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章 以死守護清白
某隻的眼神閃了閃,別人再怎麼難爲自己都沒事,可難爲身邊的人,還是因爲自己受的連累,她心裡就不能再灑脫的無所謂了。
看着兩人彎着的腰,垂下的臉上都是十分苦逼而悲催的模樣,她誇張的“咦”了一聲,然後狀若不解的道,“你倆爲什麼行完禮不直起身子?”
聞言,兩人彎腰的幅度更大,頭也垂的更低,難道這不是都因爲您嗎?
椅子上的即墨萌瞪着她,不知道這笨蛋裝瘋賣傻又是要鬧哪一齣?
而花若風卻是眼底閃動着興奮,早就聽說人家又化腐朽爲神奇的本領,黑的夜能說成白的,今日終於有機會可以親眼見證了,嗷嗷……
某隻見狀,忽然臉色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聲色俱厲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我平時是怎麼教育你們的?對皇上尊敬是對的,可是尊敬的過度那就是陷皇上與不仁不義、不忠不孝,傳揚出去,不知情的人還以爲是皇上小肚雞腸、殘暴不仁,不知道體恤下屬,故意難爲折磨,你們說,若是皇上被人誤解成了一代昏君,這樣的罪名你們擔的起嗎?”
聞言,花若風愣了一下後,都忍不住想要爲某隻鼓掌了,這狡辯的本事,還有指桑罵槐的無恥……
小魚兒目瞪口呆,看着某隻像是看着一隻鬼。
即墨萌也是臉漲的通紅,她字字句句都是在諷刺自己,還說的那麼義正言辭,簡直可惡到了極點!
玖嵐和墨水身子僵硬,汗流的更厲害,心底還是感動的,小姐爲他們出頭……可是,他們寧可您不出頭啊!
某隻見兩人還不動,神情更大義凜然了些,“還不快起來,難道你們其實在心底埋怨皇上,所以非要等着皇上親自下來給你們道歉才肯原諒、才肯起來?”
聞言,衆人只覺得更加難以容忍。
某隻還在教育,這次改成了淳淳善誘,還含着一絲無奈的嘆息,“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做人呢,一定要大度,心胸要寬廣,別人做錯了那是別人的事,你不能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啊,那不就是傻子了?唉,姐沒權沒勢,儘管有才有貌,可這個世界是個不公平的世界,萬惡的……”
“小姐!”墨水和玖嵐終於直起腰來,寧可冒着大不敬的罪名得罪皇上,也不敢再讓小姐口無遮攔的說出那些話,什麼萬惡的舊社會,這不是在打皇上的臉麼?
某隻頓時欣喜,“這樣就對了嘛,做人一定要能屈能伸,雖然有時候在惡勢力面前我們不得不低頭,可是我們的心裡要永遠不屈服,且要始終堅信,總有一天,惡勢力終將會被打倒,世界還是美好的。”不過要等到一千年以後。
玖嵐和墨水木然着臉,假裝已經死了,來之前,就知道今晚的會面不會美好,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兩人一見面,就是這樣的啊!之後會怎麼樣,他們表示已經不敢想象,會不會被打上要謀反的罪名……
即墨萌放在腿上的手已經攥起了拳頭,卻還在努力隱忍着,他知道這個笨蛋是故意的,故意要惹他發怒,那樣就更加坐實了她剛剛那一番胡說八道……
這些話,聽在小魚兒的耳朵裡,可不就是要謀反嘛,什麼打倒惡勢力,這不就是在間接的罵皇上……
皇上能忍,他卻是忍不了了,指着某隻,聲音因爲氣惱都發顫,“你,簡直是大膽!”
聞言,某隻的眼神衝着他看過去,十分激動的道,“咦?你不是那什麼什麼……叫什麼來?”
噗,花若風實在忍不住發出一點動靜,忙又捂住了嘴巴,原諒他吧,實在是……
花若風低垂下頭,肩膀可疑的抖動着,某隻的眼神又看向他,“咦?這位正在抽搐的壯士好生面熟,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咳咳,聞言,花若風抖動不起來了,花若雨嘴角抽了抽,玖嵐和墨水繼續在裝死,小魚兒臉色越來越呆滯。
只有即墨萌還算是正常而清醒的,抿着脣,看她到底要瘋到什麼時候。
“啊?難道這位壯士是個啞巴?啊,是在抱歉,我絕對沒有歧視你的意思……”
花若風受不了了,您是不歧視,您是在侮辱我好麼?“在下花若風,是四品御前帶刀侍衛!”
聞言,某隻的眉頭忽然皺了一下,“花若風?”
花若風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什麼不對勁,下意識的點頭,可心底卻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果然,某隻的眼珠子在小魚兒和花若風之間骨碌骨碌的轉了好幾圈,最後落在與花若風生的一模一樣的花若雨身上,“你就是傳說中的花無缺吧?”
呃?衆人都茫然了一下,連即墨萌都呆了呆,她又中了什麼邪?
從來是背景布的花若雨一下子被萬衆矚目了,大家都不明白爲毛他就該是花無缺啊。
花若雨的面色黑了一下,“在下花若雨,不是花無缺。”
某隻又追問道,“那就是你的兄弟是花無缺?”
花若雨聲音僵硬,“在下就兄弟二人。”
“啊?難道是你們的爹叫花無缺?”
花若雨不說話了,花若風輕咳一聲,“墨小姐,在下的家族裡就沒有叫花無缺的。”
某隻聞言,反應很誇張,“這不科學啊,有小魚兒,怎麼能沒有花無缺呢?”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深深無語外加一頭霧水。
最後,花若風按捺不住好奇,硬着頭皮,問道,“咳咳……爲什麼有小魚兒,就應該有花無缺?”
儘管,那股不好的念頭在每一個人的心底躁動,可又莫名詭異的想聽聽她怎麼說。
答案自然是……他們再一次找虐了。
某隻很理所當然的道,“因爲小魚兒和花無缺是官配啊,一對相愛相殺、難分難解、纏綿不休的好兄弟!”
聞言,衆人先是因爲不敢置信的愣了一下,然後便深深的覺得尾部痙攣了,這個答案還真是……刺激的他們晚膳都不好了。
尤其是花若風兄弟和小魚兒,那臉色五彩繽紛,難以形容。
而玖嵐和墨水在心底就暗暗鬆了一口氣,真好,終於不是他們遭受荼毒了,而且對方還遭受的更加喪心病狂一點。
氣氛是詭異的,半響,回神後的小魚兒開始哭訴,“皇上,奴才不要花無缺……”
“咳咳,皇上,屬下也不想當。”花若風也忍不住開口表白,他對太監不感興趣。
而花若雨一向沉默寡言,對這樣的事不屑解釋,誰知看在某隻的眼裡,就成了,“啊,原來你是花無缺。”
衆人都同情的看向花若雨,花若雨這才咬牙道,“在下花若雨!”
“我知道,別名花無缺!”
“在下沒有別名!”
“現在有也不算晚!”
“……”花若雨不善言辭,更何況遇上的對手還是能言善辯的某隻,註定了失敗的下場。
一直沉默的即墨萌忽然開口,“好了,都下去吧!”
聞言,幾人卻都沒有一個動的,他們下去了,難道要只留下他們孤男寡女的一對?
“怎麼?朕說的話都不聽了?”即墨萌的聲音冷凝了幾分,威嚴的帝王之氣不動聲色的傾瀉出。
幾人神情一凜,“屬下不敢!”
於是,花若風兄弟躬身往後退,小魚兒還是一臉的傷感,萬般不願的也撤退,墨水和玖嵐也隨之告退轉身,某隻也想走。
“你留下。”身後,即墨萌咬咬牙。
某隻像是聽不見一樣,繼續往門外走,看的其他幾人都極度無語。
“墨寶,你給朕站住!”即墨萌噌的站起來,失去了冷靜自持。
某隻聞言,終於回頭,“咦?皇上您剛剛不是說都下去嗎?”
即墨萌瞪着她,呼吸急促,見狀,其他幾人離開的步伐更迅速了,扎眼,跑的一個都不剩了,不過關上的門外,緊貼着好幾個,有緊張不安的,也有好奇亢奮的……
某隻見狀,忽然撲在關上的門上使勁的拍打,“救命啊,小玖,墨水,嚶嚶嚶……說好的保護呢,姐的清白啊……又要毀於一旦了。”
門外,幾人都嚐到了嘴裡的血腥氣。
門內,即墨萌噌噌的走過來,失去了以往的優雅尊貴,也忘了避嫌,拉着她就往裡間拽,這房間裡,裡面還有一個暗室,說話可以不被外面的聽到,他倒不是想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主要是擔心她胡說八道的引來誤會,到時候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某隻被他抓住了手,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可手勁那麼大,她竟然掙脫不開,被動的跟着他往裡走,不過嘴巴卻沒有閒着,“啊啊……不要啊,皇上,人家不要去牀上,我們純潔的說一會兒話不行麼?”
外面,噗的一聲,有人要嘔出血來。
“不要叫了,閉嘴!”即墨萌氣急敗壞。
某隻卻喊得更大聲,“啊啊……那你溫柔點啊,人家還是第一次啊,你這麼簡單粗暴,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某隻喊的想入非非,外面的幾人都崩潰着,卻又阻止不了腦子裡的yy,一時恨不能再衝進去。
忽然,裡面傳出“嗚嗚……”的幾聲,像是被捂住了嘴巴,一切終於安靜了,而他們的心底卻再也不能平靜了。
你看我,我看你,到底要不要折騰的這麼激烈啊!
其實捂住嘴巴,完全是某隻的自導自演,在進裡間的暗室時,她忽然自己捂住,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惹的即墨萌都真的想簡單粗暴的動手了。
好在,暗室門關上後,終於隔絕了一切的動靜,他忙惱恨的甩開她的手,離開她好幾步之遙,好像她身上有什麼邪惡的東西會傳染。
某隻一噎,尼瑪的,嫌棄她剛剛還學什麼霸道總裁拽她的手啊?
某隻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忽然一步步的朝着他走過去,惡劣而囂張,還帶着一點猥瑣,即墨萌猛地就想起那一晚,她對自己又摸又捏的事情,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身子一顫,下意識的節節後退,連自己會武功都忘了。
“你要幹什麼?”
“呵呵呵……孤男寡女,你說姐要幹什麼?”
“墨寶,朕警告你,你最好不要亂來,否則……”
“否則如何?”某隻還在逼近,看着他的包子臉紅白交錯,心頭暗爽。
某隻被逼到一個陳列着兵器的架子前,再也不能退,“你,你再如此,就休怪朕不客氣了、”唰的一聲,他抽出了架子上的一把寶劍,橫在身前。
某隻見狀,忽然大笑,“皇上,您至於嗎,這是要以死來守護清白?哈哈哈……”
聞言,即墨萌羞惱不依,這次意識到自己剛剛持劍的動作是有點……嗖的把劍調整了方向,對着某隻指了過去,“墨寶,你大膽!”
那劍是把好劍,銀光閃閃,冰冷而佈滿血腥氣,某隻只覺得面上一寒,這才收斂了笑意,變得茫然不解,“咦?皇上這是做什麼?您是不是誤會了?人家就是想……參觀一下房間裡陳設的兵器,您怎麼就……”
那言外之意就是,您怎麼想入非非了呢?
還真是心虛!
即墨萌瞪着她,一時無言。半響,手裡的劍看也不看劍鞘,就嗖的扔進去,因爲力氣大,發出嗡鳴聲,在密封的暗室裡不停的迴盪。
某隻見人家隨便就露出一手,摸摸鼻子,覺得自己還是安分一點,萬一真的惹急了他,自己和他動武,無異於是拿着雞蛋碰石頭啊。
某隻移開步子,假裝四下轉着去看兵器了,這一看,才發現,這裡居然是一個練習武藝的地方,四周都是兵器,各式各樣的都有,中間很寬敞,連把椅子都沒有。她眸子閃了閃,想起玖嵐說過的,這小包子很小就跟着父親學習武藝,看來就是在這裡了。
一時,心底的情緒很是複雜。
小小的年紀,就算是學武都不敢正大光明的,要偷偷摸摸的躲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那份堅毅和隱忍……非一般人可比,像他這麼大的孩子,放在前世,還啥也不懂的瞎玩呢。
心因爲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等她再回頭看小包子時,就莫名的多了一點的……和善。
當然,那和善看在即墨的眼底,卻是詭異的。
“咳咳,你今晚找我來,有什麼事?”某隻決定看在他活的也不容易的份上,對他稍稍溫柔一些。
即墨萌皺皺眉,似乎是有點不習慣某隻變得正常,傲嬌的擡擡下巴,“朕是天子,想宣你來,你就只管遵從便是。”
潛臺詞就是,她揮之即去、召之即來,而他想怎麼滴就怎麼滴。
尼瑪的,給他幾分好顏色他就要開染坊是不是?
某隻惡劣的往前一步,成功換來他身子一震,她卻不耍流氓,改成噁心人了,“矮油,皇上不要這麼說麼?想念臣妾了就直說好了嘛,這樣半推半就的很容易讓人想歪啦。”
即墨萌精緻的小臉瞬間羞惱成一片,“墨寶,你少胡說,朕纔不是想你了。”
“找人家來又不說有什麼事,還不是因爲想嘍?”
“絕對不是!”他斬釘截鐵的否認。
“那就說出正經事來啊!”她步步緊逼。
終於,即墨萌不甘的哼了一聲,轉了半邊身子,躲開她灼灼的眸光注視,雙手負立,“朕今日找你來,是想問你一件事。”
某隻倚在陳放兵器的架子上,笑吟吟的道,“何事?”佔據主導的感覺就是爽啊!
即墨萌稍稍默了一下,才複雜的又轉過身子來,定定的看着她,“那個聖手堂的醫館是你開的吧?”
聞言,某隻沒有絲毫的意外,也不否認,點點頭,“是啊,您又不允許人家放高利貸,也不借銀子給人家花花,爲了不餓死街頭,只好自謀生路了唄。”
即墨萌自動忽視她的鬼扯,他纔不信墨將軍離開時,會沒有給她留下足夠錦衣玉食的銀兩。“那麼……那個三變小神醫也是你了?”
某隻眼眸一亮,“嘻嘻,小爺的大名已經傳進宮裡來了?”
“真的是你?”哪怕早就猜到,可是心裡還是不敢相信。
某隻擺出一個風流倜儻的造型,“怎麼?難道不行?”
即墨萌心底有些雜亂,一時抿脣,沒有說話,某隻也不催他,反正這件事對於別人來說是秘密,可對他絕對不會是,她的父親和哥哥都信任他,且爲了他不惜暫時毀了將軍府的名譽,遠走沙城,那麼她這裡難保沒有他的人,就是墨水都有可能……
反正,在大局上,她和他也算是拴在一起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知道了也無所謂,只要不出手干涉就好。
半響,即墨萌緩緩的開口,“你……真的會醫術?”
某隻點點頭,“會一點兒。”
即墨萌忽然問,眼神凌厲,“你真的是墨寶?”
某隻神色淡定,展演一笑,“如假包換!”
即墨萌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麼。
某隻眨眨眸子,“不然……您親自來驗明正身?人家吃點虧也是可以的。”
聞言,即墨萌面色就是一紅,又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然後懊惱的輕哼了一聲,“不必!”
“那你是信了?”
聞言,即墨萌情緒不明的道,“不管朕信或是不信,你都是墨寶,朕也不追究爲何你與之前如此……性格迥異,是受了什麼刺激也好,是突然靈魂開竅也好,總之你都要時刻記住你的身份!”
------題外話------
啦啦啦,昨天更新的少,今天努力加油,吼吼,下午繼續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