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日閉關,也能早日出關。希望在海滄界徹底修復完成以前,他的修爲能趕得上師妹。
明軒的願望是美好的,可現實卻有那麼一點點的殘酷。
又過了五十年,整個海滄界煥然新生。終於在時隔百萬年之後,再次迎來了飛昇劫雷。
劫雷出現在天越宗的上空,凝而不散。聲勢之浩大前所未有,引得各路大能前來圍觀。
飛昇劫雷鎖定的目標,正是已迅速移去宗門後山的,明軒那唯一的師妹雲悠然。
而彼時的明軒,纔剛從化神中期晉升至化神後期不久,鐵定追不上他師妹此次飛昇的腳步了。
明軒和宗門的,宗外上門圍觀的衆多修士皆立於空中,全程目睹。整整三十六道劫雷,都是他師妹硬生生以肉身扛下的。
明軒和一衆圍觀的修士,從一開始的擔心,到後面都看傻眼了。
這還是明軒首次親眼見到師妹扛劫雷,這肉身的強度,竟然比他的劍心之體還要強悍。
這令明軒爲他師妹高興的同時,緊迫感更勝從前。
待濃濃的劫雲散盡,過於久違的甘霖降下,一衆圍觀修士,立刻跟着盤膝打坐,吸收這過於難得一遇的甘霖,並慢慢感悟着。
眼看着師妹即將飛昇靈界,而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突破大圓滿,根本沒法一同至靈界。
擔心來不及,明軒暫時顧不得打坐吸收。
他趕緊的傳音給以甘霖恢復劫雷之傷的師妹道:“師妹,師兄給你傳一些靈界相關以供你參考,你切不可抗拒。”
“多謝師兄。”
剛歷完雷劫的雲悠然,是哪哪兒都疼。滿頭長髮,被劈焦了再長,長出來再被劫雷給劈掉,簡直慘不忍睹。
若非紫蛛法衣的防禦力足夠變態,這會兒她怕是會直接隱身。
還好甘霖降下,傷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
感覺師兄給她傳了不少的信息過來,不過,此時的她還沒有工夫去細看。
再次打起精神向她師兄致了謝,復專心致志的療起傷來。
甘霖足足降了三個多時辰,金丹及以下的修士,有許多借助飛昇甘霖直接晉升了一兩個小階,而云悠然的傷勢恢復,也僅僅只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本想跟師兄再多說幾句,見他在閉目打坐,雲悠然便沒打擾,亦繼續吸收起這蘊含了天道規則,還帶有淬體功能的絲絲甘霖。
在海滄界的上空降下第一道劫雷時,海滄界天道就悠悠甦醒。
感覺到肢體明顯暢快了許多,更年輕有力了許多,他的軀殼,更是從一截老樹根的狀態,長成了一株生機勃勃的幼苗,海滄界天道高興地晃了晃葉子,看向了被劫雷覆蓋着的那位,被他親自帶到此界的小姑娘。
越看,海滄界天道便越是感慨。
不愧是無上天道,眼光太過獨到,這小姑娘還真是海滄界的福星,不過短短三百多年的時間,困擾了海滄界百萬年的大患,就被他們這些小輩給徹底解決了。
看着先有飛昇劫雷,後有天降甘霖,之後漫天霞光灑下,接引之光亦自遙遠的天際徐徐降下,那盤膝而坐的小姑娘,在接引之光的層層籠罩下,似慢還快的消失在了海滄界的上空。
海滄界天道非常欣慰的閉上了眼睛,再次陷入了沉睡。
這一次,海滄界天道總算可以安安穩穩的好好睡一覺了,而海滄界內,卻因接引之光的降臨徹底沸騰了。
飛昇再也不是遙不可及的夢,整個界域的修士,尤其是高階修士,修煉的積極性比以往更高漲了數倍。
以往,高階修士,有的爲了門派利益,有的爲了家族,有的可能爲了自己……
總之,爭權奪利的特別多。
可當下,與飛昇靈界,追求無上大道相比,那些又算得了什麼?
絕大多數高階修士,果斷的選擇了棄權而求道,一時,界域內的修道環境,都比以往清平了好多。
被師妹落下的明軒,見界域已被修復完全,從此再也不理宗內宗外任何庶務,一心閉關,只想儘快的飛昇。
而如今的天越宗,雖說跟那些老牌兒的,底蘊過分深厚的大宗暫時還不能比,但其發展勢頭非常的強勁,宗門上下也頗爲團結。
如日中天,指日可待。
如此,也算不負,當初對天越宗衆先輩許下的承諾。
神界無華宮
執行完護佑清遠界三百年安寧的任務,返回無華宮的神君白冰,瞅着殿內水鏡,終究沒有上前打開。
自打切斷仙球跟玄月之間聯繫那日起,白冰便決定不再幹涉小師妹的修行,至今,再未通過水鏡看過一眼。
三百多年過去,小師妹散落各處的靈魂,通過主魂氣息應該已經聚齊了吧?
對依舊在凡界輪迴的那一個,她也再未關注過。
該送的,她早已給送了過去。三百多年了,也不知道師妹的另一半靈魂,是否已將玄月給激活。
這麼多年過去,如果小師妹的另一半靈魂已經聚全,是否已經回到了修真界呢?
無論是否迴歸,她都不能再過多的干預了,小師妹的路該由她自己去走。
小師妹由一個,變成了如今不太怎麼一樣的兩個,說實話,白冰的心情蠻複雜的。
按理說,多了一個小師妹她應該高興纔是,可她真的高興嗎?由一個分成兩個的小師妹,會不會一個有的另一個完全沒有?
就比如,一個把情感看得太重,一個似乎天然對兒女情長萬分遲鈍。
這種天然的失衡,也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對她們有莫大影響……
“冰兒,遇到什麼難題了嗎?”
聽到徒兒迴歸,提前從外面返回的無塵,一進門,就看到徒兒眉頭輕鎖,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遂詢問出聲。
聽到師父的聲音,白冰立刻起身相迎:“徒兒並沒有遇到什麼難題,師父這是出過遠門?”
“也不算出遠門,冰兒既未遇到別的麻煩,那肯定是在爲小然的事煩惱了?”
不怪無塵一下子就能猜中,實在是,這麼多年以來,他這位心比較大的徒弟,除了跟他小師妹相關的,其他,基本就沒有怎麼煩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