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個聲音響了起來,把正哭的傷心的喬亦歡嚇了一大跳。
她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咳的嘶心裂肺,臉頰被漲的通紅,墨北深看着她這個蠢樣,伸手替她拍了拍背,道:“放鬆一點,別這麼緊張。”
又咳了好一會兒,喬亦歡才止住咳嗽聲。
但是她的臉還是紅的,覺得自己的臉真是丟到了美國。
想到,她還在跟墨北深冷戰,她一把推開墨北深的手道:“離我遠點,我不想看到你。”
墨北深收回自己的手,真想弄死這個該死的女人。
“你自己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陽臺裝鬼嚇人?”墨北深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他還真是不擅長熱臉貼冷屁股,喬亦歡這個女人就是不識好歹。
“我想哭,關你什麼事?”喬亦歡瞪着墨北深道。
那雙剛剛哭過的眼睛,如同水洗過一般清澈,明亮,在朋光下更是明亮的如同天空中最亮的那顆星辰。
“你要哭,就一個人滾出去哭,別打擾我睡覺。”墨北深生氣的道。
喬亦歡瞪了他數秒,道:“出去就出去,我還不想和你呆在同一個空間裡呢。”
說完之後,她從地上站起來,推開墨北深快速的從房間裡面跑了出去。
現在是深更半夜的,墨北深站在原地,看着喬亦歡跑遠了,他不遠不近的跟在喬亦歡的身後,不至於讓她發現自己,卻也不會把人給跟丟了。
喬亦歡一個人跑到沙灘上面,雙手抱膝,將自己的臉埋進膝蓋裡面。
墨北深嗤笑了一聲,原本看喬亦歡離家出走,還以爲她會走的遠一點,誰知道她就呆在酒店外面的沙灘上面。他遠遠的站在原地,看着喬亦歡。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亦歡一直用一種姿勢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墨北深覺得有些不對,慢慢的朝着喬亦歡走了過去,然後又聽到喬亦歡壓抑在喉嚨口的哭聲,聲音十分的沉悶且壓抑,如果不是喬亦歡不斷抽泣的聲音,他估計都發現不了,這個女人居然又哭了。
墨北深記得,喬亦歡好像一像都是挺狡猾又強悍的,鮮少見她哭成這樣。
聽到她的哭聲,墨北深覺得胸口有些悶,他在喬亦歡的身邊坐了下來,冷冰冰的說道:“喂,不就是一個貝殼嗎?你至於嗎?明天我讓人去把b市所有的貝殼全部都買來給你。”
“誰稀罕你買的那些貝殼,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個貝殼對來我說,意義有多大。”喬亦歡朝着墨北深大聲的吼道:“你知道嗎?你自以爲是的樣子真的很討人厭,你能不能離我遠點,我討厭死你了。”
喬亦歡淚流滿面的說道。
她好不容易纔抓到一絲的希望的,現在那絲希望就這麼被墨北深輕易的給扔進了海里。就像是將她無望的感情,一併扔掉了一般。
那種感覺有多疼,沒經歷過的人永遠也不會懂的。
她覺得她的心都好像被人挖了一塊走,真的很疼。
她晚上做夢,又想到了七年前,墨北深一臉是血的躺在她的懷裡,跟她道別,讓她以後別再想着他了。那種絕望的滋味,真的像是要將她活活劈成兩半。
七年前墨北深的失蹤,簡直就像是她的心魔一般,一直都存在她的心底,只是這一次徹底的爆發出來了而已。
墨北深的拳頭緊緊的握成拳頭,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所以纔會不放心這個該死的女人,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海灘上面吹了這麼久的冷風,結果還被人討厭了。
“喬亦歡,你別以爲我多喜歡你,如果不是看在顏顏和新一的份上,我纔不會管你的死活。”墨北深站起來,道:“明天我還要上班,懶的搭理你。”
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
走了兩步,又轉了回來。
雖然覺得有些犯賤,但是還是不放心這麼瘋瘋顛顛的喬亦歡。
他上前,一把將喬亦歡從地上打橫給抱了起來。
“墨北深,你又要幹什麼?快點放開我。”喬亦歡奮力的掙扎着。
墨北深不說話,只是冷着臉,將人抱回了酒店。
走到酒店大堂的時候,有人正在值班,看着墨北深的舉動,朝他們走了過來,墨北深道:“怎麼,沒見過兩口子吵架嗎?走開。”
說罷,就帶着喬亦歡走進電梯裡面。
他將人抱回房間之後,將不安份的喬亦歡一把給扔到牀上,將牀上的牀單一卷,將喬亦歡給卷在了牀單上面,道:“看你還不老實。”
“墨北深,你這個王八蛋,你快點放開我聽到沒有,否則的話我要報警了。”喬亦歡生氣的大聲道。
“好啊,你儘管去啊。”墨北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喬亦歡快要氣死了,她道:“墨北深,你這個混蛋……”
墨北深只覺得喬亦歡實在是有些聒噪,就將她給扔到了外面的沙發上面,順便再將門給關好,戴上耳機,繼續睡覺。
明天還有一個會要開,實在沒心情再去跟喬亦歡那個瘋婆娘講道理。
喬亦歡真的快要氣死了。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強盜的人?
墨北深哪裡是什麼出色的企業家,分明就是成功的強盜。
她不停的罵墨北深,但是墨北深絲毫不給迴應。
後來,她就口渴了。
但是她現在全身都被裹在牀單裡,別說是喝水了,就是想要移動一下都困難。
爲了省點口水,不至於被餓死,她也只能閉嘴,不再罵墨北深了。
雖然嘴上不罵了,但是卻可以在心裡罵,把他給罵的狗血淋頭。
晚上因爲那個夢而飄散在心裡的陰翳,也散開了。
……
此時,遠在美國的紐約,此時正在清晨。
一棟巨大的歐式別墅的三樓,一個氣質清俊,卻只能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推開陽臺的門,推着輪椅自己到了陽臺上面,看到早上升起的第一縷陽光。
他從衣服裡取出一塊懷錶,叮的一聲打開。
照片中有一個青澀卻漂亮的女孩,女孩看着鏡頭微笑着,就像是一顆冉冉升起的小太陽一般,溫暖而富有朝氣。
照片的邊緣已經有些發白了,足以證明這張照片被人無數次的摩挲過。
他將照片,舉起來,放在脣邊輕輕的吻了吻,溫柔的道:“亦歡已經七年了,我真的已經忍耐到了極限,我想立刻,馬上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