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怎麼謝?
我靜默的盯着他黑沉的臉,好久才反應過來,一臉不敢置信的指着地上的紅黑液體,又指了指他正滲出襯衫外的血絲,驚訝的看向他,就連開口的話都結巴了,“這……這該不會是……是你的血吧?”
我滿臉問好的看着他,結果楚北訣卻特別默然的盯着我,看得我無比發毛,心虛得立刻蹲到地上,狗腿的捧起被甩的碗,裝作一臉無辜的看向他,動了動脣瓣,弱弱道:“不……不好意思啊……”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可是,你幹嘛逼我喝你的血啊?!”
看着楚北訣陰沉的笑臉,我這才反應過來,我似乎做了某件蠢事,抿了抿脣,無措的低下頭去,低聲道歉:“對不起。”
雖然不知道楚北訣想幹什麼,但我覺得他肯定不會害我,而他甚至故意割傷自己的手腕,只爲了放血給我,最後還怕被我發現,而特意放下了離去之前捲起的衣袖,這麼想想,我就瞬間覺得自己好過分。
而楚北訣只是白了我一眼,對我特意的討好亦或是歉意全都視而不見,一把奪過我手中的瓷碗放在茶几上,一手按住手臂傷口的上方,正準備用力,擡頭冷冷的憋了我一眼,脣角微動,吐出冰冷的話語:“衣服脫了坐牀邊等我,再敢造次,小心我剝了你的皮!”
話語狠厲,絲毫不像是開玩笑。
我張了張嘴,卻沒膽子再說什麼,乖乖走到牀邊站定,糾結着到底該不該脫衣服,畢竟本是睡覺的我,只穿了還算保守的睡衣,如果真脫了,就成一絲不掛了。
一直到楚北訣重新端着一碗殷紅的血朝我走過來時,我還沒糾結出個所以然來,對上楚北訣明顯不悅的臉,我只能訕訕的笑笑。
“喝了它。”
言簡意賅的三個字,我卻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偷偷瞄了眼楚北訣,見他也正不悅的盯着我看,我深吸口氣,捧過瓷碗,仰着頭緊蹙着眉,二話不說就逼自己大口喝了下去。
最後,我被嗆得咳出了眼淚,也發現血真特麼不是人喝的。淚意朦朧的望向楚北訣,弱弱道:“現在可以告訴我,爲什麼要讓我喝這東西了吧?”
楚北訣白了我一眼,蹙眉盯着我身上的睡衣,我眼觀鼻鼻觀心,裝傻。
下一秒卻被推坐在了牀邊,楚北訣站在我身後,扯着我睡衣的後領往下拉。我疼得直咧嘴,感覺他的目光逡巡在我後背,這纔想起不久前被吳麗麗推着撞破一整面玻璃的事,後背可想而知肯定青紫了一大塊。
身子很快被楚北訣板了過去,愣神之際才反應過來這傢伙的手竟然正解着我睡衣的鈕釦。
我一下子憋紅了臉,正準備制止他,睡衣就被他猛地從兩邊扒下,快速的從我身上扯落下去,只是在經過我被刮傷的手腕時,才放慢了速度。
我完全被他的舉動弄蒙了,想也不想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憋紅着小臉瞪他,還不忘拉過牀上的薄毯遮住自己。
可抓着薄毯我纔想起這牀上躺過別人,說不定這毯子也被別人用過,一時之間我這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正暗自糾結,下顎卻突然被扣住,剛擡眼,楚北訣就冷着一張臉逼過來,狠狠咬上我的脣。
我疼得不行,還沒來得及推開他,他靈巧的舌尖就闖了進來,在我口腔內攻城略地。
我這纔想起來我被逼着吃過吳麗麗腐爛腦髓的事,我自己都噁心得不行,虧得他楚北訣也親得下去。
可我推又推不開楚北訣,只能被迫承受他狂肆的侵略。許久之後,他才鬆開了我,我迷糊中睜開眼,感覺到胸前的異常,低頭看過去,卻發現某隻狼爪竟肆無忌憚的按在我胸口處。
我憋紅着臉就想給他一巴掌,觸碰到他邪獰的眼神以及上鉤的脣角,頓覺危險,擡起的手又很沒骨氣的放了下去。
撇了撇嘴,正想着應該怎麼揶揄他幾句,卻突然發現剛纔被吻的時候,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痛感。
詫異之餘,我又張了張嘴,發現空腔內的創傷不知何時竟然全好了,舌頭掠過根本感覺不出任何傷口。
我一臉震驚的望着楚北訣,忍不住將這一切都歸功與他,至於他是怎麼做到的,我卻一點兒都不知道。
許是我的眼神太過崇拜,楚北訣竟然難得的對我笑了笑,如沐春風般的笑容瞬間讓我晃神,乖巧的猶如布娃娃被楚北訣擺佈。
直到背後傳來陣陣刺痛,我纔回過神來,微微偏頭,就見楚北訣正在給我後背上藥。
內心說不出的感動,最後都化作一句單薄的:“楚北訣,謝謝你。”
誰知,楚北訣立刻漫不經心回了一句,“怎麼謝?”
我能說我那句謝謝,其實也只是走個過場嗎?但楚北訣都這麼說了,我歪着頭認真想了想,卻只能說着空話,“以後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我隨叫隨到。”
結果,楚北訣又爽快的接了一個字,“好。”
如果不是他的語調太過漫不經心,我都要以爲這傢伙是設計好了坑,就等着我往裡跳。
幫我清理了背部的傷口,楚北訣又幫我處理手腕上被吳麗麗指甲劃傷的地方,疼得我咬牙直叫。
一切搞定後,我早已疼得滿頭大汗,趴在牀上直喘氣。
楚北訣放好醫藥箱回來,走到牀邊踢了踢我的腳,見我看向他,黑着臉不滿道:“去洗澡。”
我弱弱的“哦”了一聲,躲在被子裡艱難的去夠被楚北訣扔到地上的睡衣,結果手剛夠到衣服,身上的被子卻被楚北訣一把掀起。
在我的驚呼聲中,身子驟然騰空,我被楚北訣打橫抱在了懷裡,雙手下意識去摟他的脖子。
擡頭剛想質問他,卻見楚北訣的視線聚焦在我脖子以下。等意識到這傢伙在看什麼時,立刻驚叫一聲,收回手抱臂在身前,一臉慍怒的瞪着他,結果卻莫名其妙被楚北訣給狠狠白了一眼。
那眼神,就好像我有多吝嗇小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