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兒孫滿堂的祖母相比,外公身邊卻甚是寂寥。
雖說有大堂舅一家一直跟外公生活在一起,也十分親近,可若再有弟弟這個親外孫子陪着,雲悠然私心裡遺憾少了幾分。
弟弟說他已同父親說了數次父親一直未能答應,雲悠然表示願意幫他說服父親和祖母,雲悠揚大喜。
雲悠然親王妃的身份在這個世界還是非常管用的,哪怕是自己的長輩也得給她足夠的尊重。
雖然父親不是那麼的情願,祖母更是十分不捨,最後,到底還是答應讓雲悠揚來年開春去天渡山找他外公。
除了雲悠然的身份,促使永寧伯老夫人和永寧伯同意雲悠揚去天渡山的根本原因是,雲悠然先後在天渡山和神醫谷待了六年,不但未同伯府生分,還變得更加懂事有禮,對伯府更爲上心,沒有伯府嫡子被帶歪胳膊肘朝外拐的後顧之憂,也就順勢答應了下來。
只是老夫人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得過完今年的春節才能去。
對於這一點雲悠然倒十分理解,畢竟從小疼到大的孫子,突然間離去,老夫人不捨着實在情理當中。
小皮孩雲悠揚雖略略有些着急,但祖母和父親已經做出了莫大的讓步,他若再得寸進尺,惹惱了祖母和父親,怕是真會不讓他去,只得按捺住。
祖母和父親答應放人,雲悠然姐弟都十分高興,後來收到外孫女傳訊的天渡山樓老掌門更高興。
他打算春節前進京,節後親自將寶貝外孫接回天渡山。
當年外孫女要到天渡山時因時間緊迫他來不及進京去接,這次,時間倒是十分充裕。
如此,春節時還可以和寶貝外孫、外孫女一起過,想想都很期待。
弟弟的事總算確定了下來,雲悠然的心放下了大半。
晚餐時,伯府舉行了一場小型家宴,人雖不多,但因有着閨閣女子在,男女依舊分席而坐。
自始至終,蕭君昊都沒有半分親王架子,對老夫人,永寧伯和伯府大公子都十分尊重,對王妃嫡親弟弟小公子云悠揚表現出了姐夫該有的關懷,一餐飯可謂賓主盡歡。
該辦的事都已辦完,坐在回王府的馬車上時,雲悠然心下出奇的寧靜。
“你想讓你弟弟去天渡山?”
一時不知該跟蕭君昊聊些什麼,雲悠然索性閉目養神,冷不丁聽到蕭君昊問她,她睜開眼回答道:
“是啊,天渡山很好。”
天渡山很好,外公很好,堂舅舅,堂表兄表弟表妹還有天渡山上下都很好,在那裡待着的一年多時光,雲悠然只覺過的十分愜意舒心。
看着王妃眼裡因提及天渡山而冒出的光芒,蕭君昊不禁回想起新婚第二日從宮裡出來時兩人的對話來。
他不禁自問,他這算不算是硬生生折了王妃的羽翼?
前幾日王妃跟她說想要在外坐診行醫,對此他也曾深思過。
也不是完全行不通,只是此事千萬不能被母妃和皇祖母知道,否則等着王妃的只有懲罰,到時候,怕是他也難以護其周全。
身在皇家,享受着常人享受不到的尊容,自然也需經受旁人無需經受的約束,守恆是必然的,哪裡能將好處給全佔了去?
王妃如此嚮往自由,他回去後還得再好好琢磨琢磨,怎麼樣既能滿足王妃治病救人的願望,又能不被皇祖母和母妃發現,或者即便發現,也不至於招惹來太大的麻煩……
回到梧桐院,想到空間裡的各色果子,養生功效都極好,口感也極佳,可即便當季,她也根本不敢大量拿出來和親友們共享。
對此雲悠然十分的鬱悶。
就比如今天,雲悠然很想拿出果子給孃家人吃,但就是不能。
看來她得從別院裡面挑出一間離王府稍近些的,讓這些果子和她釀造的酒能有個合理的出現場所才行。
實在是王府裡她的一切都逃不開貼身丫鬟們的眼睛。
偶爾躲到內藥房裡制些成品藥倒沒什麼,反正婢女們還能看到藥材的消耗。
可若是突然冒出大量的高品水果,一次兩次還能搪塞,若次數多了,豈不是會把丫鬟們給嚇着?
此外,要是將水果和鮮花給釀成果子酒或者能保質的果飲就好了,這樣就不怕果子保質期太短的問題。
已釀成了酒或飲品,也不會受果子成熟季節的限制。
可惜這些她都不會啊!
酒方跟藥方不同,藥方雲悠然都可以舉一反十了,可是對於釀酒,她根本沒有醫術那麼高的悟性,甚至可以說完全沒有多少天賦,沒有酒方,她實在釀不出來果酒。
飲料方子,就更沒有嘍。
“春蘭,把香影、麗影找來。”
香影麗影之前一直是王府暗衛,對京城應該比較熟,雲悠然打算把她們叫來問一問,或許可以知道從哪裡可以購得酒方。
“是,姑娘。”
春蘭下去沒多久香影、麗影就進了門。
“王妃,找我們來有何吩咐啊?”
相處的久了,香影、麗影在雲悠然跟前兒早已不再拘禮,越來越隨性。
“先坐,我就想問一下,你們可知從何處能得到釀造果子酒的酒方。”
雲悠然邊說邊親手爲香影、麗影斟了茶。
對於王妃親自給婢女們倒茶這事,剛開始連嬤嬤是碰到幾次唸叨幾次,見怎麼說雲悠然都不改,便也不再搭理了。
連嬤嬤表示心累!
“王妃,宮裡肯定有,不過不好得。我們倒是可以去如意樓問一下。
“如意樓除了可以打聽消息,還可以發出懸賞任務,按任務的難易程度,任務期限的不同,收取費用的標準也不一樣。”
就知道問香影、麗影沒錯!
雖是皇家兒媳,但跟宮裡比還是君臣有別,從宮裡得酒方倒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可誰知道會不會節外生枝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
宮裡就暫時不考慮了,將找尋酒方的任務交給了香影和麗影,雲悠然梳洗後進到空間,將剛剛成熟了一茬兒的種子給收了,在空地上又種下了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