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塢?
穆清遠皺了皺眉,她竟然要去那麼偏僻的地方……
他慶幸自己是跟着她的,否則她自己一個人去那麼偏僻的地方他怎麼放心得下?
皺了皺眉,他總覺得今天有什麼東西不對勁……
“走不走啊!”她喝完牛奶,大喇喇地把牛奶放下,有些不滿地瞪他。
Www.Tтkā n.℃o
明明知道她昨天很累,明明知道她早上沒吃早飯,居然還悠哉悠哉地看着她不行,居然還只給她備了一盒牛奶?
她的眼神和語氣都不甚友善,穆清遠也不惱,淡淡一笑便踩下了油門。
他對她就是氣不起來,特別是在她的脖子上還殘留着他殷紅的吻痕的時候……
車子在沿海公路上飛速行駛,海風的呼嘯聲和蘇莫黎嘰嘰喳喳的吵鬧聲讓穆清遠絲毫沒有聽到車子的後備箱被打開的聲音……
輕手輕腳地爬出後備箱,絃歌一個輕盈的閃身跳上了車頂,趴在車頂整理好身上的炸藥和手槍……
“大叔,你還沒回答我爲什麼雨柔姐不親自照顧小軒呢?你爲什麼不和雨柔姐結婚?小軒都和你住在一起了,那雨柔姐呢?”
蘇莫黎好奇寶寶般的問題讓穆清遠莫名地煩躁起來。
心裡莫名地有一絲不祥的預感,他皺了皺眉,緊緊抓住方向盤,在沿海公路上邊小心翼翼地行駛着。
前面就是路途中最危險的懸崖了,雖然走過了很多次也從沒害怕過,可是今天他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是很好。
“大叔你到底說不說阿說不說!”蘇莫黎有些憤憤地嘟起嘴,“哼!遇到問題就只會逃避,不正面回答我!”
“我在開車。”嘆了口氣,穆清遠有些不耐地解釋着。
“哼!開車和回答問題有什麼衝突麼!”蘇莫黎擰過頭去看着窗外的風景不再看他。
穆清遠沒空理她,專心致志地開着車,直覺告訴他,一會兒一定會發生點什麼……
銀色的邁巴赫慢慢轉彎,在轉角路口的凸面鏡上,他終於看到了讓他不安的一幕。
一個身着黑色緊身皮裝的女人正緊緊地伏在銀色邁巴赫的車頂上,手裡的手槍隱隱地閃着刺眼的光芒……
他倒吸一口冷氣,瞥了一眼身旁一臉惱怒的小女人,狠狠地皺了皺眉。
“坐好了!”他低低提醒了一聲,猛地就踩下了油門。
雖然剛剛只有短暫的一瞥,但是他已看清,她沒有用繩索等物品,只是憑着自己的力量趴在車頂的。
這樣的場面他見識過,最好的方法就是加快車速,在她蟄伏的時候就狠狠地把她甩下車去。
而且前面的路旁是懸崖峭壁,他有信心,只要她被甩了下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可是穆清遠不知,絃歌雖然沒用繩索,卻在自己身下用了特製的固定裝置……
陡峭的環山公路,銀色的邁巴赫沒了命地在飛馳。
忽然快起來的車速讓蘇莫黎的心都狂跳了起來,她驚恐地看着穆清遠,“大,大叔,不用這麼急的……”
她雖然很急,但是想還要命……
穆清遠沒有理她,仍是自顧自開着車加着速。
很久,都沒有感覺到有人影甩下去,穆清遠猛地意識到自己判斷錯誤,也許絃歌用了什麼其他的固定手段……
他一時心急居然忘了這種可能!
“大叔小心!”忽然,蘇莫黎失聲尖叫了起來。
正在他皺眉思考的時候,蘇莫黎的一聲尖叫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眼看車子就飛速地駛向懸崖的邊緣,穆清遠猛地想要踩下剎車,卻怎麼踩都無法讓車子減下速來。
剎車,被剪斷了。
隱約地,他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車頂上的絃歌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原本打算在穆清遠加速之後選個好時機縱身躍下,卻沒料到自己身下的固定裝置粘得太牢,怎麼拆都拆不掉……
車速太快,快得來不及轉彎,直直地衝出了環山公路……
“轟——”
一聲巨響,拉風的銀色邁巴赫猛地掉到了懸崖底下。
情急之下,穆清遠側過身子緊緊地把蘇莫黎壓在了他和座椅之間……
三十米的峭壁,銀色的邁巴赫砰然跌落,打了幾個滾之後,油箱受壓爆炸了。
肆意竄出的火苗引燃了絃歌身上的炸藥……
偏僻的峭壁下,滔天的火苗映紅了不遠處的海灘。
一個衣衫襤褸渾身漆黑的男人抱着暈了過去的女孩慢慢地爬出了廢墟,一步一步緩慢而艱難地前行。
最終,男人體力不支地倒在了礁石上,身後,跑車的殘軀上,一聲接一聲劇烈的炸藥爆炸的聲音……
花花,如果大叔以後保護不了你,你會不會恨我……
…………
“下面播報一條新聞。在柳原市通往糖塢的環山公路上,近期發生了一起車禍。據悉,出事的車子爲一輛限量版的銀色邁巴赫,車主身份不明,車禍造成一死一重傷,由於傷員傷勢太重,現在仍在糖塢醫院搶救,希望車主的家人朋友聽到本條廣播後能夠到糖塢醫院認領屍體給傷員辦理轉院。事發時間大概在三天前,希望廣大聽衆可以幫忙宣傳。另外,專家稱,這條路是著名的‘死亡之路’,希望各位開車的聽衆以後經過的時候要多加小心,避免悲劇再次發生……”
三天後,從警察局出來的徐慕琛剛打開廣播,就聽到了這樣一則讓人血液逆流的新聞。
銀色邁巴赫,死亡之路,一死一傷……
他猛地調轉車頭,瘋了一樣地向糖塢醫院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