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聽到了她們的對話,知道甄英雄還沒有回來,心裡,好象被什麼東西刺到一般,那臭傢伙不會食言吧……
“姐!”艾愛突然喊住了一心,不等一心回頭,她便說道:“演唱會結束之前,姐夫肯定會過來的,他親口說過的!”
小丫頭的語氣中,是堅定,是沒有根據卻又強大的自信,一心沒有勇氣回頭,她怕艾愛看到自己眼睛中的淚光,甜甜握住了她的手,姐妹鼓勵的目光,讓她緩緩的點了點頭。
她信,甄英雄一定會回來的,因爲他親口說過!
……
項嘯鳴見一心和甜甜重新登場,屁股就像是紮了刺,已經有點坐不住了,即便離的這麼遠,他還是覺得那兩位少奶奶的目光一直在打量着這個位置,沒有找到甄少爺就安心的坐在這裡看演唱會,老項心虛啊。
“老闆,警察好象還沒有找到少爺,我們,我們真的不找了?”
甄天並沒有看着舞臺,而是盯着坐在前排,距離自己不是很遠的三國,以及坐在原本屬於甄英雄位置上的白果,淡淡一笑中略帶苦澀,“你認爲我們可能在這個會場裡找到他嗎?”
老項吃驚不小,“少爺不在了?!”
甄天沒有回答,另一邊的木子華嘆了口氣,“那小鬼,又把我們都耍了……”
項嘯鳴還待說些什麼,就見甄天搖了搖頭,伸手不讓他再開口,“嘯鳴,我知道你要做什麼,但已經沒有必要了,那小鬼就是怕我們爲了他的安全而有所動作,所以才擺了我們一道,現在的輕舉妄動,很可能會壞了他的事情,而且……”
甄天盯着面色肅重的白果與三國,更像是喃喃自語的低聲道:“不知道英雄會落跑的人,怕是隻有我們幾個啊,如果需要我做些什麼,那些丫頭早就開口了……”
項嘯鳴愣了。
……
演唱會進入了狂想的篇章,勁歌熱舞將氣氛挑向了高潮,而甄英雄這邊,似乎也迎來了一個高潮,當甄英雄把手槍揣入懷中的時候,沒有人知道他的手到底在做些什麼。
自殺?那不過是嚇唬嚇唬鈴木優美的謊話而已,甄少爺還不至於那麼想不開,他把手槍揣進了內兜,然後摸出了內兜的手機,將早就輸入的電話號碼直接撥通了出去。
與此同時,剛剛趕到瑪利醫院外,並靜靜等待着的原野對衆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接通了電話。
“高幹外賓住院部,呵呵,比義字會的住院條件好很多嘛,八樓的房間都是這麼豪華嗎?”
原野衆人等了半天,終於聽到了甄英雄的聲音,激動的嚥了口唾沫,還待再聽下去,卻不想,甄英雄或許是怕別人發現,又說了一句話,立刻將電話掛斷了。
“鈴木小姐,現在我說要見人,相信你不會反對了吧?”
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忙音,原野狠狠將手機摔在了一邊,“靠!甄英雄你個王八蛋,不整貓膩你能死啊?!說的倒真簡練!”
“高幹外賓住院部……他說的是高幹外賓住院部吧?!”富態老人臉色蒼白,神色慌張,一把抓住了原野的脖領子,“原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會早就知道我外孫住在這裡吧?!”
“是有些太巧了。”富態老人憤怒,原野反而冷靜了,“說起來,你外孫住院,也是拜那些人所賜啊,難道,那些人挑選這裡,目的就是多挾持幾個人質來威脅甄英雄……”
不說還好,原野這話一出口,老人臉色更難看了,但他懂得壓抑自己的情緒,冷冷的語氣中帶着強烈的懊悔,“和甄英雄扯上關係果然是不明智的,原野,現在該怎麼做?”
“丁頭兒,你不需要擔心,就目前情況看起來,對方最多也就是知道你外孫住在這裡,並沒有對他有所監視,畢竟,被你外孫發現他們藏身於此,對他們來說弊大於利,所以他目前肯定是安全的。”原野一笑,但語氣卻嚴肅了很多,聲音的沉穩讓人不禁信服,“甄英雄那小子急着掛電話,不是被環境所迫,就是想隱瞞一些對他不利的談話內容,不過,這個電話雖短,但至少透露出來三個信息。”
丁頭兒稍稍一愕,“三個信息?”
“對,三個信息。”原野拿出紙筆,邊寫邊道:“第一,位置,是在外賓住院部八樓,第二,目前的情況,不知道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甄英雄還未見到人質……”
“廢話,這我也聽的出來!”丁頭兒有些不耐煩了,“我吃的鹽比你吃的大米還多,你當我菜鳥嗎?”
“對,這兩點是比較明顯的,關鍵是第三點。”原野並不理會老人的揶揄,擡頭一笑,“甄英雄在暗示我們,他會爭取一些時間,方便我們行動。”
“爭取時間,方便我們行動?”
“對。”原野眼神一凌,“我們要確保住院部的病人和醫護人員不被匪徒挾持,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混進去疏散他們。”
丁頭兒認同原野疏散人羣的提議,卻還是不屑的嗤了一聲,“這是甄英雄的暗示?”顯然,他並不相信一個黑社會的太子會有如此的顧慮,並能如此大無謂的去爭取時間。
“是。”原野很肯定的應了一聲,堅信的態度讓丁頭兒一怔,“這是我對那個流氓的瞭解。”
……
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裙,皺皺巴巴,髒兮兮的,顏冰身上的衣服,還是在碼頭被綁架那天穿的那套,不同的是,白色的風衣不見了,其次,風采可謂天上地下,想她那一天是多麼的華貴美麗,而此刻卻是如此的狼狽。
那一頭長髮不再柔亮耀眼,光澤暗淡,亂糟糟的,白皙的皮膚已經看不出健康,無丁點血色,不過一個多星期,卻明顯看出本就消瘦的她又瘦了一圈,嘴脣乾裂,佈滿血絲的眼睛有些呆滯的望着甄英雄。
房間中,躺在血泊中的屍體嚇到了她,可這血腥殘忍的場景,遠遠不及見到甄英雄帶給她的震撼,他來了,他真的來了,他居然真的來了!
顏冰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覺得大腦一片混亂,混亂到茫然,空白,這幾天裡,她期望過甄英雄來救她,可又恐懼甄英雄來救她,那種掙扎,比飢餓與飢渴更折磨人,此刻真的見到甄英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只想知道,甄英雄爲什麼要來救自己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值得嗎?
顏冰幾次開啓嘴脣,可都是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知道能說些什麼,或者,她不知道現在即便說了些什麼,還能有什麼用,還能挽回什麼,甄英雄是個白癡,一個讓她無語的大白癡!
甄英雄心裡同樣的激動,表面平靜的他心裡着實鬆了口氣,雖然顏冰虛弱的要靠巧巧扶着才能站穩,但看的出來,顏冰並沒有被侮辱或者吃太大的苦頭,她沒有受到任何外傷,反倒是巧巧,臉頰稍種,嘴角破裂,眼角有一塊烏青,想來是被鈴木優美打的。
“把銬子給她們打開。”甄英雄冷冷的望着鈴木,在至少六把槍的威脅下依然用了命令的口吻。
張永哲的下巴被鋒利的長刀豁開一條口子,血流不止,彷彿甄英雄稍稍發力就能削掉把他整張臉都削下來一般,鈴木優美怎能不妥協呢?掏出手銬的鑰匙,同樣的冷聲道:“你先放人!”
“啊……!”張永哲如此強悍的人也不禁發出一聲慘呼,甄英雄居然倒握刀把,狠辣的擡起落下,豎着刀身刺入了他的肩膀,入肉竟有五寸餘!
“你在和我講條件嗎?”甄英雄笑的和善,但握緊刀把的手卻不停的晃動扭轉,彷彿可以聽到攪拌血肉的‘茲茲’的聲音,他很殘忍的刺激着張永哲欲死而逃脫的痛苦。
鈴木優美臉色大變,張永哲被擒是她沒有想到的,而甄英雄反過來威脅自己,也是她沒想到的,但最另她想不到的就是,甄英雄居然如此強勢,如此狠辣的蹂躪着他們的尊嚴,就好象那六把手槍的主人一般,只有顫抖,卻不敢扣動扳機。
甄英雄在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他,是個多麼可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