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孃親被搶了
參天古樹上,段微盯着那遠處的一行人,目光定格在被弈之厲邪環繞在臂彎裡的女人——他從來沒有敗的那麼快,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羅剎陣就被破了!
她是天機子什麼人?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他!
她手腕上的隨心鈴是天機子的寶物,隨着主人心思變換不同顏色,而且百無禁忌,是寶物中的極品,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居然讓老傢伙把壓箱底的東西送給她?
指甲狠狠陷進樹幹,一雙銀瞳散發出一陣妖異的色澤。
忽然,他笑了,爲今日找到一個可以跟他匹敵的敵手而感到高興,女人,你最好活的久一些!
最後望一眼那已經徹底模糊的隊伍,段微飛身躍下樹梢,側身閃進樹林。
黎明來的悄悄然,日出東昇,剛剛一片陰暗的樹林漸漸被陽光佔滿,陰暗的角落全部暴露在陽光下,一片欣欣向榮。
紀雲一夜未睡,眼珠子瞪的老大,任何風吹草動,他都會親自查看。這不是他小題大做,而是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太過強悍!
“段微短時間不會捲土重來的!”若薇一瘸一拐的從帳篷裡出來。看見紀雲滿眼通紅的血絲,惋惜道。
“你怎麼知道?”紀雲的語氣已經沒有往日的不屑。而是如同朋友一般的詢問。
若薇望着冉冉升起的太陽,自信一笑:“驅使羅剎陣需要十六名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處子,這麼短的時間,他是湊不齊的!”
紀雲赫然想起樹林中被若薇殺掉的十六名女子,感情是因爲她們,所以這陣法那麼厲害?
“可是他不會用其他方式麼?”紀雲接着問道。突然間發現,若薇學識淵博,跟她一起聊天能學到很多東西。
“這個倒不在意,只要我們能在天黑前趕到安國,就行了!”
“啊?”
若薇輕輕一笑,傾城之色印着朝陽,讓她的笑容更加奪目璀璨。
“白天,段微是不會輕舉妄動的!”段微修煉的是邪門武功,那雙銀瞳就是最好的證據,但是,修煉邪功是要付出代價的,銀瞳者只適合夜出晝伏,白天他跟瞎子一樣!他們有什麼好怕的!
若薇想的太過出神,身子一晃,腳踝傳來鑽心的疼痛,紀雲連忙伸手去扶,卻見一道銀灰色影子從面前閃過,若薇就不見了!
額?是陛下!
弈之厲邪攔腰抱起若薇,把她抱上一塊大石頭上,毫無顧忌的撥開她的裙子。
當他看見若薇腳踝上那一道黑紫色的傷痕。
弈之厲邪皺了皺眉,說不上爲什麼,他心裡泛起一絲從未有過的憐惜。
“纏住你的銀鞭聽說是雪山上冰蠶吐絲編制而成,所以你的傷大概沒那麼快好!”弈之厲邪握着若薇的腳,語氣平靜道。
女孩家家的腳被他握在手心,粗糙的掌心彷彿有魔力一樣,若薇感到一陣陌生的戰慄,那個溫度從腳心一直往上升,最後臉頰一片燥熱。若薇連忙抽回自己的小腳:“沒事的!”
想不到拴天鏈如此厲害,被纏一下就傷成這樣!若薇開始後怕,昨天能贏完全是意外,段微的本事可不光有這些,今日她所受的傷只是一個開始,以後遇到呢?
弈之厲邪嘴角不着痕跡彎了彎,瞥了一眼那漸漸由透明變成淺粉色的鈴鐺。
他好像撿到一個不會掩藏心事的寶貝。
若薇一邊查看自己的傷勢,一邊小聲嘀咕:“完了完了,要是變成瘸子就慘了!”鈴鐺瞬間變成橘黃色。
“寡人不會讓你變成瘸子!”信誓旦旦的語氣,篤定不容任何人質疑。
簡單的梳洗之後,弈之厲邪衆目睽睽之下,再次彎腰抱起若薇。翻身上馬,若薇下意識圈住他的脖子,引來弈之厲邪一聲悶笑。
“出發!”
這裡離安國國都很近,若薇一直想不明白,師傅爲什麼選擇在安國邊境安家,但是這倒省了她不少長途跋涉的力氣。弈之厲邪此番來,不過是參加安國君的葬禮,五國中,安國屬於最小最弱的國家,但是百年來,已然穩如泰山的存活至今,這是很讓人費解的。
容國的容恆野心勃勃,弈國的弈之厲邪志在千里,離國、離櫻兇殘毒辣,夏國的夏桀氣吞山河,一個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在紀雲的隻言片語中她瞭解到,這一次,幾個國家的首腦都已經秘密前往安國的路上,到底是什麼讓這些帝王不遠千里的來悼念一位小國的國君?
若薇前思後想,最後只想到一個答案,那就是——推背圖!
這個她是聽過的,聽聞百年前有一位神秘相士用畢生精力撰寫了一部可以預言未來的東西,上面沒有文字,只有圖,能解的了圖的意思便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安國曾經也爆發過不少戰爭,但都很巧妙的避過禍端,這更讓人相信,推背圖的神奇之處。
“前去參加葬禮是假,偷取推背圖纔是你的目的吧?”若薇靠在弈之厲邪懷裡,大膽的猜出自己的心思!帝王,沒有一個不貪心。
弈之厲邪夾緊馬腹,沒有否認:“寡人確實有這個想法!”
“你真的以爲僅憑一堆圖畫就能使國家昌盛?”若薇有些好笑。
“你覺得寡人是這樣的人?”與其相信一些鬼神之說,他更傾向手裡的兵馬,只是他這麼想,別人可不這麼想。
若薇眼珠一轉,倒抽一口涼氣:“你不是想得到,你是想毀掉?”
這個男人好可怕!早上纔對他產生的一絲好感瞬間熄滅!
弈之厲邪低頭看了看若薇,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聰明……看來把她留在身邊是對的。沒錯,他並不想得到什麼推背圖,但是,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忽然,他想到若薇!
假如說,有人先他一步將若薇招到麾下,以她的才華,不是盟友,就是敵人!戰場上遇到,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毀了她!
弈之厲邪爲這種永遠不會成爲現實的假設而感到慶幸!
“你笑什麼?”若薇仰臉就看見弈之厲邪嘴角微揚,雖然他笑起來很好看,但是,從她這個角度看上去,這笑怎麼看都覺得詭異。
弈之厲邪低頭,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頭頂:“你猜我笑什麼!”
“……”
紀雲在後面跟着,大氣不敢喘,天啊,陛下居然把自稱改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