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叔,顏夕她現在狀態怎麼樣?”
對於他的問話,白忝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
“發生這樣的事,對顏夕來說一定是極大的打擊,她肯定、很悲傷。”
白忝望向遠處的大海,感嘆道:“是啊,但願這孩子能熬過來。”
“她現在在哪兒?我想去看看她。”
“她”
“若楓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白池開心的奔出來衝進他懷裡,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
“還不鬆手,女孩子家成什麼樣子。”
看了自家老爹的臉色,白池悻悻的躲到蕭若楓的身後,還不忘朝他做個鬼臉。
“你這孩子。”白忝顯得有些無奈。
蕭若楓看了躲在自己身後的白池一眼,開口:“白叔,你就別說小白了,她從小到大就是這個脾性。”
“顏夕她”
“她啊、在後面的海邊,你來的正好,幫我好好勸勸她。”
“我會的。”
望着寧靜蔚藍的大海,聽着海浪的聲音,心,莫名變得平靜。
“顏夕。”
聽到聲音,顏夕偏過頭就見他朝自己走來。時隔一年,他倒是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
“好久不見。”
蕭若楓走近看着她,眼裡帶着心疼。
“你瘦了。”
在她身邊坐下,順着她的視線望向天空,就這麼陪她靜靜的坐着。
海風拂面,是那麼的輕柔。
“你看天上的雲,雖然眷念天空,但終有一天會離它而去。它雖不見,卻真實的在我們的眼中存在過、留於腦海。換言之,人也一樣。”
顏夕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不禁淡淡的開口:“你說,雲有它存在的意義,那人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蕭若楓看着她出神的側臉,此時帶着病態的白,連一貫有神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心裡頓時極不是滋味,但臉上卻依舊掛着他那溫暖牌的笑容,擡手溫柔的揉揉她的發頂。
“想那麼多做什麼,什麼也改變不了。人生的意義,很多人窮其一生都不得解,又何苦非要尋得一個答案。在我看來,只要你活着,你就必須要爲了活着而活着。”
爲了活着而活着嗎?
“真好聽,不愧是我家的若楓哥哥,不僅人長得帥,還彈得一手好琴。”
白池用雙手撐着下巴,十指隨着曲調,有節奏地撥在那不斷左右晃動的腦袋上,滿臉的陶醉。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首曲子應該是前不久在巴黎的音樂大賽上一舉成名的那首。聽說是這小子自己創作的,名字我倒忘了,不過還真是首溫柔的曲子呢。只是可惜了,花不戀蝶,蝶戀花啊,還有你這個傻丫頭。”說着,敲了一下白池的頭。
“老爹,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什麼蝶呀花呀的。還有,像我智商這麼高的人,你以後不準叫我傻丫頭,這也太侮辱我了吧。”白池鼓着腮幫子怒氣衝衝的瞪着自家的老爹。
“下次你再敲我的頭,就要賠我12只烤鴨。”
見此,白忝無奈的順順她的毛。
只願你能一直這樣,無憂無慮。
此時的顏夕,正站在陽臺上望着滿天的星辰發呆,聽到悠揚的琴聲,便尋聲走了過去。
溫柔的月光透過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射了進來,灑滿了一地。蕭若楓一身白色西裝端坐在水晶般的三角鋼琴前,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不停的來回彈奏着,或急或緩。此時的他沐浴着月光,滿臉的沉醉,置身於音樂的世界。
這時,琴聲緩緩而止。
蕭若楓望向顏夕,溫柔一笑,問道:“好聽嗎?”
“優雅、溫柔,是你的風格。”
顏夕走在他身邊坐下,隨手按着幾個琴鍵。
“它叫什麼名字?”
“月光下的詠歎調。”
顏夕聽後,擡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明月,“很美的名字,曲如其名,好久沒有聽到這麼美的曲子了。”
“你喜歡,那我再彈給你聽。”蕭若楓說着重新把那修長的手指放在琴鍵上慢慢彈奏起來。
一個個跳動的音符自指間而出,伴隨着那句:
“傷心、難過的時候,我的肩膀隨時借給你。”
聽着悅耳的琴音,顏夕慢慢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謝謝你,若楓。
曲終,蕭若楓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子,卻見她已經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表情是那麼的寧靜與安適。
輕輕的擡手撫上她蒼白消瘦的臉頰,眼神裡充滿了濃濃的愛意和心疼,低下頭把吻深深的印在她的額頭上。
顏夕,你可知道這首曲子是爲你而作。安心的睡吧,我會永遠守護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