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收拾妥當了,要行動也便當,相攜相伴着,由衆丫頭婆子簇擁着,一路出了院子,往放生池那邊走過去。..就愛上網……
因爲之前護衛們打了前站,將放生池周邊和一路的閒雜人等都清理屏蔽了,是以,這一行夫人姐們也相對比較隨意,宋兮兒拉着滿兒丫頭嘰嘰咯咯地笑着,看到花朵盛開的牡丹芍藥花池子,還跑到近前去,舉着手腕上佩的花朵比較一番。當然,比對的結果自然是她們手上佩戴的花稍勝一籌,不論是品相還是色澤,這些精心挑選出來,花了重金的花朵,自然比那些養在大花池子裡,隨意讓遊人觀賞的品種好許多。
邱晨和宋老夫人看着兩個孩子歡喜雀躍的樣子,誰也沒覺得不對,這兩個孩子鬼精靈的很,也就當着自家長輩這般放鬆活潑,真到了外人面前,該當嫺靜矜持的時候,她們也不比誰差。
不過,心裡雖然覺得自家孩子最好,表面上起來還是謙虛着的,宋老夫人一臉慈愛地看看宋兮兒,回頭對王夫人和邱晨道:“這個丫頭,讓我寵慣的樣子了……”
邱晨笑着道:“兮兒是個懂事的,有她看着滿兒那個淘氣的,我也放心!”
宋老夫人笑笑未曾開口,王夫人笑着接口道:“兮兒很會當姨,我看着自從當了姨,倒是彷彿一下子長大了!”
三個人相視笑笑,王夫人推推身邊跟着的女兒:“你別拘在我們身邊,也跟兮兒滿兒去玩耍去,難得出來鬆散一天……那籤子上的話也沒甚要緊的,娘正不捨得你嫁人,這回倒是稱了心了,有這個話,我也能光明正大地把你留在身邊多疼幾年了。”
邱晨一直不動聲色地觀察着王夫人母女的表情變化,連眼神的細微變化都沒有放過,見二人真是豁達開朗,確是沒有爲那晚婚的籤子打擊到,也就暗暗吁了口氣,笑着推了一把王靜姝,看着她去跟宋兮兒滿兒玩到一處,這纔回頭對王夫人道:“今兒這事,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真是對不住夫人和妹妹了。”
邱晨之前確實有過安排,不過是提前安排人跟寶光寺的主持法仁大師約好,讓他幫着幾句話……可沒想到,根本沒用法仁大人出面,王靜姝自己摯出那麼一隻籤子來,也算是異曲同工了。倒是省了她許多自責。
王夫人握住邱晨的手拍拍,笑着道:“你別想這麼多……我剛剛對姝兒的都是真心話,我是真心歡喜她能多在我跟前待幾年……我統共得了兩男兩女,三個大的娶的娶嫁的嫁,都離了我跟前了,如今就剩她一個了,我是真心捨不得她嫁出去……剛剛摯了那根籤子出來我是以爲她有什麼不妥當,剛開始是真害怕,等知道是要多擱幾年嫁人,我就是真歡喜了,這籤兒擱在別人家挑好了女婿的訂了婚的自然是煩惱,可擱在我這卻是正正好合了心意,卻實實在在是好事兒,我這心裡歡喜着呢!”
邱晨回頭看了看宋老夫人,兩個人相視會意一笑,轉回頭來,對王夫人笑道:“我也有兒女,也是給人做孃的,也能理解夫人的捨不得的心思……這姻緣一事還真是三分人力七分天意的,靜姝妹妹這會兒多在家裡留兩年,也是姻緣未到,等過了這個坎兒,姻緣到了,一切水到渠成,以後可就只有好的,一輩子順順妥妥。剛剛那位師傅不也了,靜姝妹妹這個坎兒過去,以後有的就是福澤深厚,順妥安康了。”
宋老夫人也道:“嗯,這話我也聽到了。真起來,眼前這點兒事真不算什麼,這女人嫁到婆家,再溫厚寬和的人家也是成了人的,再做不得女兒的任性之事,什麼事該做不該做都得斟酌再三……在自己個兒孃親跟前,多呆一天都是享福。起來,這不但不是什麼壞事,倒算是靜姝丫頭的福氣了。沒這個法,少不得到了年紀就該操持着她的婚事嫁人了,如今有了這個頭,正好讓靜姝丫頭多享兩年福!”
王夫人欣慰道:“可不就是如此,所以,今兒的事我是一點兒也沒覺得不妥當。……你也不用往心裡去,靜姝丫頭的性子你也知道,比我還看得開,也沒什麼的,你也不必擔心她!”後邊這一句話就是特地給邱晨聽的了。
見她如此,邱晨心裡些許的愧疚感更深了些,卻也只能隱在心底,不能表露出分毫。
着話,一行人很快到了放生池邊。這寶光寺後山上有兩個泉眼,泉水流出匯成溪一路潺潺而下,在一片險峻的山崖形成瀑布飛流而下後,積成了一個半畝大的水潭,潭水滿溢之後,再次形成一條山溪順勢而下。在這潭水之上瀑布之下,不知是天然獨具,還是匠心巧思,一片巨型的青石板掩於其上,如踏板又如石橋,人們要放生就打着傘走到這青石板上,將要放生的魚類團魚什麼放到溪水之中,任由它們順流而下,一路往大江大河,甚至大海那些寬廣無比的環境中自由徜徉。因爲此放生池地形獨特,放生的魚兒有潛流入海,前途廣闊的寓意,不但積善的夫人姐們喜歡來此放生,那些入京趕考的學子們,也常常相邀而來,放幾尾鯉魚,寓意‘鯉魚躍龍門’,來爲自己人生中的又一次飛躍祈福。
只不過,因爲敕建寶光寺位置離京城有些遠,又因爲是敕建寺院,周邊大片的土地都屬於寺院所有,沒有一般寺院山門外常見的人家鋪子之類,一路清幽安靜,若不是在寺院裡用齋飯,出來一路連個打尖兒的地方都沒有,也沒個歇腳的地方,是以,一般人來到寶光寺最多盤桓到吃過午飯就早早返程了,只有在寶光寺內定好了精舍淨室,能夠留宿之人,才能沉得住氣,在午後遊人少了之後,再愜意灑脫地四處遊覽。
四月初八浴佛節出來禮佛的官眷較多,這些夫人姐們身體嬌弱,不堪太過顛簸的急趕路,所以,都跟邱晨她們一樣,在寺院裡定了歇息之處,晚上就在寺院後邊的客房精舍裡留宿一晚。所以,邱晨一行人走出來之後,身邊近旁有丫頭婆子,外圍有護衛護持着,一般人近不得身,可是再遠處,卻仍舊能夠看到夫人姐們三兩成羣,也都跟着丫頭婆子護衛四處慢慢悠悠走動賞玩着。
放生池位於寺後山坡之上,從院子出來,繞過一片客舍之後,就看到一條青石鋪就的徑依着山勢蜿蜒而上。兩旁花木蔥蘢,百花吐豔,一派暮春繁華景色。
山徑狹窄,卻還不算難走,護衛們自動落在後邊護衛着,滿兒和宋兮兒王靜姝走在前頭,邱晨和王夫人、宋老夫人居中,汪嬤嬤抱着昀哥兒和丫頭緊跟在邱晨身後,丫頭婆子們在後邊,再往後纔是一路護衛着的護兵親衛們。
青石徑寂靜悠然,不時有鳥兒在枝頭鳴叫歡唱,嘩啦啦的流水聲彷彿一直在耳邊迴響着,似乎越來越近,近在眼前了,卻一直只聞其聲未見其影。
“唉,不過是個放生池,建的這麼遠……這都到深山裡了!”宋兮兒走的有些氣喘吁吁了,停住腳步拿手帕子扇着風,一邊望着隱沒到山石叢林之中的徑抱怨着。
滿兒三歲時被穆老頭兒拐出去幾乎走過了大半個大明國版圖,相對於西南那些罕有人跡的高山叢林,寶光寺裡這條徑實在算不得什麼。
她雖然還不到八歲,但身量長的高,已經有一米四的身高,能達到宋兮兒的耳朵梢兒了。她沒有什麼,上前一步挽住宋兮兒的手,不明顯地託了宋兮兒的胳膊,讓她大半個身體重量分擔過來,另一隻手朝王靜姝伸過去:“我們拉着手吧!”
王靜姝不知所以,柔順地笑着將手放進滿兒的手中,卻覺得對方軟軟的手握住她的,竟讓她覺得腳步輕鬆了許多……再看宋兮兒也不見抱怨了,不由暗暗驚訝,她知道滿兒練功強身,可在她想來也不過就是強身而已。如今看來,滿兒看着不起眼,竟是功夫高手了麼?這算是一個人拖着她們兩個人爬山,竟輕鬆隨意的很。
邱晨跟在後邊,看看王夫人和宋老夫人笑道:“這三個孩子,上個山也能手挽手手拉手的,還真是親近的很。”
王夫人和宋老夫人都是普通女子,沒練過功夫,也不像邱晨看過那麼多現代的古代的話本子,對這些也知道的不多,在她們眼裡看來,三個女孩子如此也不過是親密無間罷了,並沒看明白其中的關竅所在。
聽邱晨這麼,兩個人也只是欣慰地笑笑,繼續慢悠悠地往上走去。
“金鱗池!”滿兒在前頭突然高聲叫道!
“到了,到了,金鱗池就是我們放生的地方!”宋兮兒也忘記了疲憊,歡聲叫道。
王夫人和宋老夫人聽到這話都露出了欣然的表情,只有邱晨,差點兒噴血了。這金鱗池,想也知道是化自‘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的句子。可那個句子不是古詩詞,而是現代玄幻黃易的《風雲》中的句子。一看這名字,邱晨大概也猜到了,這‘金鱗池’也該是有來歷的。
果然,宋老夫人臉上掛着一層崇敬之色,感嘆道:“都開國皇帝多爲馬背皇帝不通墨,本朝的太祖爺卻是武雙馨,功武治。這‘金鱗池’就是出自太祖爺的一首詩……當真是氣吞山河,氣撼五嶽……其氣勢非凡,無與倫比!”
邱晨滿頭黑線地嘀咕,聽起來,那位太祖爺把《風雲》中一整首詩都盜來了啊!
正腹誹着,就聽王夫人不疾不徐,平緩地吟誦道:“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只可惜,太祖爺這首詩不全,只留下這麼兩句……卻也足夠石破天驚!”
邱晨下意識地擡手擦了擦汗,強撐着一抹笑道:“果真不凡……還真是非有大志曏者吟誦不出。”
王夫人和宋老夫人笑着頜首,正要繼續感慨兩句,就聽上手宋兮兒高聲呼喚:“祖母,夫人、姐姐,你們快些,快上來啊,我們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們上來放生了!”
邱晨三人收了感慨,互相看看笑笑,相互扶持着,擡腳邁上臺階,繞過彷彿從天而降的一塊巨石之後,轟隆隆嘩啦啦地水聲和細碎溼潤的水汽相攜着一起撲面而來。
邱晨下意識地腳下一頓,宋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笑道:“別怕,就是氣勢嚇人些,其實隔着瀑布水流還遠着呢,咱們又撐了傘,不會真被水淋溼!”
邱晨恍回神來,朝宋老夫人感激地笑笑,挽住宋老夫人的胳膊,接了丫頭手中的一把傘過來親自撐着,一邊緩緩地往前邊平伸出去的大青石板上走過去。
一般放生池放生,都有寺院裡的知客僧準備魚或者團魚、烏龜,寶光寺裡卻不負責準備這個,所有放生之物都是遊客們自己帶來的,因爲附近沒有賣魚之處,那魚兒遠遠地帶過來放生,本身就不是一件易事。爲了圖個好彩頭,也沒有誰沒把握帶着魚跑這麼多大老遠,萬一魚死在路上,彩頭就壞了,反而不好。所以,能來這邊放生的,非富即貴,要麼就是真的有心之人。
邱晨一行人要放生,自然不需要她們自己操心這個,護衛們早就用大木桶去湖河邊蒐羅來漁民打撈的活魚烏龜,運到這邊來,供夫人姐們放生了。
因爲這裡水流湍急,水流卻不深,所以放生的都是大魚。一般都只用夫人姐們扶隻手做個樣子,婆子們用力將盛放活魚的水桶推倒放生。今兒幾個孩子卻興致勃勃的要親力親爲,不肯用婆子們搭手。邱晨和王夫人宋老夫人也不反對,要了盛了魚的盆子,各自放生。
邱晨放生完自己的,又抱了昀哥兒,母子倆端着一條魚搖搖晃晃地放生到水中去……起身之時,一個趔趄,邱晨因爲一手抱着昀哥兒,不能扶持平衡身體,只能用另一隻手去扶兩步外的石壁……驚呼聲裡,邱晨扶住石壁站穩了身子,卻覺得手腕上火生生地疼,低頭看過去,恰看到手腕上佩的綠牡丹掛斷了線,飄飄搖搖落到水流之中,然後隨着漩渦一轉,進入青石板下,好一會兒,才隨着水流從青石板的另一端漂出來,一路漂漂搖搖遠去了。
這一剎那的驚嚇邱晨沒有放在心中,其他人卻越發心翼翼地將她母子護在中間了,王夫人和宋老夫人也只是意思這放生了兩盆,就催促着衆人將帶來的魚兒全部放生了,然後下山去了。
走到山下,就看到三府護衛們阻攔的山徑路口,已經等了些人,想來都是想要上山放生,被暫時擋在這裡的遊客,遙遙地能看到大部分是女眷,也有兩名身長玉立的公子哥兒站在人羣外側不遠處,搖着摺扇着話,意態悠閒。
因爲剛剛吃齋菜的時候,送牡丹芍藥的人是雍王爺福王爺在寺裡遊玩,這會兒隔着老遠看到兩個衣着富貴氣勢非凡的年輕男子,難免就想到那兩個人。
王夫人低聲道:“那兩個可是雍王福王?看那些女眷……難道是二位王爺府上的?”
宋老夫人沉穩的多,眯着眼睛覷了片刻就道:“我看着不像,那些女眷衣飾看着華麗鮮亮,卻多了些浮華少了些氣韻,穿戴的絕非內造之物可比。”
經她這麼一,王夫人也看出些端倪了,點頭附和道:“老夫人眼光好,還真是這麼回事。不讓您,我就是覺得彆扭,卻沒想出彆扭在哪裡來!”
宋老夫人笑笑不語,邱晨的目光卻比兩個人稍稍好一些,而且,比較關鍵的是,她對雍王福王都算比較熟悉,特別是雍王,隔得老遠也能看得出那一身的慵懶勁兒……這山下的兩個人身形修長臨風玉立不差,卻明顯沒有雍王福王那種懶懶的雍容,有些生硬,或者,有些隱匿不完全的野性,不是一身華服錦袍金冠玉帶能夠遮掩住的。
這兩人一個高個魁梧,肩寬膀闊,體態健美;另一個體態修長卻隱含着力量。若健壯魁梧之人是獅子是老虎,另一個就是體型稍卻同樣危險的豹子。
又走了幾步,邱晨突然記起這兩個人是誰了。
這兩個人她都見過,一個是遼地都督長子霍非柏,另一個則是奴兒干都督之子胡暘!
微微意外着,邱晨卻沒怎麼在意。別今日她身邊有丫頭婆子護衛衆多,還有王夫人和宋老夫人作伴,那兩個人怎麼也該有些顧忌纔是。
不過,她心裡也有些想不明白,前些日子看邸報時曾看到,今年景順帝開恩,這兩位不再是閒職隨意遊蕩,都給在京裡安了職務。霍非柏似乎是在太僕寺任了個少卿,胡暘則是在太常寺認了個寺丞……一個是負責車馬之務的衙門,另一個是負責寺廟祭祀禮儀的衙門,雖並非六部衙門那麼繁忙,卻也有規矩制度,需要上衙的。四月初八並非休沐之日,這兩個人怎麼出城跑到寶光寺裡來了?
她心裡尋思着,一行人已經走下山來。護衛們隔着,那羣女眷和霍、胡二人俱近不得身。
女眷中有兩個官的太太帶着家眷,跟邱晨等人見過,遙遙地曲膝行禮問候。邱晨和王夫人都頜首致意。再走了兩步,越過那一羣女眷之後,霍飛柏和胡暘已經繞到這邊來,隔着六七步距離站定,神態恭敬地行禮問候:“見過老夫人!見過王夫人!”
宋老夫人微微眯了眯眼睛,隨即笑道:“還道是哪個……原來是你們兩個孩子!”
着話,宋老夫人轉回頭對邱晨笑道:“咱們只有你可能不認識他們……這兩個分別是遼地霍大都督的長子非柏和奴兒干大都督的長子胡暘。他們二人的父親當年都跟着我家老爺讀過兩年書,他們倆也算是老身的徒孫……呵呵,自離了父母在京里長大,看着憊懶些調皮些,其實倒是兩個仁義孩子!”
聽宋老夫人這麼一,邱晨微微驚訝着,臉上掛上一抹淡淡的微笑,略略點頭道:“我初到京城不久,倒是認不全!”
宋老夫人笑着搖頭,“不妨事,不妨事,時候久了,自然就識全了。”
看得出宋兮兒跟霍非柏和胡暘也比較熟悉,拉着滿兒就走上前笑道:“非柏哥哥和暘哥哥這許久沒去我家盤桓,可是又出京自在去了?”
霍非柏笑看着宋兮兒,彷彿看着自己的親妹妹一般,寵溺縱容道:“兮兒妹妹這一次冤枉哥哥們了。哥哥們前些日子派了差事,每日都要早早進衙門去辦差,哪裡還有空餘出京自在!”
“真的麼?”宋兮兒有些不相信地疑問了一句,隨即瞪了眼道,“你們又不實話,明明今兒也不是休沐日,你們不也到寶光寺裡來了,哪裡辦什麼差事了。”
胡暘笑嘻嘻地拱手道:“兮兒妹妹此次卻是誤會哥哥們了。今兒哥哥們到這敕造寶光寺內,可是奉了差事的,原本想着辦完差事就返回京城的,突然聽聞老夫人帶着妹妹過來了,我們倆哪能不過來請個安再走,這不就一路尋到這邊來了。”
着話,霍非柏和胡暘隔着四五步處遠遠地伺候着宋老夫人等人一路回到院,院門口站着一個知客僧,手裡捧着一隻琉璃瓶子……瓶子裡奼紫嫣紅的花球豔麗無比,竟又是一束異本的晚開牡丹花。
“咦,怎麼又有牡丹送過來,這回的牡丹還是二位王爺送來的?”宋兮兒走在前頭,看到牡丹就忍不住上前詢問。
那知客僧單手行禮,眼睛看向霍非柏和胡暘,坑坑嗚嗚的也沒出什麼來。
霍非柏笑笑,上前一步道:“原來方纔二位王爺也送過花了……這一次倒是我們二人,因爲看到方纔有綠牡丹從溪水中流下,想必是寶眷們遺落的,想着這珍本牡丹只有他這寺廟裡有,下一次再看怕是要等上一年了,故而又命人剪了幾朵送過來,供諸位把玩欣賞!”
“哈哈,原來如此。那妹妹就替姐姐和夫人、祖母謝過兩個哥哥了。二位哥哥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