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寥從得知雷秦國特使乃是白玉龘之後,由剛開始的驚懼到後來的暗暗竊喜,心理出現了兩個極端的想法。不過,對於胡寥來說,想要利用白玉龘到達雪燕國的機會,將他徹底給剷除掉,並不是無望的空想,因爲畢竟他非常清楚,黑神臺的日主此時是最想要了白玉龘性命的人。因此,就算是自己不能夠把白玉龘怎麼樣,但是隻要將白玉龘到達雪燕國薊都的消息傳給日主,胡寥相信,爲了給自己的兒子報仇,日主都很有可能自己親自前來。
薊都城內本來就有黑神臺方面的人,胡寥在決定了之後,就立刻將白玉龘到來的消息,讓人快速傳給日主,並且提出希望日主能夠提供相助。
正是因爲胡寥事先的打算,所以在白玉龘三人進入薊都城的當天晚上,一行十幾個神秘的高階強者也從城牆之上飛臨薊都城,就是黑神臺日主賈日拍來的高階護法。這一行十幾個人直接前往了丞相府邸,當胡寥看到這些人的時候,心中還是不禁有些駭然,沒有想到日主居然派出瞭如此強悍的人物前來,看來是必制白玉龘於死地纔會罷休的。
黑神臺日主派出的這一行人當中,居然有一個九轉巔峰的大宗師,其餘的有三個初級大宗師,兩個五六轉大宗師,剩下的也全部皆是宗師界別的強者。如此強悍的陣容,被說是胡寥了,估計白玉龘看到了之後也會心有餘悸的。九轉巔峰的大宗師,也就是距離聖宗師的階別僅僅相差一步而已,這樣強悍的對手,對於白玉龘來說,還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由此可見,對於賈少陽的仇,日主賈日是非報不可了。
黑神臺的這個九轉巔峰大宗師名叫滑澤天,是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在這樣的年紀居然擁有如此強悍的階別,可見其修煉能力也非同小可,應該同屬於妖孽般的人物存在。另外還有一個人,白玉龘看到的話,也同樣會感到非常的吃驚,這就是品一行。
按照白玉龘和品一行約定好的事情,在白玉龘他們帶領使團離開虎石關之後,品一行就應該帶着白玉龘的親筆信返回黑神臺,直接找到玉嫺晴並尋求後者的保護。而此時品一行居然出現這些人當中,可見他並沒有得到玉嫺晴的保護,而是依然在日主的座下行事。不過,從品一行沒有收到日主懲處的情況來看,似乎也有些說不通。當時在雷秦國發生的事情,雖然有些可能瞞得住日主不會被其得知,但是結果卻是在哪裡擺着的,日主不可能會輕易放過品一行纔對的。可是,心中他居然出現在了薊都城內,這就讓人看上去感到非常的疑惑了。
當然,這一切都於白玉龘來說,還都完全不清楚。
“屬下胡寥,見過各位護法大人!”將滑澤天等人讓進屋內之後,胡寥非常恭敬的向衆人行禮,這些人任何一個對他來說,都不是就能夠輕易開罪的。
滑澤天右手虛扶一把,面帶微笑的說道:“丞相大人嚴重了,我等不會是日主大人派來相助丞相而已,一切還都要聽從丞相的拆遷。”
胡寥聞言有些惶恐,再次躬身一禮說道:“大人嚴重了,胡某這個丞相之職,本就是奉了黑神臺幾位方主大人的委派而已,一切還是請護法大人做主,屬下定當竭盡全力!”
滑澤天再次謙遜的笑着說道:“丞相既然如此說,滑某就越俎代庖了,如有不妥之處,還請丞相及時的指正。”
胡寥說道:“不敢,大人嚴重了!”
滑澤天示意胡寥坐下之後,開口詢問道:“丞相,不知道白玉龘現在的行蹤,你可清楚?”
胡寥回答說道:“大人,據在下的計算,白玉龘等一行人恐還需十日左右方可達到薊都城。”
滑澤天聞言,眉頭不經意的微皺了一下,不解的說道:“丞相,這薊都城內可有大宗師階別的強者存在?”
胡寥聞言同樣同樣非常的不解,微微搖頭說道:“回稟大人,雪燕國的大宗師階別的強者本來就是屈指可數的。此時能夠出現在薊都城的大宗師強者,除了北遼軍統領樂戚之外,不可能也其他人出現。不過,這個樂戚此時應該不在薊都城內,一個月之前他才從薊都城返回北遼,不可能這麼快就返回的。”
“樂戚?”滑澤天若有所思,隨後說道:“北遼軍的人馬是否還在城外西山之地?”
胡寥點頭回道:“依然還在,如今已有三萬多精銳騎兵,從來沒有離開過西山之地。”
滑澤天聞言,不覺皺了皺眉頭,隨後扭頭和身邊的兩個高階大宗師對視了一下,眼中充滿了不解之意。不過,他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下去,而是回頭對胡寥說道:“胡丞相,據在下進城之時所觀察,此時的薊都城內有兩個大宗師階別的強者,另外還有一個靈魂之力非常強悍之人存在,就是在下也一時不能夠探查出對方的真正實力。不知道這三個人的出現,丞相是否清楚?”
“什麼?”胡寥被滑澤天的話給驚到了,薊都城內居然出現了這麼多的高階強者,而自己卻一點都不清楚,這不禁令胡寥有種後脊冒涼風的感覺。因爲聽到滑澤天這番話後,胡寥第一想到的就是白玉龘已經出現在了薊都城,因爲誰都能夠想到,此時能夠出現在薊都城的大宗師階別的強者,除了白玉龘身邊的那些女人之外,不會有其他的人出現了。
只是,滑澤天的後邊的那句話,更讓胡寥感到驚懼,那個神秘而強悍的靈魂之力,就算是白玉龘身邊的女人,也不可能會擁有讓滑澤天都察覺不出來的實力,如此看來,他有感覺,出現在薊都城內的這股神秘力量不像是白玉龘他們。但是,這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是好事,因爲畢竟他們也不清楚,此事出現在薊都城的這些人對他們來說是敵是友。
既然不清楚對方的情況,滑澤天和胡寥等人都非常默契的選擇不去刻意的招惹這些人,只要是他們不破壞自己的行動,哪就不管他們是什麼人了。他們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按照日主的命令,將白玉龘生擒,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最後也就只能直接殺掉了。
日主只所以給滑澤天他們一個生擒的命令,乃是出於對玉嫺晴和大令主的畏懼之意。就在日主接到了胡寥消息之前,日主就接到玉嫺晴帶來的大令主的命令,讓他們在雪燕國將白玉龘生擒,絕對不能夠傷及他的性命。有了大令主親自傳達的命令,賈日就沒有辦法了,只能夠無奈的對滑澤天他們下達生擒白玉龘的命令,但是私下當中還是對滑澤天交代了一番,如果實在不能夠活捉的話,就直接將白玉龘給殺掉了。
這一晚上對於雪燕國的都城來說,將要迎來很大的變化,恐怕誰都沒有想都,此時的薊都城內,同時出現了兩方敵對的高階強者,他們這些人的出現,隨時都可能會給薊都城帶來無法想象的動盪。
第二天清晨,薊都城的百姓如常出門上街,一切看上去都和平時沒有任何一點不同之意。不過,在薊都西城門打開之後,薊都城內的百姓被驚到了。北遼軍五千精銳鐵騎,在統領大將軍樂戚的帶領之下轟然開進了薊都城內。不明所以的薊都城百姓,以爲這是北遼軍要造反了。
很快薊都城被北遼軍給戒嚴了,另有兩千精騎直接開赴王宮而去,這就更加讓薊都城的百姓認爲北遼軍真的反了,一時之間整個薊都城人人自危,大門緊閉不敢隨意上街走動了。
胡寥接到稟報的時候,王宮的禁軍已經被北遼軍全部趕出了薊都城。胡寥心中異常的氣憤,他怎麼都不會想到,在這個時候,樂戚的北遼軍會突然造反。另外更加重要的是,他現在手中能夠調動的大軍,除了守衛薊都城的一萬守軍之外,就剩下王宮那兩千的精銳禁軍了。而且,一萬的守軍還是由各部族分別帶領的,如果真的打起來的話,胡寥還很的不敢保證,他們能夠跟隨自己講樂戚和北遼軍趕出城去。
而且,從樂戚只是將王宮禁軍趕出城外,並沒有對守城軍士有任何的舉動來看,胡寥就能夠想到,這是樂戚不想跟各部族首領翻臉爲敵的意思。
就在滑澤天和胡寥左右爲難,不知道該前往王宮去見樂戚,還是靜觀其變的時候,王宮內侍前來傳到王命。
“王上有命,因雷秦國使團即將到達薊都城,從今日起,薊都城防及王宮護衛全部由北遼軍接管,以防在此期間有生變故。另告知丞相,自今日起,雪燕國軍政事宜,暫由北遼軍大將軍樂戚全權統領,一切事宜待雷秦國使團返程後另行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