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馬路上燈光四起。
出事的路邊設置了警告標誌。懸崖上,汽笛聲、用喇叭發出的指令聲、紛亂的腳步聲等讓現場十分嘈亂。
司馬御開車趕到出事地點,顧不得看清現場的情況就奔到最前面。當看到那輛被打撈起來的車時,他立馬衝過去,裡面卻空蕩一片。
害怕、恐慌讓司馬御止不住的顫抖,他雙手緊緊攥着身旁警察的衣服,聲音顫抖的問:“顏夕呢?我未婚妻呢?她人在哪?人在哪?”
“先生,你冷靜一點。”被他鉗制雙肩的警察努力的想讓他冷靜下來。
“我們從海里打撈起了兩輛車,車裡沒有人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血跡,後來經過對現場的勘查,我們人員發現左邊的斷崖處曾有大片的坍塌,在它的周圍還留有一些腳印和滑痕。由此我們推斷他們應該是在車墜海之前就已經不在車裡了,最後從那處墜入了海中。”
“那現在呢?”
“現在下落、生死不明,但是我們的救援人員已經在海上進行搜救了。
“下落、生死不明。”司馬御走到滑坡的位置,滿目沉痛。
“這裡本就是交通事故的高發地段,加上了這些天一直在下雨,崖邊的泥土變得格外鬆動。我們也不願見到這樣的事故發生,你放心,我們會盡全力搜救的。”
“他們?你剛纔說打撈起了兩輛車?”
“是,另一輛車打撈上來後,我們查出車主是江諾生。”
“江諾生。”司馬御的口中吐出這個名字,神情複雜。
顏夕,你可知我現在好恨自己。爲什麼今天沒有陪你一起?爲什麼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呆在你身邊的人卻不是我?
“老爹,司馬御在那兒。”
白忝看見他急忙走過去,拉着他的胳膊就問:“顏夕呢,顏夕怎麼樣了?現在在哪兒?”
司馬御滿臉悲痛和自責,沉沉的說了句:“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這句話對白忝他們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老爹。”
白池急忙扶住即將暈厥在地的白忝,面帶擔憂的看着他。“老爹,你怎麼樣?你別嚇我。”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白忝粗重的喘息着,只見他一拍自己的大腿沉痛的說:“這都是怎麼了?爲什麼總是發生這樣的事情?”
扶住他的白池感染了他悲傷的情緒,不禁落下淚來。
“老爹,你別這樣。”
一旁的蕭若楓忍不住仰起頭,眼眶微紅。雖然擔心、難過,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看了白池他們一眼,便向着那邊的警察走去。
“警察同志,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聽完警察所說大致的情況之後,蕭若楓開口問出了一個自己最關心、同時也最害怕的問題。
“那、大概什麼時候可以找到人?”
“這個”警察顯得有些爲難。
“老實跟你說,這個我們也不確定。這片海域不僅海水洶涌而且周邊寬廣,更何況它現在已經漲潮了。人還不知道被海水衝到了什麼地方,及時找到人固然是好。只怕時間一長,到時就算找到了人,生還的可能性也是很小的。你們,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
白池見蕭若楓面色凝重的走回來,忍不住問:“若楓,他說什麼了?”
“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白忝也看向他問。
見此,蕭若楓故意隱瞞了警察最後所說的那些話,只是簡單的說明了一下當時的情形,只是最後他卻說了一句:“顏夕,一定會找回來的。”
司馬御一直站在崖邊吹着風,一動不動。這時,一位警官走過來將手裡的東西交給他。
“這是在夢小姐車裡發現的東西。”
看着手裡早已溼透的白色婚紗,司馬御不禁用力緊緊的攥在手心,手上傳來海水冰冷的溫度讓他那僅存的理智和冷靜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顏夕,她在等我,我要去海上找她,我要去找她。”
警官見此立馬在下海的方向攔住他,勸道:“你不能去,現在海上很危險,我們必須對你的生命安全負責。”
“我不在乎。”司馬御近似瘋狂的吼道。“顏夕在等我。你知不知道?她在等我。”
“你冷靜一點。”
不料,司馬御一把揮開他的手。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再過5天我們就要結婚了,她是我司馬御即將過門的妻子,現在我妻子墜海了,生死不明。你叫我怎麼冷靜?怎麼冷靜?”
“我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也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司馬御冷笑,只見他緊緊的抱着懷裡的婚紗,表情冷酷的走到自己的車邊,開車疾馳而去。
顏夕,等我,我一定會找到你。
而在這不遠處的路邊,停着一輛被夜幕隱藏着的車,它靜靜的注視着眼前的一切,隨後又很快的消失在了原地。
我相信,你一定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