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哥兒腦子反應不慢,立刻追問道:“翠屏姑娘?明明是安家娘子!連稱呼都是這樣,還說沒有姦情?”
莫蕭卻是無辜死了,他之所以這麼稱呼翠屏,那是因爲知道雙喜對安家深惡痛絕,且沈家的人,全部是直呼翠屏的名字,他和翠屏又不相識,所以纔會這麼稱呼。
寶哥抓住了莫蕭言語中的漏洞,卻是不肯撒口,接着說道:“今日這二十兩銀子拿來,這件事情便這麼算了。”
翠屏越聽心越涼,寶哥兒這是拿她的名聲換錢啊!她這輩子,怎麼會遇見這樣的男人,她好累好累啊……這樣的生活,什麼時候纔是一個頭。
“哥哥,你這麼說,怕是也沒人信,你讓嫂子自己說說,這件事情是怎麼一回子的事情。”安玉珠眉眼含笑,好像很關心翠屏一樣。
但是其中的居心,怕是沒有這麼好啊。
果不其然,寶哥兒聽了安玉珠的話,雙眉一揚,惡狠狠的看着翠屏道:“你說,是和莫蕭之間,是不是有姦情?”
言語中隱隱的威脅,讓翠屏害怕。
翠屏和寶哥兒畢竟也一起生活了這麼久了,自然知道寶哥兒是什麼樣的人,他當然不會是想自己當衆說出自己的清白,他分明是想讓自己和他一起污衊莫神醫啊。
不成,這件事絕對不能應了寶哥兒,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但是絕對不可以牽累莫蕭半分!哪怕回去之後,會被安家人打死,這件事,她也不會虧心的去做了!
翠屏咬脣,然後堅定的開口了:“我在湖邊昏倒了,莫神醫是喜兒請來爲我醫病的。”
接着,翠屏又語氣清冽的補充了一句:“我剛剛小產不過三日,如何和人有姦情?”
小產不過三日!全場譁然。大家都知道安家娘子懷孕了,沒想到……竟然已經小產了!看着那翠屏蒼白的臉色,周圍的人,沒有任何一個會質疑翠屏的話!
剛剛小產。怎麼能和男人有染呢?定是安家想得到那二十兩銀子,纔來污衊莫神醫和翠屏的。
要說剛剛這些圍觀的人,只是因爲害怕得罪了莫蕭,而偏袒莫蕭,那現在,他們便是徹徹底底的相信莫蕭和翠屏的清白了。
莫神醫那樣的慈悲心腸,若是遇見了這樣虛弱的翠屏,怎麼會坐視不管?
真真是好心沒有好報啊!大家本就對安家印象不好,現在更是沒有厭惡了。
其中以周家娘子爲最,周家離着安家近。平日裡兩家便沒少起摩擦,且周家娘子又是個潑辣的性子,自然是不會受了安家人的欺負,所以沒少打架!
周家娘子也不怕得罪安家,引來報復……該得罪的。她早就得罪了,也不差這麼一回了,翠屏是安家少有的好人,她現在怎麼能看着翠屏被人侮辱了去?
於是揚聲諷刺的笑道:“我說安家大郎,你就是想錢,也不能睜着眼睛說胡話啊,你媳婦剛剛小產。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你非但沒有給請郎中,反而是髒活累活,都給讓翠屏做,剛剛小產不過三日的人,怎麼能挺得過來。”
周家娘子明眸一轉。言語中不免嘲諷:“依我看,翠屏妹子多半是昏倒在了哪裡,被莫神醫瞧見了,這纔不得已不施救——難不成還要看着翠屏死在路上?”
泉子眯着眼睛一笑,開口道:“倒不是莫大哥瞧見的翠屏。而是我去河邊打水,剛巧瞧見了身子不適,往河裡面栽去的翠屏,這纔不得已的救了回來。”
喜兒不許她動手,他開口說這些,總是沒有問題吧。
素來和周家娘子交好的楊家大娘子,這時候也揚聲說道:“我說呢,剛剛瞧見沈家大郎帶着莫神醫匆匆的趕來,原來竟然是救人來了。”
楊家大娘子此言一出,寶哥兒的臉上掛不住了,這些話,簡直是就是打他的臉啊!
雖然他平日裡沒羞沒臊的,但是他卻是一個很好面子的人,被這麼多人堵在這裡,說着,他的心中滿是憤怒!一點也不好受。
心中恨恨的看着翠屏,臭娘們,等着回家的!
翠屏感受到熬寶哥兒帶着冷意的目光,生生打了一個寒顫,臉色蒼白,就要再一次摔倒。
沒想到,背後卻又一個扶了她一把,她怕寶哥兒又訛上誰,於是連忙回頭看去。
卻只見,一個乾巴巴瘦弱的中年人,扶着自己,他的年歲應該不大,但是看起來,卻是和五十多歲的老人一樣。
不知道怎麼的,翠屏看着這個中年人,鼻子一酸,他身上的氣息,太熟悉了,就像……就像……那失蹤多年的父親。
縱使那麼多人說她爹已經死了,但是她就是不相信!只要沒有看到她爹的屍骨,那她爹就有回來的可能性,翠屏的眼角,低落了一滴微不可見的水滴。
她不想當着衆人的面哭,若是傳到孃親的耳朵裡,孃親不免又要擔心了,孃親的身子素來不好,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她不能讓孃親擔心,孃親本就因爲爹爹思慮過度,做女兒,怎麼還能再給她添麻煩呢?
翠屏恍恍惚惚,看着曹根子想了很多事情,卻不知道,眼前這個形容枯槁的老人,便是她爹。
曹根子看着這樣的翠屏,那心中簡直就如同在滴血一樣的啊,不行,他不能讓翠屏在受苦了,他回頭問問翠屏的意願,若是翠屏願意,哪怕是被休棄回來,他也願意養着翠屏。
翠屏,爹欠你的十餘年,會慢慢的還上。
翠屏最終也沒有認出曹根子來,曹根子當年離家的時候,翠屏不過才三四歲的年紀,多年不見,爹爹的記憶,已經在她的記憶中淡去,且曹根子這十餘年,變化也頗大,所以翠屏沒有認出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翠屏回過神來,推來了曹根子,誰知道寶哥兒那條看見誰都想咬一口的瘋狗,會不會咬了這位不知名的大叔一口。
她不想,再有任何人因爲她這條賤命,受到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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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根子被翠屏推開,心裡頗爲不好受,他當然不會怪自己的女兒,而是惡狠狠的盯着寶哥兒。
他知道,翠屏現在身子虛弱,怕是經不起大喜大悲,自己是他爹的事情,應該等她身子好一些,再告訴她。
於是只好緘默的站在一旁,心裡想着,他要怎麼保護自己的女兒,怎麼讓欺辱了自己女兒的人,得到應有的下場!
“小賤人,有本事你別回家門!”瘋狗,又開始亂咬。
安玉珠的眼睛一轉,看着翠屏身上的衣着,起了一樁主意,這件衣服,買來怕是也要幾兩銀子的,自己怕是這一輩子,都穿不起這樣的衣服啊。
不成,這衣服,一定要是她的!
安玉珠看似安慰着寶哥兒一樣,柔聲說道:“哥哥,咱們家的事情,回去說吧,莫要傷了嫂子的顏面。”
黃鼠狼給雞拜年,那安的能是好心麼?
寶哥兒此刻正愁下不來臺呢,聽安玉珠這麼一說,臉色緩和了一下,然後道:“翠屏,和我回家去,莫要在這丟人現眼了。”
雙喜聽了這話,只想冷笑,丟人現眼,也不知道是誰在這丟人現眼!
翠屏聽見寶哥兒的話,低着頭,往前走了幾步,就要靠近寶哥兒。
曹根子的心中一急,他怎麼放心翠屏和這樣的男人回去?還有那樣話裡話外都是刺的小姑子,回去了能有好日過嗎?
於是曹根子急忙給雙喜用了一個神色,言語中滿是懇求。
雙喜輕輕點點頭,她也不想讓翠屏回去,但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她有什麼理由,阻止翠屏回到自己家去?
這古代人還是封建的很的,很多人家中,女子地位很低,翠屏哪怕在夫家受了打罵,卻也是不能離家的。
雙喜無奈嘆息了一聲,最後想出來一個折中的法子:“寶哥兒,我接了蘇府的活計,明個缺人,要讓翠屏一起去。”之所以說是蘇府,便是因爲蘇玉那在外的不能人事的名聲,寶哥兒應該無話可說,且應該也不敢得罪蘇玉。
“誰願意去誰去,翠屏沒有時間!”寶哥兒惡狠狠的說道。
雙喜勾脣輕笑:“一日一兩銀子。”
寶哥兒一下擡頭,看着雙喜,似乎有些遲疑。
雙喜摸了摸自己明亮的緞子:“信不信由你。”
寶哥兒和安玉珠看着雙喜那一身的衣服,知道雙喜是發了財,心中更是信了幾分,尤其是安玉珠,她巴不得翠屏出去做活,然後得了銀錢,好給她添幾身好看的衣裳。
於是連忙拉扯寶哥兒。
寶哥兒終於點點頭,一兩銀子,這可不是少數目啊,又可以賭兩回呢,或者是攢下來,至於翠屏要去做什麼,換來這麼多的銀子,他纔不管!
等他有了銀子,換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誰還在意翠屏這破敗的樣子啊。
雙喜見寶哥兒應下了,並不覺得吃驚,那一家子,簡直是和鑽到錢眼裡去一樣的,哪裡有到了手的銀錢,往外推的啊!
至於這錢,雙喜心裡冷哼一聲,她的錢,可不是這麼好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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