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王爺,魏瑜都是認識的,且誰是什麼背景什麼情況,心裡都門清。
她的眼神定格在莊親王臉上,開口說道:“莊親王,魚兒聽皇上說起過,您年輕的時候掌管刑部和大內刑房多年,想必,您對大禹的律法是最清楚的!”
莊親王,是李元睿嫡親的七大爺。
莊親王也是個有幽默感的,回答說:“是不是‘最’清楚本王不知道,但肯定比你清楚。”
“魚兒也是這樣覺得的!所以,魚兒想請教莊親王兩個問題,不知可不可以?”魚兒一臉疑惑地說。
“你問!”莊親王很大方地說。
“剛剛太后娘娘讓魚兒用死去的父母發誓,妾婢若是敢發誓,是不是就能證明我是無辜的?”魚兒問。
“不能!”
“那,妾婢若是不願發誓,是不是就證明我一定是有罪的呢?”
“……也不能!”莊親王的語氣有些悶。
顯然,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落入了這個女孩子挖的坑裡。
“那麼。”魚兒看向太后。“發誓又有什麼用呢?”
“你是不敢!”太后怒了。
“並非不敢,而是沒用!魚兒的父母已逝去數年。爲人子女,不能盡孝於前也就罷了,如何能爲這種無謂的、沒用的事情,去驚擾他們的在天之靈?”
“你——”馬如煙胸脯劇烈地起伏,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說,婦人啊!就是缺乏理性!即便是太后之尊也一樣!莊親王心裡暗想。
這種場合,這種事情,發什麼誓啊?
發誓有用的話,還要刑獄幹什麼?
還是男人有理性,那邊靖親王李元恆向皇帝建議說:“皇上,據我所知,葛深雲就在禹州,不如傳他來對質一番。”
葛深雲在禹州?太后愣了愣,他怎麼敢?
“好!來人,即刻傳旨,宣葛深雲入宮!”李元睿命令道。
“是!”大宗正院的太監奉命離開。
大禹律法規定,要定罪,光有一面之詞是不夠的,還得輔以足夠的證據。
一時之間,審訊陷入了僵局。就等葛深雲這邊撕開新的口子。
見大家都無話可說了,李元睿便說道:“大家先歇息片刻,等葛深雲來了再議吧。”
“是!”衆位王爺、大人回答。
“是!”魚兒也如此回答。
葛深雲雖然人在禹州,但要將他帶進皇宮裡來,就算是快馬,起碼也得一個時辰。
所以,太后頗爲不耐地說道:“皇帝,哀家先回去,等人來了,再派人來叫我。”
“好!母后慢些!”李元睿說。
於是,太后極爲雍容地起身離開了。
走過魏瑜身邊的時候,還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示威?
可是,從李元恆說葛深雲就在禹州的時候,她就知道,太后不會得逞!
那個火燒般若寺的,也不會得逞!
等太后離開,魚兒就撐着身體站了起來。
跪了這麼久,她膝蓋疼。
旁聽的三公旁邊還有個空的座位,她便一邊揉着跪到痠痛的膝蓋,一邊走到那座位旁,坐了下來。
衆人都愣了。
皇帝讓大家歇息,也包括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