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麼回事?你說明白!”葛深雲好歹是瞭解他的。
魏皖回答:“對不起。”
“我艹!”葛深雲罵了一句,一掌拍開了門,離開了議事的書房。
書房門是朝內開的,他這一掌,卻把門拍得往外開去……
門壞了……
李元睿也冷眼看着魏皖,問:“你決定了?”
魏皖擡起頭來,點點頭。
他的神情,看起來充滿着無盡的抱歉。
但是,卻很堅定。
“你腦子進水了吧?”睿親王說了這一句,也出去了,估計是去追葛深雲去了,順便吩咐人把門修好。
書房裡,只剩下魏皖和魏瑜兩兄妹。
魚兒瞪着魏皖:“你這又是鬧得哪一齣?”
魏皖苦笑:“魚兒,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
“先別說原諒不原諒的事,你先告訴我,你這鬧得哪一齣?自從你出了事,表哥爲你跑前跑後費了多少心血?你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了?”
魏皖深呼吸,說:“我想作爲昭歌的陪嫁太醫一起去北樑。一旦承了爵,定然會成爲太醫院之首,不可能自請成爲陪嫁太醫。”
魏瑜愣在當場。
嫡公主遠嫁他國,陪嫁名單可以譜寫出一本冊子來。
其中僅僅是人,就有六、七千之多。
有侍女三千,侍衛三千,繡女、廚子、樂師、祭司、農技、太醫等技術工種,多則數十個,少則一兩個。
魏皖如果願意,是的確可以作爲陪嫁太醫一起去北樑國的。
“陪嫁……太醫?”魚兒一字一句地說。
魏皖伸出自己的右手,看着手心一條橫跨的傷疤:“在被瓦剌人抓去那些日子裡,死亡的砍刀隨時會落下來。那時候我想了很多,發現自己活了二十多年,都是一貫平淡的灰色,唯有昭歌帶給我的,是激動人心的彩色!”
他看向魚兒:“人生短暫,不可能什麼都抓在手裡。這其中的取捨實在是很難,我只是……追隨了自己的心。”
“可是……你這樣算什麼?”魏瑜呼吸都不暢了。“去了又能怎麼樣?眼睜睜看着她嫁給北樑國王?”
“至少,她能活下來!後事再謀!”魏皖說。
“你別告訴我,你要來一出半路上攜着公主逃跑,然後,引得滿大禹和北樑軍隊到處抓你們的大戲?”
魏皖搖頭道:“我沒這麼幼稚。你放心,無論我做什麼,都不會連累他人。”
“你下定決心了?”
魏皖點頭。
“可是……魏國公的爵位就這樣永遠失去了嗎?如果老爹在天有靈,該怎樣想?”
“我是個不孝子。”魏皖的自我總結很到位。
魚兒看着他,突然發現,他的神情竟跟前次見到他時的那種灰敗有着本質上的區別。那是一種新生的希望,追求幸福的勇氣……
這種神情,他顯然在極力壓抑着,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以免更加受到表哥和睿親王的唾棄。
但是,卻瞞不過魚兒。
兄妹血親,有時候的確有種神奇的心靈相通。
魚兒終是嘆了口氣,說:“得先把北樑的情形打探明白了,別糊里糊塗地去了,最後發現,計劃根本沒有可行性!!”
魏皖驀然眼前一亮:“魚兒……你……這是支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