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惑地撓了撓後腦勺:“沒聽說大禹有什麼起義軍或是大規模山賊之類的啊?”
沒人回答她。
還是李元睿對她好,給她指點迷津說:“會放魏皖回來的人。”
會放魏皖回來的人?
魚兒想了想,突然就面色大變。
本來,像他這種監察使的身份,放在通常情況下都死定了。
可是,那些人卻毫髮無損地放他回來了,這隻有一個可能:背後那個人,有意放他一條生路。
什麼人會有財力、有動機買那些武器?同時還在意魏皖這個人的性命,放他回來?
魚兒突然就想起那個月圓的晚上,顏珍來安慰她說,她哥哥吉人自有天相,會回來的……
難道……是太子麼?
除了他,還會有誰在意她哥哥能不能回來?
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魚兒有些心虛地看向李元睿,發現李元睿也看着她,眼神高深莫測……
“那個……我們還是說說重新比醫的事情吧?”魚兒說。“表哥,證據都還在吧?”
葛深雲點頭:“將車轍的事情上報給皇上的話,皇上定然會對國醫堂生出懷疑。現在提出證據,重新比醫,時機再好不過!”
說着,他將隨身攜帶的一個包袱遞給李元睿,裡面裝的,就是證明當初魏襄作弊的證人證詞。
李元睿翻看了一番,語氣有些激動地說:“好!我明天就進宮。”
“太好了!謝謝爺!謝謝表哥!若不是你們,我和哥哥兩人,就要被人欺負死了!”魚兒也有些激動,甚至眼眶發熱,都想哭了。
“魏皖,重新比醫的話,你有信心吧?”葛深雲問。
說到底,這事還得看他自己的本事!
魚兒、葛深雲、李元睿三人都用充滿期望的眼神看着魏皖。
魏皖臉色有些奇怪,太陽穴的青筋微微跳動,像是在極爲痛苦地下着什麼決心。
“說話啊!”魚兒推了推他。“你不是還有爹爹留下的《金匱寶典》麼?不是每每說起來,就很有信心的樣子嗎?”
魏皖深呼吸,終於開口:“我不會再比醫。”
“啊?什麼?”三人都以爲自己聽錯了。
“我不會再跟魏襄比醫。”魏皖清清楚楚地說。
死一般的寂靜。
三個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突然,“啪!”地一聲響,李元睿驀然將手裡的東西拍在了桌子上。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李元睿問。
那冰冷的語氣,強大的殺氣,嚇得魚兒趕緊擋在魏皖面前,生怕他一氣之下將魏皖給拍飛了。
“表哥,殿下,對不起。”魏皖的神色不再矛盾痛苦,只剩下抉擇之後的堅定。
“爲什麼?”葛深雲問。
“魏襄很有天賦,由他繼承了魏國公爵位,也不算辱沒門庭。”魏皖說。
“魏皖,你耍我玩兒呢?”葛深雲向來是個淡定的,這會也不淡定了,聲音大得差點震破魚兒的耳膜:“我娘,心心念念說她錯信了魏離,害了你!要我無論如何都要幫你。我一幫兄弟,上天入地幫你找來了魏襄作弊的證據,你現在跟我說,你不比了?你要放棄魏國公爵位?將你父親當年用心血換來的榮譽,拱手讓人?!!”
魏皖耷拉着腦袋,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