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喝嗎?”
“不要了。”
“嗓子不舒服就要多喝水,你看你、聲音還是那麼沙啞。”
“已經好很多了。至少,現在可以出聲了。”
白池笑着放下水杯,就看見白忝一臉陰鬱的從門口走了進來。見勢不對她彎腰在顏夕的耳邊說了句:“剛纔老爹又單獨去找了醫生,回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說完就拿起桌上的水瓶,笑着說:“裡面沒水了,我去打點水回來。”
“白叔。”
聽着她嘶啞着聲音喊自己‘白叔’,白忝所有其他的情緒都變成了深深的無奈和疼惜,他走到顏夕身邊說:“是他打電話通知我們來的醫院,等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人靜靜地躺在這。”
“嗯。”
白忝望着她憔悴的面容,終是嘆了一聲道:“顏夕,如果這是你的傷疤,白叔不會殘忍的揭開。你不願說,白叔就不過問。可唯一有一點,白叔希望你以後可以好好珍重你自己。”
“好,我會記住。”顏夕感激的看着他,這話對她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安慰。
“顏夕”司馬御迫不及待的衝進病房,卻在看見她的那一刻停住了腳步。
白忝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走了出去。
“也不知是想不開還是有一定的自虐傾向,她居然拿刀捅向自己的心臟。幸虧送來的及時也幸好是餐刀,要是換成其他類型的刀,這力度恐怕就危險了。”
司馬御在車上第一時間聯繫了她的主治醫生,卻沒想到聽到的居然是這樣一番話。
彼此相距如此近的距離,可司馬御每向前走一步都感覺異常艱難。他走到顏夕身邊,伸手包裹住她的手,語氣中充滿了擔憂:“你還好嗎?”
“我很好。”
顏夕剛準備抽出手卻被他緊緊的握住,他直直的盯着顏夕,問道:“值得嗎?爲了他?”
明知她回答不了,他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多此一問。
“顏夕,自問以我的條件我相信只要我想必定有無數女人趨之若鶩,可唯獨你是個例外。我所有的自信到你這都沒了,我不明白你爲什麼總是據我於千里之外?”
“對不起。”
“對不起。”司馬御笑的苦澀,“夢顏夕,你真自私。你自私的在心裡築起了一座城,困住自己也困住了別人。”
“你既然看的如此透徹,這麼做又是爲了什麼?”顏夕的聲音平靜悠遠,仿若飄自天外。
“爲什麼?”司馬御定定的看着她,嘴邊的笑容不減。
“如果我說,我想要你的心呢?”
顏夕偏過頭來看向他,在看到他滿眼的認真後不禁開口:“我自己都沒有的東西,又如何給你。”
她的眼神太過空洞,空洞的讓司馬御害怕,彷彿世界上任何一件東西都無法進入她的眼裡。此時的顏夕讓他第一次真實的感覺到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遠比想象的更加遙不可及。
輕輕的放下她的手,落寞的轉身。
“你好好休息吧,我改日再來看你。”
空中飄起了細雨,綿綿如絲,打在車窗上不痛不癢。
坐在車裡的司馬御靜靜的望着,直到窗上慢慢積起了一層雨霧遮擋了視線,他纔有所反應。
幾根雨絲飄了進來帶着涼意,卻帶不走那濃濃的愁緒。
顏夕,雨可以帶走世間一切雜塵,卻獨獨帶不走你心裡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