逸直接跨上舞臺,順勢牽起她的手,眸光深情看着她。
此時,他們眼中彷彿只有彼此。
男人側臉冷硬,但眸中卻柔情似水,女人則仰頭與他對視,目光含着笑意。
而後,楚安然並未再多說話,幾乎是傅景逸幫她說完,儼然像是官方發言人。他的聲音也是低沉如潺潺流水,沁人心脾。
因着最後環節蘇淺心並未透露,以至音樂響起來時,楚安然楞了一下。
網上搞笑歌曲排行榜甩蔥歌,楚安然不是沒有聽過,但若是自己的兩個兒子,伴隨着這首歌跳舞,她真沒有見到過。
楚子爍和傅子焓在音樂響起後,便出現在舞臺旁邊的升降式上,兩人都穿着連體帶着耳朵的動物服裝,動作嫺熟的跳着舞,一時之間逗得觀看的人大笑出聲。
場面由剛開始的嚴肅到煽情再到現在的搞笑活躍,不過才過了半個小時。
“噗……”
楚安然在看到傅子焓那副正經模樣然後極力配合楚子爍的模樣,不由笑出聲,伸手拽着身側的男人,問道:“你提前知道”
傅景逸搖搖頭,仔細看能看到他眼角在抽搐,他剛打包票,若是傅子焓長到他這麼大一定會後悔今天的舉動。
事實上,不用等傅子焓長大,他現在就已經後悔了。
當初怎麼就能答應太公和楚子爍排練這麼幼稚的舞蹈?
一曲結束,楚子爍扭着屁股極爲興奮地奔向傅景逸和楚安然,而傅子焓則扭捏臉紅地慢慢走過來。
“麻麻,小爍是不是跳的很好?”楚子爍說着拍手看先場上的人,“我都把客人逗笑了,一定跳得很好。”
傅子焓額頭跳動,走到楚安然跟前,“恭喜媽媽找到親人,這樣就多了很多人去愛你了。”
楚安然看着兩個孩子,眸光泛起淚光,最後哽咽地說:“寶貝真乖,跳的也好看。”
臺下的人在看到兩個奶寶出來時,一陣喧鬧,在場的母性光輝都達到了最高。
顧言之來得很遲,兩個孩子舞跳完,他才攜女伴進來,站在大廳門口,一眼便看到了舞臺上的楚安然和傅景逸。
“言之,還進去嗎?”
林文靜替顧言之去登記,回來就見他站在那裡,出聲問。
“進去,爲何不進去?!”顧言之脣邊揚起一抹笑意,眸中流轉光澤,跨步走進去。
林文靜站在原地,順着剛剛顧言之的目光望去,正巧見楚安然走下舞臺,神色若有所思。
這些天,她聽過不少關於楚安然的傳聞,大多數是顧言之帶她進出各大宴會認識人說的,也是知道楚安然已經和傅景逸訂婚,並且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有了兩個孩子。
若是沒看錯,剛剛跳舞的孩子就是她和傅景逸的兩個兒子。
對於楚安然,她的印象還停留在不動聲色害了朱慧月和楚孟穎上,便知道他並不是善主,而自打她和顧言之在一起後,接觸到的那些人對她的看法褒貶不一,但能確定,她是令人羨慕的那類人。
距離上次見到她已經是半個月前,那時她正好看到顧言之意圖對她不軌,說實說當她看到那一幕時很生氣,畢竟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的男人去碰或者仰慕別的女人。
她跟了顧言之有半年時間,算是他固定的女伴,期間她也知道他不止只有自己一個女人,剛開始她或許心存芥蒂,但現在,她不在乎,只要是他的身邊站着的是自己就好,甚至他喜歡的女人,自己還會大方的洗乾淨送到他牀上。
宴會繼續。
傅子焓和楚子爍並未在宴會上逗留,而是被蘇淺心帶回了喬家,由喬家保鏢保護。
傅景逸和楚安然離開舞臺後,音樂響起,兩人在人羣中間領舞。
林文靜穿梭在人羣中,眼尖地看到了很久未見的人,她端着酒杯走了過去。
“孟穎,我們很久沒見了。”
楚孟穎聽出聲音,轉身看向林文靜,再見她依舊是黑長直,但氣質和衣着改變後,沒有不由得皺起來。
她也是混這個圈子的是,自然是知道林文靜最後跟了誰,不過令她驚訝的是她竟然在顧言之身邊待了那麼久,要知道外界傳聞顧言之風流無比,女人更是數不勝數,能陪他一個月的女人都少之又少。
楚孟穎眼眸略微眯起,看來林文靜的本事不小。
舉杯和她碰杯,笑着說:“你現在男朋友可是顧言之,還能看得起我?”
“怎麼會看不起,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林文靜脣邊含着溫柔的笑意,輕輕抿了一口紅酒,動作優雅。
楚孟穎揚眉看着她,眸光略微眨了眨,從小一起長大?
她可是記得朱慧月也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兩個人的關係可以說一直不錯,可是呢?三個月前,蘇南一大批民營企業倒閉破產,幾乎是一夜之間的事情,其中最慘的莫過於朱慧月家,而她後來在飯桌上聽楚雲南和楚雲易提及,是顧言之的手筆。
這其中的種種她不敢興趣,但是林文靜絕對不會是顧念往昔之情的女人,甚至可能落井下石!
想到這裡,楚孟穎心中敲起警鐘,呶動脣開口說:“看到幾個朋友,先失陪了。”
林文靜看着楚孟穎離去的背影,眸光閃過一絲算計,脣邊的笑意也轉而變冷。她可是記得當初自己無權無勢的時候,楚孟穎那趾高氣昂的模樣,對自己也是召之即來揮之則去。
這半年在帝都,自己可是沒少聽那些人說起楚孟穎,名聲臭了不說,還不知檢點,怪不得被人甩了一次又一次。
楚孟穎離開後,心裡一直不安,見跳舞的人也散去,混在人羣中,尋找傅景之。
她在家裡養了三天,今天來參加宴會也是傅景之臨時通知,所以根本來不及弄髮型,妝也是自己隨意化的。在傅景之開車來接自己的時候,她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鄙夷,若不是爲了收集證據,毀了這變態噁心的男人,她又何必遭此罪?!
於此同時,一曲結束,傅景逸牽着楚安然離開人羣中央,欲準備找個地方好好調教一下,竟然穿這麼惹火的衣服。
只是想法畢竟是美好的,事實是喬紀燁中途就攔下兩人,帶着楚安然去認識宴會上的大腕,其中不乏她認識的。
楚安然站在喬紀燁身邊,手裡端着紅酒,面上帶着禮貌的笑容。
“恭喜你們兄妹終於相認了。”蘇微涼望着卓子辰走過來,和楚安然碰杯。
然後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別看他性子冷,一定會是很好的哥哥。”
蘇微涼記得自己就曾經求助過喬紀燁,他雖然嘴上嫌麻煩,但最後卻讓一直跟着他的人保護自己,對兄弟的女人尚能這樣,何況是自己的親妹妹。
“微涼姐,我知道。”楚安然重重點頭,雖然剛剛在舞臺上他並未說什麼,但是他會帶着自己見這些人,就在向大家表明,她是他的妹妹,由他護着。
以前,她覺得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楚雲易沒有人會對自己好,後來她遇到了傅景逸,再然後便是朋友,而如今她有爺爺、有爸爸還有哥哥,或許上天對她是不薄的,前世欠她的,今世都爲她補上了。
雖然親情晚到了二十年,但是好在來了,不是?
約莫一個小時左右,喬紀燁見該見的人也差不多,便暫時放楚安然離開。
穿了一晚上高跟鞋,腳有些疼,找了一圈沒見到傅景逸,自己走到一邊坐下來,揉着自己的腳踝,緩解痠疼。
顧言之端着酒杯坐在她身邊,揚起酒杯道:“賞臉喝一杯?”
楚安然美眸淺眯,其中染着濃濃的戒備之意,並未端起酒杯。
“怎麼,我離你這麼近,你還怕我害你不成?”顧言之上挑的眉眼染了醉意,用……風情萬種形容再適合不過了。
“顧先生,璀璨明珠還有一個星期就開業了,只要回本便會給你應有的回報,屆時我們也就沒有瓜葛了。”楚安然平靜開口,並沒有回答他戲謔的問話。
“楚安然,你當真就這麼狠心?”顧言之猛地起身看着他,眸光閃過一絲狠意,“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就像朋友那樣,你就不……”
“顧先生,你和景逸是生意上的對手,生活上也互相看不慣,你覺得憑着這樣的關係我還能和你成爲朋友?”
楚安然突然覺得好笑,不成敵人已經不錯,還像朋友一樣?
說完,她端起酒杯離開。
漫無目的地走在人羣中,看着周圍的人相談甚歡,突然覺得這樣的宴會對她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她並不需要通過這個平臺去結識生意上的夥伴,同時又喬紀燁和喬振邦在,她也不用盡地主之誼。
“安然,你今天很漂亮。”
林文靜不知什麼時候走到楚安然身邊,舉杯含笑望着她。
對於林文靜突然出現,並且還殷勤找自己說話,倒是讓楚安然愣了一下,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回以微笑,“謝謝。”
“安然,我今天能來是顧言之帶我進來的。”林文靜說着,朝楚安然走進,一雙眸子清澈含着羞赫之意。
楚安然並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只得點頭。
“我知道他不喜歡我,帶我來只是覺得需要一個女伴,而我又不鬧騰,正好合適……”林文靜儼然像是和楚安然聊天,眸中流露出傷心,“可是,我真的挺喜歡他的。”
“他能帶你來說明你一定不同。”
楚安然心裡有事,漫步經心地回,目光環視四周。
“哎,我和你說這麼多有的沒的,影響心情啊。”林文靜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向楚安然,而後“呀”了一聲,“那邊好像是楚孟穎,不過身邊的男人是誰?”
楚安然聽到楚孟穎的名字,眉頭略微蹙起,轉頭順着林文靜所指的方向看去。
不遠處,楚孟穎拉着一個身着西裝的男人,兩人好像有點爭執,只見男人甩袖離開,而楚孟穎面露不滿跟了上去。
“我先失陪,有時間再聊。”楚安然對着林文靜說道,而後轉身追着楚孟穎的身影離開。
楚家人找她算是絞盡了腦汁,小叔叔也爲了她的事情在外奔波,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在今天的宴會上看到她了,怎麼也不能讓她再離開!
楚安然追着楚孟穎來到尼亞之星的後院,輕抿了一口紅酒,將杯子隨意放在花壇上,快步上前,直接拉住了楚孟穎。
“楚安然……”
楚孟穎顯然是沒有料到她會出現,大聲叫着她的名字,眉宇間皆是不滿。
楚安然向後退了兩步,美眸淺眯,藉着後院噴泉池中的一束束光亮看清了楚孟穎的臉。雖然用化妝品遮蓋住,但還是能看到她左邊臉頰是腫的,聯繫到她消失半個多月,是真的被人抓起來了?
“不,我應該叫你喬安然了,你又不是我們楚家的人。”楚孟穎雙手環胸,冷嗤出聲。
本以爲楚安然不過是楚雲南不忠的產物,卻沒有想到她竟然一躍成爲帝都喬家的人,這樣的反差讓她如何能接受?
有了傅景逸的保護,自己想動她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更何況今天宴會結束後,帝都乃至全國都知道她是喬家人,是帝都名媛。
嫉妒,好似從來沒有消散過,不僅如此,還越演越烈。
“馬上和小叔叔聯繫,讓他不要在爲你擔心。”楚安然並未理會她的嘲諷,目光平淡地看着她。
在心中問自己,恨嗎?
當然恨,楚孟穎前世所做的種種,今生所做對付自己的事情怎麼能不恨?
但是她知道,在沒有握住楚孟穎的死穴時,衝動並不是好事情,尤其是在這樣的宴會上。
“小叔叔?你都不是我們家人了,還叫他小叔叔,不覺得虛僞嗎?”
楚孟穎眸中閃過一抹狠意,大吼道:“楚雲易會關心我,你當我是傻子嗎?他對你一個外人的關心可是比我這個親侄女多得多呢!”
她的叫喊聲,楚安然聽在耳中,爲楚雲易感到難過。
那樣成熟穩重的男人,說話溫潤禮貌,被親侄女如此誤解,真是一種悲哀。
若不是看在楚雲易的份上,第一次在蘇南的時候,自己就不會放過楚孟穎,而如今她知道自己並不是楚家的人,就更加不會手下留情了。
“楚孟穎,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楚孟穎指了指自己,輕笑出聲,“楚雲易早就知道你不是楚家人,可是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對你好,你要什麼他都給你,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你什麼意思?”楚安然眸中閃過一抹警告之色。
“什麼意思?要麼就是楚雲易對你圖謀不軌,要麼就是你勾引他!”楚孟穎知道這裡是宴會,楚安然必定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口無遮攔又怎麼樣?
“你在沒進楚家之前就和傅景逸勾搭上了,今年才二十一歲,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你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說不定孩子還不是傅景逸的種!”
“楚孟穎,你……”
楚安然氣得渾身發抖,楚孟穎如何說自己她無所謂,但是帶上楚雲易和她的孩子,她不會容忍。
“呃……”
楚孟穎被楚安然扼住脖子,一時之間數不出話來。
“我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你以爲我真的不敢把你怎麼樣嘛?”楚安然脣角揚起一抹輕蔑的笑意,“你也說了,我並不是楚家人,和你也沒有任何關係,那麼弄死你就更不會顧慮什麼?”
“你……楚安然,你敢!”楚孟穎被掐的臉色發紫,彷彿下一秒就會梗過去。
“我當然敢!”
楚安然眸光閃過殺意,直接將她撂倒在地,用腳抵着她的喉嚨,彎腰輕聲說:“你剛剛也說了,我姓喬,弄死你輕而易舉啊!”
就在楚安然欲要用勁時,她感到一陣暈眩,向後踉蹌了幾下,穩住身形後,額頭已經滿是汗漬。
最後身體便被那不陌生卻令人羞赫的感覺包裹,一陣強過一陣。
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女生,自然懂身體發生了什麼。她見楚孟穎要跑,抵住身體的不適,抓住她,“楚孟穎,你竟然敢對我下藥?”
“你放開我……”楚孟穎驚恐地推開楚安然,不停地搖頭,“我沒有。”
楚安然向後退了兩步,上牙死死咬住下脣,用腳抵着水池邊緣,儘量讓自己看的與剛剛無異。
楚孟穎似是感覺到了楚安然的異樣,她猛地轉身跑進大廳,這個時候不走,她相信楚安然一定會殺了自己的。
體內躁動的感覺絲毫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明顯。
此時,楚安然直接跌坐在水池邊,雙手撐着地,輕聲喘着氣,這個時候她絕對不能進大廳,不然丟臉的不僅是自己,還有喬家和傅家。
只是,時間慢慢過去,她的神經末梢已經緊繃,心裡只期盼着這個時候不要來人才好。
怕什麼來什麼,說的大概就是這樣。
楚安然聽着腳步聲,見男士皮鞋停在自己不遠處,她擡眸向上看。
傅景之?
“大嫂,你在這裡做什麼呢?”
“我……”
楚安然發出聲音,感覺聲音極爲沙啞惑人,立刻停下來,清咳兩聲說:“能幫我把你大哥叫來嗎?”
明明是初春,楚安然此時額頭上的汗卻如豆大的雨滴落下,面色蒼白看上去很虛弱。
“大嫂,還是我扶你去找大哥吧。”傅景之推了推眼鏡,說着上前蹲下。
“別碰我!”
楚安然出聲吼道,伸手推開傅景之。
傅景之還沒有靠近,她都已經能感受到他身體散出的雄性氣味,剛剛壓下去的異樣又襲來,令她異常難受。
“大嫂,我……我只是關係你,你看樣子很不好啊?”
傅景之從地上起來,拍了拍手和弄髒的衣服。
楚安然眯眼打量他,傅子焓曾經說過在傅家,傅景嫣和白姝玫都表現出很不喜歡他,傅景之總是淡淡的。
但往往這樣的人卻讓人拿不準,楚安然不相信他看不出自己出了什麼事情,但是卻一直想靠近自己,到底有何目的?
如果他想用自己去對付傅景逸呢?
想到這裡,楚安然猛地一驚,手撐着地向後退了兩步。
“大嫂,我送你去大哥那裡,讓他帶你去……”
“噗通——”
傅景之的話未說完,楚安然直接縱身跳到水池中。
初春的池水,很涼,卻能暫時讓楚安然壓住體內的躁動,也能避免傅景之使壞。
“大嫂……”
見傅景之要下來,楚安然眼尖看到有員工經過,大聲尖叫:“走開——你爲什麼要推我下水?!”
傅景之面色變了變,起身想離開卻見楚安然的尖叫聲已經引來不少人。
來的酒店員工壓根不會水,和人商量一人看着傅景之,一人去叫人過來。
三分鐘時間,足夠讓傅景逸趕到。
他見楚安然還在水中,沒有絲毫猶豫跳下水池,抱着她上來,用自己外套將她裹起來。
周圍議論聲響起,衆人你一言他一語七嘴八舌說着,傅景逸也是知道發生了什麼,把楚安然安頓好後,直接上前揪着傅景之的衣領,就是一拳。
“咳……”
傅景之完全沒有準備就被揮了一拳,直接摔到在地,嘴角啐出一口血跡。
“傅景之,你膽子夠大啊,我的女人你也敢動!”
傅景逸將他拉起來,說着便要揮下一拳,被匆匆趕來的傅顯山止住。
“胡鬧,這麼多人兩兄弟打架不嫌丟人!”傅顯山說着,讓白姝玫扶着傅景之。
傅景逸這小子從小就當兵,臂力比他們家任何一個人都要強,這一拳下去,若是揮的地方不對,直接能要人命。
看着兒子被大,又見傅忠國來了,呶動嘴沒有說話。
“景逸……”楚安然踉蹌一下,原本面色發白,而此時臉上卻有着不正常的紅暈,一時令他愣住。
“哪裡不舒服?傅景之是不是還對你做了什麼?”傅景逸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
“沒有,是我自己跳到水池裡的。”楚安然搖頭,覆在他耳邊低語。
傅景逸聽到她被下藥時,面露狠意,最後把事情交代清楚後,楚安然四肢乏力地靠在他身上,這才感到有些冷。
“劉副官——”傅景逸擡眸看向匆匆趕來傅忠國身後的劉副官,揚聲喊道。
“少爺,有什麼吩咐?”
“去,把楚孟穎給我帶過來!”
“傅景逸,你鬧什麼?你瞧你把我兒子打的!”白姝玫心疼傅景之,不由喊出聲。
“還不快去!”
男人平時對內都是一副漫不經心、脣角含笑的模樣,像這樣嚴肅、含怒甚少會有,劉副官在聽到他聲音陡然提高,也不敢怠慢,轉身進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