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柳院內安安靜靜,絲毫不似平時那麼熱鬧,一種莫名的緊張氣氛充斥其中。剛到院門的藍淺饒頃刻間便感覺到了無形之中的巨大壓力。
“淺饒你先在這吧。”上官雲笙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異樣。
“誰說女子不如男?”牛頭不對馬嘴地回了一句,搶在他之前走了進去。
“孃親!”上官沫一看到藍淺饒,便從寧太妃懷中跳了下來,興匆匆往她這邊跑,剛到她跟前便一個踉蹌摔了過去。
藍淺饒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蹲下微微蹙眉道:“沫兒,都說過幾回了,走路要看前面。”
“可是孃親,我好想你!”她冷不防地朝她臉上啄了一口,逗得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寧太妃尾隨沫兒走了出來,看着藍淺饒的眼神裡寫滿了好奇和疑惑,但她卻沒有說任何話。
“兒臣不孝,不知母妃親自前來,沒有好生接待,請母妃責罰。”上官雲笙上前恭敬地作揖道。現在他更擔心的是母妃到底知道了些什麼,從何得知,或者說消息來源是否可靠。
“王兒不必多禮。”寧太妃的臉上忽的露出了和藹的微笑,“是本宮沒有及時告知,所以王兒你無須自責。”聞言,上官雲笙鬆了口氣,但這也只是個開始,寧太妃兜兜轉轉了一陣後便轉換了話題,“近日在宮中閒來無事,聽了不少太監丫鬟在那裡唧唧喳喳,讓本宮都不好休息。”她說着
用一手揉了揉太陽穴,手指上戴着的奇珍異寶在陽光照射下散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芒。
“母妃若是累了,請到清柳閣小憩一陣,其他事再說也不遲。”上官雲笙能拖則拖,若母妃就此作罷纔好。
當然,寧太妃並不吃他那一套,於是笑道:“王兒不必擔心,在這裡坐坐便可。”語畢,便走到一旁的石凳上歇了下來。“誒···本來本宮也不該去聽那宮裡的那些個流言蜚語,但是,話題總是圍繞着王兒你轉,叫本宮如何安下心來?”
“兒臣愚鈍,不知母妃在宮中聽到了些什麼?”
“說來也不知算不算個事兒。但真相總是隱藏在裡面的。不過茜兒之事我也瞭解了七八分,既然她如此不守貞操,被判絞刑也算是咎由自取,本宮不便多說。可是你與這位···藍姑娘曖昧不清的緣由本宮倒是想來討個說法啊。”在說到“藍姑娘”三個字的時候,她故意加重了語氣。
“淺饒她是···”上官雲笙剛想說什麼,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上次太皇太后壽宴之際,王兒你是帶着這位藍姑娘來看望本宮了吧。那會她還說什麼自己是茜兒的遠房表親,本宮當時還信以爲真,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啊。”寧太妃端起了馨兒剛泡來的茶,輕輕吹了吹,呷了一口,並沒有看他們的表情。
藍淺饒見她如此,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於是便想出來打圓
場:“太妃娘娘,上次的事情在是情非得已,並不是有意欺瞞,況宮中所流傳的曖昧之說,其實也並不屬實,望娘娘見諒,忘了那些事吧。”
“忘了?說得倒輕巧,欺瞞了就是欺瞞了,這也是個事實。你說情非得已,本宮倒想聽聽是怎麼個情非得已法啊。”寧太妃的話有些咄咄逼人,與上次在宮中所見之感相去甚遠。藍淺饒雖然知道些官場政治之事,卻唯獨對後宮一竅不通。而寧太妃的一番言論正好讓她難以啓齒。
“怎麼?說不出了?”她又輕呷了一口。
“母妃,這件事都是兒臣的錯,請母妃千萬不要責怪淺饒,她也只是爲了幫兒臣···”
“幫你瞞住本宮?不想讓本宮知道你私自納她爲側妃的事實?”寧太妃忽然拉下了臉,手重重地拍打在石桌上。
“兒臣知錯!”上官雲笙頷首蹙眉,不敢擡頭與其對視。藍淺饒在一旁緊張地看着。看樣子寧太妃並不知道他已休了她的事情。
“不過···”她語氣忽然緩了緩道:“她既然能幫你打圓場,這就表示她能爲自己的夫君着想,這一點作爲女人,本宮並不反對,況且沫兒丫頭那麼喜歡這個後孃,也算是她的功勞。可是欺瞞本宮這件事就不能那麼容易就算了。今天就先這樣吧,其他事待本宮回宮再議。”寧太妃起身,在隨從太監的攙扶下慢慢踱出了清柳院,留下他們幾個在那裡不住地抹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