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何時出現的忍者死死盯着羅小扇,道:“是你偷走神器?”
羅小扇暗想莫非是自己功力退化?怎會覺察不出後面忽然有人?他卻不知道,其實這些忍者最擅長的就是掩藏行跡和蹲守不動。在他來之前,其實這忍者早就在此蹲守三天三夜寸步未動過了。
草薙劍若是我偷的,何不將八尺瓊勾玉和八尺鏡一併拿走,還來偷第二次、第三次?
羅小扇道:“扶桑的人,都是腦子不能用的嗎?當我和你們一樣長的豬腦不成!”
那忍者也不叫人也不高呼,陡然將不知何物往自己蹲身的樹枝上一砸,騰起一陣煙霧,他所處的原地已經沒了行跡。
羅小扇未料還有這一手,放開意識,忽然感覺到危險竟從背後襲來。轉頭看去,竟又是一陣煙霧,煙霧之中那手裡劍和自己的九霄雲動交擊了七八下,那人終究難敵,沒入煙霧中又沒了痕跡。
轉眼,那忍者竟又從另一個方向陡然出劍。
羅小扇雖然知道就憑這個根本傷他不到,但心中猶自吃驚。這小小忍者,他的移動不可能自己探查不到。難道這扶桑忍者,竟有讓人不可想象的煙霧中瞬間移動的本事?
能瞬間移動的話,豈不是成神了?
“沒心思和你等胡攪蠻纏!”
羅小扇低喝一聲,手中真氣凝氣咒印往地上一拍,土咒木咒齊發,“巖襲!風刀!”
就見手中印成,真氣到處,土木全然變樣,地面裂開成板磚大小的方寸,沙土在真氣的包裹下瞬間凝結成岩石,樹木橫生枝葉,猛然舞動,一道道快刀般的飛葉亂射出來,懸浮的岩石塊亦如攻城的炮彈一般,朝那伊勢神宮的層層防衛打去。
頓時之間林子裡忽然一下跳出七八個一模一樣打扮的忍者,羅小扇道:“我擦,我說你怎麼能分身瞬移,原來是這樣各自躲在一處,打兩下躲起來,讓人以爲你們瞬移!”
說的正是,他們反正從頭到腳捂得嚴實,出現消失又喜愛放出煙霧,所以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差別來,就會以爲這些忍者了不得,以爲他們會分身瞬移,傳得神乎其技。
羅小扇一語中的,說的那些個忍者臉上全然掛不住,紛紛搏命來打。
“你還敢偷襲神宮!看我們將你拿下!”
說罷,他們手中亦是咒印泛起。口中還甲乙丙丁唸唸有詞,羅小扇不由側目,道:“就憑你們,亦有本事?”
說時遲那時快,那九個忍者齊心喝道:“火遁——龍火陣之術!”
只見他們口中都噴出一大口油來,手中看似在結印,其實早就趁機在腰間袋子裡點出來一點見風就燃的白磷,豎指在嘴邊,燃起的磷火將油點燃,看似就如同真在他們口中噴火一般。
羅小扇看着這些下九流的東西,咋舌不已。就這些伎倆,也會被傳得神乎其神。他將身子凌空一轉,將九道火光全數吸附在自己周身真氣所凝起的風上,將火光越卷越大,頓時有沖天之勢。
只聽火中羅小扇道:“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火!”
“火咒,龍息!”
手中掌印凝成,雙手左右一拍,灌注在火光之上,只聽那火光中恍如有一聲獸吼,頓時火光已經如同活了一般,凝成一條火龍,將九個下三濫忍者包裹在內,燒的慘叫不休。猶自不止,那火龍將頭一擡,身子又朝那神宮竄去,見那武士浪人,都被剛剛的巖襲弄得焦頭爛額,火龍見勢大口一張,更多的火光,竟活生生從這火龍口中如雨灑下,只把這便守將燒得火紅一片,慘叫連連。
見了火起,四面的守軍都完全慌亂,紛紛來救。羅小扇逮着機會,身子一騰,繞到神宮另一邊,翻身落入宮內。
宮外人聲鼎沸,宮內卻落針可聞。
“叮鈴鈴——”
羅小扇身子輕輕落地,就聽到一聲鈴響,原來是屋檐角落上掛着一隻小小銅鈴,被他身子落下的風帶動,搖了一下。
只是一聲輕響,陡然只覺羅小扇覺得情況並不妙。四面八方的黑暗裡,似乎潛藏着一股自己從未遇到過的恐怖能量。
爲何自己在外面的時候並未感覺得到?
難道……這伊勢神宮之內……真有讓人有一戰慾望的角色存在?
就在他遲疑之際,忽然身側的木門已經朝兩邊推開。
沒有人。
看多了這些扶桑蠢貨裝神弄鬼的勾當,羅小扇定知道是有什麼機關在暗中控制着,也不放在心上,擡腳走了進去。
他剛剛進門,身後的門就關上了。羅小扇不敢輕怠,將真氣護住身形,將意識發散開去,不過自己的意識卻不知爲何只能侷限在這間房內,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引自己進來,引進來是要幹什麼。這間房四面都一模一樣,似乎都是可以移動的門板,羅小扇用手指撩撥着真氣去撥動,卻又發現那門板做成的牆壁,竟似乎都釘死了一般,根本挪動不了。頭頂的天花板和腳下的軟榻一樣,若是時間久了,或許真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那邊是上下。羅小扇正小心的四處探查,忽然聽得一聲輕響。一道牆上的木門忽然又自己打開,露出另一件房。
羅小扇想自己既然進來了,總不至於害怕又推出去,索性就闖到底。說不定還能找到烏鴉。
一想起能找到烏鴉,羅小扇心血一下就翻騰起來,邁步走入那一間。
和之前一模一樣,走入之後,身後的門就會自動關閉,繼而四面牆也是一模一樣,頭頂腳下,全部全部都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玩的是什麼把戲?
不一會兒便走過了三四間這樣的空曠房間,反正都毫無異樣,羅小扇也放鬆了些,踏入第五間這樣的房舍。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卻感應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也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暖暖的燈光下,軟榻旁邊,一盤未下完的棋,和一個舉棋不定的人。
“你來啦。”
那人眼睛死死盯着棋盤絲毫沒有要從棋盤上移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