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走進別墅內,葛笑笑的聲音就傳來了。
葛笑笑說着,對着傅子焓和楚子爍眨了眨眼,“你們兩磨蹭什麼啊?兩兒子都餓了,是吧?”
“對呀,多呀,麻麻,小爍都餓了。”楚子爍已經坐在飯桌上,看着熱熱騰騰地鍋,眼睛都開始冒綠光了。
“笑姨,爸爸剛剛可能在對媽媽求婚。”傅子焓說着,看了一眼楚安然的手指,開口說:“戒指不在,爸爸,你被媽媽拒絕了嗎?”
“……”
傅景逸之所以在外面和楚安然說,就是心裡有些忐忑,他暫時還不能確定楚安然會答應他,萬一拒絕了,屋內還有一個男人,這對比出差距,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只是——
他竟然算漏了傅子焓這熊孩子,最佳坑爹兒子獎非他莫屬!
“噗哈哈……安然,你真的拒絕了啊?”葛笑笑此時正在擺着碗筷,差點笑趴在桌子上,之後以同情的眼神看着傅景逸。
楚安然清咳了兩聲,伸手握住身側傅景逸的手,開口說:“你別聽孩子瞎說,哪有這麼簡陋就求婚的。”
“嘿,這我就不同意了,唐鈺當時還在你家和我求婚的呢?沒有戒指、沒有鮮花、更別說鑽石了。”聽了楚安然的話,葛笑笑不滿地開口,說着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唐鈺,“這樣想來,你娶我回來實在是太容易了。”
唐鈺用手捂着嘴清咳幾下,“老婆,後面我都補過了。”
“暫且放過你。”葛笑笑仰頭說,然後招呼傅景逸和楚安然落座。
之後,四個大人和兩個孩子圍坐在飯桌上,場面也算是和諧。
臨近下午兩點左右,這頓飯纔算是吃完。
“麻麻,好飽哦~”楚子爍眨了眨眼睛,撒歡地跑到了客廳的的沙發上。
“這裡給唐鈺收拾就好,我們去客廳坐着聊聊天。”葛笑笑說着,很不客氣地把家務活全部推給了唐鈺,挽着楚安然去了客廳。
傅景逸站在飯廳裡,看着唐鈺忙進忙出,眸光略微斂下。
“麻煩把這些水果端到客廳,火鍋吃多了容易上火。”唐鈺把水果盤放在了飯桌後,便轉身進了廚房開始洗碗,動作嫺熟極了。
傅景逸把水果端去客廳,見兩個孩子爲了搶遙控器快扭打在一起,視線轉而落到兩個女人身上,見她們已經聊進去,完全沒注意到,不由得輕笑出聲,走到傅子焓和楚子爍身邊。
“乖,把遙控器交給爸爸。”
傅子焓握着遙控器,面上有些糾結,擰眉說:“媽媽說不讓他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電視劇,免得他學壞。”
“哼,我看的不是亂七八糟的。”楚子爍也不甘示弱,說完還想上前去搶。
“遙控器給爸爸,爸爸給你們調一個臺,這樣對誰都公平。”
之後,傅景逸從傅子焓手裡拿了遙控器,最後敲定了軍事政治臺,此時正在播報外國時事政治。
“……”
楚子爍看着屏幕上顯現的是戰爭畫面,雙眼瞪得大大的。
傅子焓也是注意到,然後走到了沙發上,乖乖地坐下看電視,他對這點還是挺感興趣的。
待唐鈺把飯廳收拾好後,半個小時已經過去。
走到客廳,見兩個孩子坐在一起目不轉睛地看着電視,抿脣一笑。
“你們能看懂嗎?”唐鈺走過去,開口問。
“唐蜀黍,小爍看不懂,但是哥哥能看懂,他看完可以和我說。”楚子爍說着,開心地倒在沙發上,“咯咯”笑得很開心。
唐鈺擡手摸了摸小爍的頭,“就你最古靈精怪了。”
期間,傅景逸接了通電話,走到了一邊。
待他再次回來,面上雖然並沒有太多的變化,但敏感如楚安然,卻還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同。
從沙發上起來,走到男人跟前,問道:“是有什麼事情嗎?”
傅景逸顯然沒有料到楚安然會知道自己情緒的變化,先是一愣,然後捏了捏她的臉,“老爺子來電話,讓我帶子焓回去。”
傅老的電話?
楚安然聽了心裡一驚,想了一會兒說,“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既然傅忠國來電話了,自然是讓傅景逸立刻帶着傅子焓一起回傅家,時間耽擱的越久,他發火的可能性就會越大。
而後,楚安然一家人向唐鈺和葛笑笑告別後,就離開了。
車上,傅子焓知道自己等會就要回傅宅,心情有些低落。
楚子爍也是如此,他並不想和爸爸還有哥哥分開,於是試探性地問:“麻麻,我們不能去嗎?”
“小爍暫時和媽媽一起回家,等到晚上就能見到爸爸和哥哥了,好不好?”楚安然將楚子爍抱在懷裡,垂頭低聲說。
他們母子兩人當然不能去傅家,一來傅忠國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二來她害怕萬一傅忠國知道楚子爍的存在要把他接回傅家,並且勒令她不能再見孩子,那麼該怎麼辦?
所以,暫時還不能讓傅忠國知道楚子爍的存在。
“嗯,好吧。”楚子爍悻悻地趴在楚安然的懷中,顯然有些不開心。
傅景逸在駕駛座上開車,自然是聽到了他們母子兩人的對話,心裡有些堵得慌。
傅忠國不喜歡楚安然是不爭的事實,可是他不會因爲他而改變自己堅定的事、認定的人,但是每每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卻是無能爲力。
就如現在,他不能不顧後果地就帶着楚安然和楚子爍回傅宅,這樣的後果是他多不能預計到的。
下午四點左右,車子停在怡安公寓門口。
傅景逸推開車門走下去,繞道後座打開門,先是接過已經睡着的楚子爍,然後護着楚安然下車,“我送你們上去吧。”
“不用,你帶着小焓回去吧,晚上要是趕不回來就別過來了。”楚安然從他手中接過楚子爍,輕聲說。
“那怎麼行,等着我晚上過來,說好要搬過去的。”傅景逸說着,把楚子爍頭上的帽子戴好,眸光極爲認真。
“……”
楚安然頗有些無奈地看着傅景逸,合着他就惦記着自己答應了他要搬過去。
“小焓,媽媽先走了哦。”
“好,媽媽再見。”
直到,楚安然的身影消失,傅景逸才回到駕駛座,讓傅子焓坐在副駕駛後,便重新啓動車子離開。
“爸爸,太爺爺有說回去幹什麼嗎?”傅子焓試探性地問。
“只是一家人一起吃飯,別擔心。”
傅景逸偏頭看了他一眼,說完便將視線落在前方。
“爸爸,什麼時候才能告訴太爺爺我有媽媽和弟弟了?”
傅子焓知道現在還不能告訴傅家的其他人媽媽和弟弟的存在,可是他很想和他們一起回傅宅,想告訴傅景嫣、白姝玫她們,他是有媽媽的!
“……等你爸爸求婚成功之後吧。”男人的手搭在方向盤上,修長、骨節分明。
他的視線落悠悠轉深,面上有些異樣。
今天,他連掏出戒指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他在網上搜索的那些求婚經驗了,更是一個沒有用上。
傅子焓轉頭看着傅景逸,在聽他說了這句話後,眉頭擰了起來,模樣看上去極爲難受。
“怎麼了?”傅景逸問。
“爸爸,我覺得你要好久才能讓媽媽嫁給你,一樣媽媽的弟弟也我好久才能陪着我一起回傅宅了。”
“……”
傅景逸一陣無語,原來他在兒子眼中就是這樣的老爸?!
“傅子焓,爸爸今天還沒有求婚!”男人聲音帶着隱忍之意,似是被傅子焓氣的。
“沒有啊……”傅子焓有些失落,戒指都被媽媽看到了,竟然都沒有趁着這次機會給媽媽。
“咳咳……雖然爸爸沒有求婚,但是從今天開始,你媽媽和弟弟就要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了。”
傅景逸說完,眸光染着笑意。
這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雖然楚安然並不想讓他求婚,但至少搬過來住了。
楚子爍聽了,眸光猛地一亮。
要搬來倚綠山莊嘛?!也就意味着自己每天都能見到媽媽和小爍了。
這樣真好。
香山風景區。
傅景逸和傅子焓的車依舊沒有開上來。兩人坐上傅宅專門的防彈車,一路駛向山上。
香山別墅,傅宅。
“大少爺,老爺的心情並不太好,您悠着點作。”傅三打開車門,看似恭敬,語氣不屑地說。
“呵……”傅景逸輕笑出聲,“我做什麼需要你一個下人提醒?”
男人雖然面色含笑,笑意卻不見眼底。
傅三站在一邊,雙手垂在兩側,緊緊握住。
下人?!
他這一輩子最痛恨的就是下人這兩個字,彷彿就是人生中的污點,一輩子都不可能擺脫一樣。
而此時此刻,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他一出生就是高高在上,不用奮鬥就可以光鮮亮麗的活着,偏偏他還從來不懂珍惜,每每回來都要把傅家攪的一團亂。
有時候,他想命運爲什麼這麼的不公,給了傅景逸那麼好的家庭背景,熊熊的怒火已經涌上心頭,若不是多年的隱忍,他怕是已經掏出手槍朝着傅景逸開了一槍了。
傅景逸眼眸中染着對他的不屑,在他眼裡傅三不過就是拿着傅忠國的雞毛當令箭的屬下,不過似乎每次都不自知。
“認清你的身份,否則立刻從傅家給我滾蛋。”
男人聲音陡然變冷,深深看了他一眼後,牽着傅子焓的手走進傅宅。
剛進別墅,就見劉副官站在一處候着。
“大少爺您可算是回來了。”劉副官迎上前,焦灼開口。
“劉爺爺好。”傅子焓站在傅景逸身側,禮貌地開口。
“哎,小少爺好。”劉副官說着,彎腰把傅子焓抱起來,壓低聲音說:“老司令剛剛發了好大的火,他說什麼您等會就聽着,氣話當不得真的。”
傅景逸走進屋內,掃了一眼客廳。
傅顯山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傅景嫣看着電視,白姝玫正站在一邊修剪盆栽,模樣都挺悠閒。
這幕落在傅景逸眼中,倒是讓男人眼中的不屑加深。表面雖然看不出什麼,但心裡怕是樂開了花,等着自己被傅忠國訓斥了吧!
“爸爸……”
傅子焓見傅景逸要上樓,擔憂地喊出聲。
他是見過太爺爺發火的,他記事很早,就親眼見過太爺爺直接把花瓶砸向爸爸,如果那個時候爸爸沒有躲開,怕當場就頭破血流了。
傅景逸回過身,伸手捏了捏傅子焓地臉,“爸爸很快就下來,你先和劉爺爺玩一會。”
劉副官看着傅景逸走上樓,抱着傅子焓躍過客廳,欲要準備去後院溜達。
“你這孩子見到長輩都不知道叫人嗎?你爸爸沒有教你什麼是禮貌嗎?”
白姝玫見劉副官抱着孩子過來,從一側快速走了過來,語調上揚尖聲開口。
傅子焓那雙眼睛盯着白姝玫,眸中含着倔強。
“小少爺,快叫奶奶。”劉副官刻意向後退了兩步,和白姝玫保持安全距離。
最後,傅子焓極爲不情願地叫了白姝玫一聲“奶奶”。
他心裡自然是不願意的,這個女人很善變,當着太爺爺的面就故意裝作對自己很好的樣子,而只要太爺爺不走,他就會板着臉,冷嘲熱諷自己沒有媽媽,就如現在一般。
白姝玫冷哼了一聲,白了傅子焓一眼,“一點都不可愛。”
這個孩子幾乎和傅景逸小的時候一模一樣,特別是看向自己時候的眼神,倔強、不服輸,卻讓她討厭。
書房。
傅忠國端坐在躺椅上,他前面是筆直站立的阿華。
傅景逸走進去時,明顯感受到了氣氛的凝滯,出聲喊了聲“爺爺”。
“你還知道回來?”傅忠國揮手,直接把手裡的柺杖扔向了傅景逸。
男人敏捷地擡手握住柺杖,成功地避開了。
“說說,你從部隊回來後都在哪待着呢?”
傅忠國胸口起伏明顯,心中的怒火下不去。
早在今天早上,他就已經通知了阿華,讓傅景逸今天待着孩子過來,哪知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一直到中午時分他親自打了電話過去,本以爲這下他該回來了,卻依舊等了很久。
在劉副官地陪同下,他去了倚綠山莊,見別墅裡只有阿華,他就明白,傅景逸一定是去楚安然那裡。想到那丫頭就是傅子焓的媽媽,怕她早就知道了。
有了這層關係,想讓她知難而退,怕已經不是那麼簡單了!
“爺爺,交友、生活以及去向都是我自己的自由,我至於去哪裡都要向您彙報嗎?”
“你……”
傅忠國見傅景逸顧左右而言其他,氣就不打一處來,“傅景逸,你別和我打馬虎眼。”
傅景逸摸了摸鼻子,看了眼阿華,見他額頭上有烏青,面色猛然冷下來,“爺爺,你看我不爽,難爲阿華做什麼?!”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只要傅忠國看自己做的事情不和他眼了,就會找阿華的麻煩,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沒有變過。
“哼,我不這麼做,你下次會乖乖聽話嗎?”
傅忠國冷哼一聲,他還不知道傅景逸的牛脾氣性子。
認定的事情到死都不會回頭,也壓根不會在意自己的身體,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每當他倔的時候,找個他會在乎的人受罰,以此來牽制他。
傅景逸站在那裡,雙手緊緊握拳,青筋已然暴起。
他今年二十六了,不是六歲,竟然還用這樣的辦法對付他。對於傅忠國這樣,他也正是服了!
“阿華,你先出去。”
男人的嗓音隱忍着怒意,示意阿華先出去。
“少爺……”
“出去!”
傅景逸猛地提高音量,眸中充着血色。
“是,少爺。”阿華身子不由得抖了抖,說完轉身離開書房。
其實他就被拐杖敲了一下,雖然傷口可能看上去可怕一點,但是他已經避開了要害。從小到大,老司令好像都會用自己來威脅少爺,雖然每次都會弄出大大小小的傷口,卻都不嚴重。
待阿華離開,傅景逸擡眸看向傅忠國,眼眸中滿是冷意,還夾雜着對他的嘲諷。
“不服?要想下次阿華不是因爲你受傷,就乖乖的聽話,少和楚安然來往。”傅忠國自然是看出了傅景逸的變化,厲聲開口說。
“爺爺,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悔意嗎?阿華姓劉,他是劉副官的兒子,他也有父母,你就這麼踐踏他的身體,難道不爲他們考慮嗎?!”傅景逸說着,額頭已經青筋暴起,面上有些猙獰。
小時候他只當是讓他聽話、不惹事,那麼現在呢?
他已經成長到完全可以脫離傅家而生活了,竟然還用這麼……卑鄙的方法限制他。假使他一點都不在乎阿華的命,是不是傅忠國就會直接殺了阿華了?!
“你還知道他姓劉不姓傅,阿華都能這麼聽從我,你還是我的孫子,怎麼就不學學他呢?!”
祖孫兩人的談話陷入了僵局。
明明只是遲來了傅宅半天而已,似乎已經到了嚴重要危機生命的事情了。
書房內,傅忠國依舊坐在藤椅上,胸口起伏逐漸減弱。而傅景逸依舊站在桌子前,目光直視落在一處,其中的情緒並不是很明顯。
直至劉副官抱着傅子焓敲門進來,纔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局。
“太爺爺好。”
傅子焓從劉副官身上滑下來,走到傅忠國面前,禮貌地喊了聲。
他在經過傅景逸的時候,刻意用餘光掃了一眼,見他並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
剛剛在樓下,看到劉叔叔帶傷下來,他心裡就一直很不安,很害怕爸爸也會被爺爺揍,況且他在一樓,都能聽到書房裡爭執的聲音,真怕就這麼打起來,好在沒事。
劉副官把傅子焓送進去的時候,見傅景逸沒事,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退出了書房。
“爸,少爺沒事吧?”
劉副官剛出來,阿華就湊了過去,開口問。
“沒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劉副官沒好氣地開口。
他這個兒子啊,就是太耿直了。老司令發火的時候就不能躲遠點嗎?竟然傻兮兮地就讓他砸,本來就笨了,這要是再砸笨點,以後媳婦兒都不一定能討到了!
“我啊……”阿華摸了摸額頭,憨厚地笑了笑,“爸,我皮糙肉厚,這點傷沒事的。”
劉副官無奈輕嘆,和阿華並肩離開書房門口,語重心長地說:“阿華,以後老爺子和大少爺的事情你能不躲遠點就躲遠點,知道嗎?”
“那可不行,這裡根本沒有人會幫少爺和安然小姐說話,我要是躲遠點、再沉默了,少爺就一個人孤軍奮鬥了!”
撇開少爺的事情,他真的做不到。
從小,他聽到最多的話就是跟着傅景逸、保護他。這麼多年來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就和呼吸一樣,似乎已經分離不了了,他怎麼可能做到袖手旁觀,什麼都不做呢?!
“阿華,你聽我說,你貿然跑到老司令面前說這些,非但不是幫少爺反倒是害了他們,你知道嗎?”
阿華聽得有些蒙,搖了搖頭,“爸,我不太懂。”
“現在老司令對楚家小姐根本不感冒,可以說聽到她的名字心裡就會煩,你再去這麼一提,就更加讓他煩躁,不是火上澆油嗎?!”劉副官對着自家兒子解釋,“最好的辦法就是你躲遠遠的,不要讓少爺在處理自己事情的同時還要擔心你是不是被老司令責怪、懲罰了?”
話落,劉副官停下來,看着阿華。
他能說的就是這些了,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領悟。
劉副官離開,後院只剩下阿華一人,似乎還在消化剛剛那一大段話。
書房內。 Wшw● TтkΛ n● C〇
氣氛在傅子焓的到來下,緩和了不少。
“太爺爺,你想下棋嗎?我可以陪你下棋。”傅子焓站在傅忠國跟前,仰頭對着他說。
傅忠國揉了揉太陽穴,開口說:“下棋太費腦子了,太爺爺現在有些累,不如你和我說說在部隊裡的事情?”
傅子焓看了一眼傅景逸,見他沒有發表意見,點了點頭,“太爺爺想聽什麼呢?”
“就說說你對部隊的看法吧?”傅忠國隨意問道。
“我覺得部隊給我的感覺和在電視和書籍裡看到的有點不一樣。”傅子焓歪頭說。
“哦,怎麼個不一樣?”傅忠國像是來了興趣,出聲問。
緊接着,書房裡就聽傅子焓嫩嫩軟軟的聲音響起,不時還有傅忠國的問話,偶爾還讓他開懷大笑起來。
“景逸,孩子去部隊鍛鍊是好的,你看活潑了不少啊!”
傅忠國擡頭看着傅景逸,以前這孩子雖然聰明,但就是不愛說話,有時候你問他十句,他回答一句就已經算不錯了,爲此他還一度以爲這孩子和他爸一樣有些自閉,去專門的機構檢查也是一切正常。
現在看來,已經比以往要好上很多了。
“太爺爺,我變活潑不是因爲去部隊的……”
“子焓,太爺爺有些累了,讓他休息一會兒吧,你和爸爸下去見爺爺。”傅子焓的話沒有說完,便被傅景逸打斷。
他“哦”了一聲,然後退到傅景逸身邊,拉着自家爸爸的手,和傅忠國告辭後,便離開了。
兩人離開書房,傅景逸彎腰把傅子焓抱起來,輕聲說:“不是答應過爸爸暫時不要提媽媽和弟弟嗎?”
傅子焓有些委屈地開口,“我……爸爸,我只是看太爺爺心情挺好,說不定他就會喜歡上媽媽的。”
其實他並不太懂,爲什麼媽媽那麼好,溫柔、善良,長得還那麼漂亮,太爺爺會不喜歡。
傅景逸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以後不要再太爺爺面前提了好嗎?等到爸爸把一切事情都解決了,我們一家四口就會一起回來。”
“我知道了爸爸。”傅子焓點點頭,乖巧地說。
他相信爸爸一定能把事情解決的,他也相信總有一天太爺爺會喜歡上媽媽和弟弟的。
臨近晚飯時分,傅家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她們的到來讓原本因爲傅子焓的回來開心一點的傅忠國,臉色又陰沉了下來。
但又礙於來者皆是客,雖然心裡很不滿,但還是讓人添置了兩雙筷子,讓兩人落座。
“姐,我這次來是因爲我家梓琪說很久沒有見到景嫣了,想見見她景嫣姐。”白姝玲落座後,出聲說。
白姝玫見自家妹妹來了,她自然是開心,直接拉着她坐在了自己身邊,而喬梓琪則坐在了傅景嫣的身邊。
“姐,你最近在忙什麼呢?找你微信都沒回。”
喬梓琪位置真好能看到斜對面的傅景逸,她只能用餘光偷偷地去看傅景逸,僅僅是這樣她的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畢竟今天來目的並不單純,況且前不久她纔剛剛得罪了傅景逸,這樣一來就更不敢看他了。
傅家人,加之白姝玲和喬梓琪,衆人圍坐在飯桌上,偶爾有幾聲談話聲,並熱絡。
“這是景逸的兒子吧,瞧長得多俊,簡直和你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白姝玲對着傅景逸開口,因爲坐得離傅景逸並不遠,伸手就要摸傅子焓。
傅景逸擡手攔住白姝玲的手,眸光清冷地看着她,抿脣並未說話。
白姝玫在看到這一變化時,心裡有些不滿,卻礙於傅忠國在場,只得開口說:“景逸,你這是做什麼?你玲姨就是想和子焓玩一玩,沒有惡意。”
“誰知道她有沒有惡意?”傅景逸冷聲說,把傅子焓抱在了自己的另一邊。
“這……”
“景逸啊,謹慎是好事,但玲姨畢竟是家裡的親戚,怎麼會去害子焓呢?”傅顯山出聲打圓場,想讓傅景逸接話,給白姝玲一個臺階下,這事兒就算這麼了了。
卻不料男人並未接話,而是將視線從白姝玲身上移開,看向喬梓琪,目光寒意十足。
喬梓琪在接收到男人如此冷漠的眼神時,身上不由抖了抖,被坐在一旁的傅景嫣捕捉到。爲了緩和氣氛,傅景嫣以調侃的語氣說:“梓琪,以前你來我家不就喜歡圍着大哥轉悠的嗎?怎麼今天這麼安靜了?”
喬梓琪面色猛地變白,似是想到了什麼,脣角有些抖動。
“怎麼了這是?”傅景嫣緊接着問。
白姝玲眸光閃過一絲精光,見時機來了,聲音輕柔地說:“哎,還不是因爲被嚇得,景逸這孩子也是,爲了一個剛認識的女人就把什麼過錯都推給梓琪,也難怪她現在不敢和他接近了?”
“小姨,怎麼回事啊?”傅景嫣追問。
白姝玫也附和,“是啊,出什麼事情能把孩子嚇成這樣?”
兩人一問,倒是把傅忠國等男人的目光吸引過來,似乎都在等着白姝玲的話。
傅景逸抱着傅子焓的手緊了緊,他剛剛還在想這兩母女來傅家是爲了什麼?原來是設了這個套想讓他鑽呢?!
他倒是要看看白姝玲能耍什麼鬼?!
“爸爸……”傅子焓輕聲含喊着傅景逸,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她知道媽媽和弟弟的存在,如果說出來怎麼辦?”
傅子焓的顧慮傅景逸自然是考慮在內了。
不過,白姝玲的目的是想讓自己的爺爺知道他爲了護着楚安然曾經傷害過喬梓琪這件事,至於楚安然是子焓的媽媽,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這樣事,白姝玲絕對不會開口提及。
以她的角度想問題,她大概是怕傅忠國在得知這個消息後,關注點早就在楚安然和楚子爍身上,哪裡會去關注她多提及的事情呢?
“別擔心,她暫時不會說。”傅景逸安撫好傅子焓後,便放在碗筷,打算聽白姝玲到底怎麼顛倒是非黑白。
“原本景逸這麼大找到一個喜歡的姑娘我也替他開心啊,哪知道這姑娘不知道怎麼就得罪了一羣混混,受了點傷,被景逸知道後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查到了是喬家的人,來我們家之後,就掐着梓琪的脖子讓她承認是她害了那姑娘,可事實上哪裡是……”
待白姝玲把話說完後,飯廳陷入一陣安靜。
似乎都在消化剛剛的那一段話到底說了些什麼?
傅子焓瞪着大眼,死死地瞪着白姝玲。
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那些傷害媽媽的兇手纔不是什麼小混混,明明就是喬家的人,雖然最後的指使者不是喬梓琪,但是她後面還害得媽媽掉到了海里。
可是這一切,他都不能說,只要開口了,就暴露了媽媽和弟弟了。只能在傅景逸懷中乾着急。
如果太爺爺真的相信這個壞女人的話,那麼媽媽就更難被太爺爺喜歡了。
傅忠國聽了,面色驟然不好了。
只是他就算在怎麼生氣,也不會當着兩個外人的面對傅景逸發火,只是面色陰沉地問了句傅景逸,“是不是有這個事情?”
他就知道那個楚安然絕對不會什麼省油的燈,不然怎麼會得罪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爺爺,並沒有這件事情,我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麼顛倒是非,但是半個月前在宜德度假村的海輪上的那些人,都能作證,喬梓琪差點把我兒子弄下海。”
“我沒有,傅爺爺,我真的沒有要害景逸哥兒子,是他……是他自己掉下去的。”喬梓琪語無倫次地開口,顯然已經顧忌不到那麼多。
“你說什麼?子焓差點掉到海里了?”傅忠國在捕捉到信息之後,眸光猛然變得犀利。
傅子焓也算上道,他聽傅景逸這麼一說,立刻乖乖地靠在傅景逸的懷中,給人的感覺是有些害怕。
白姝玲完全沒有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明明她的目的是想讓傅忠國給喬梓琪做主,讓楚安然沒有可能進傅家而已,怎麼就變成全是梓琪的錯了?!
“雖然事實是這樣,但我也並沒有深究,現在玲姨跑到我們家是爲了指責我的不對嗎?”傅景逸起身把傅子焓抱在懷中,目光冷厲。
“我……我哪有這個意思……剛剛也說了來這裡是因爲梓琪想見見景嫣而已。”白姝玲慌張說完之後,垂頭不再說話。
傅忠國飽經滄桑的眸子掃向既然,大致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擺手說道:“事情過去老爺子我也就不追究了,就算景逸有錯,也希望你們喬家人也不要追究,這頓飯如果想吃下去,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傅景逸深深看了白姝玲一眼,來傅家的那些小心思,他自然是看在了眼裡,眸光略微眯起,抱着傅子焓再次坐下。
飯後,傅景逸本來是想直接帶着傅子焓就走,但礙於白姝玲和喬梓琪還在這裡,怕她們鬧出什麼幺蛾子,就多留了一些時間。
傅顯山回到自己房內處理公務,傅景之因爲有應酬,現在還沒有回來。白姝玲自然和白姝玫自在一起,兩姐妹在廚房準備水果、點心。傅忠國今天也出奇地坐在了客廳看着電視,他的身側是傅景逸父子倆。
傅景嫣拉着喬梓琪走到了後院,兩人沿着小道走着。
“你媽今天說的是真的嗎?”傅景嫣開口問。
雖然她從小並不是和傅忠國一起長大,但是作爲傅家的人,她知道自己家裡世代從政,與帝都喬家算是勢不兩立,大概在自己還小的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媽媽竟然還有個妹妹,所以和白姝玲並不親。
而和喬梓琪,也是在長大後兩人在同一所學校,關係才慢慢走進,所以對於剛剛白姝玲的話,她是半信半疑的。
畢竟,傅景逸的性格在那裡,她這個大哥雖然平時吊兒郎當,好像對什麼都不在乎,但是他卻能把傅氏發展的越來越好,肯定不簡單。
況且——
他還是名軍人,如果真如白姝玲說的,他在部隊那麼多年,算是白待了!
“我媽說的是真的,景逸哥真的因爲楚安然差點掐死我,我真的懷疑當時要是沒有我爺爺在,他真的會掐死我的。”喬梓琪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因爲在她的印象中,傅景逸面上都是掛着如沫春風的笑容,她以前弄走過那麼多女人,他也沒有生氣過,她以爲?
楚安然也一樣的,卻沒有想到,差點搭上了自己的命。
“他連我都能下得了手,更何況是你。”傅景嫣無奈地搖頭,經喬梓琪這麼一說,倒是讓她想起了那一次,如果不是當時傅景之突然出現,怕自己也會被他掐個半死吧。
“我從來沒有想過,景逸哥會因爲一個女人這麼對我?”喬梓琪站在那裡,擡頭看着天空,語氣有些悲哀。
經過今天晚上,傅景逸怕是更恨她了吧。
呵呵……
這樣也好,不愛她恨着她也行啊!
至少她留在他的記憶裡。
“你說的楚……安然是吧,到底是誰啊?能讓我大哥收心?”傅景嫣好奇地開口。
“她?”喬梓琪不屑地開口,“還沒成年就爬上了景逸哥的牀,生下孩子上位,你覺得這樣的女人有多好?”
傅景嫣眼裡滿是疑惑,出聲問:“梓琪,你說什麼?”
什麼沒成年,生下孩子的?
怎麼就聽不懂她說話了呢?!
就在傅景嫣疑惑之際,忽而,從暗處出來一道男聲。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女人就是爲傅景逸生下孩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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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妞兒們注意防暑降溫、出去的時候帶把傘、包裡做好備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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