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墨看的出他是醉了,“別喝了,吃點東西。”她是擔心他喝醉了吐,素來帶着輕微潔癖的她,可不想去收拾。
顧南城當然認爲,她這是在關心他,悄悄的摸着她的手背,“你吃好了先回屋,我和娘說會兒話。”
很明顯已經醉了的節奏,林子墨起身,牽着夏天的手,“夏天困了,我們回屋休息。”
顧李氏根本瞧不上她,也不看,從她回來有幾天了,顧李氏和她說的話屈指可數,顧南城在家中看的一清二楚。
只等林子墨和夏天回到屋裡,他坐在椅子上,身形微晃,南鑫趕緊扶住他,“大哥,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屋吧。”
“不用,沒事,娘,我想和你說些話。”
“南城說啥,說吧,娘聽着。”顧李氏真的擔心喝醉酒的他,乾着急,他不讓碰。
“娘,說實在的,我這輩子就離不開她了,我只要她一個,你要是看不上去,那就把我們都趕出去。她本就是貴族小姐,你讓她下地幹活,我不捨得,她嫁到咱們家本就吃不上好的,穿的衣服也沒之前好,大家都看着,你說,再讓她下地跟着我受苦,我更不捨得。”
顧南城醉酒發起了酒瘋,林子墨隔着門,看着外面的情況,一張俏臉紅裡透着羞。
夏天被她擋在裡面,“娘,爹爹在說什麼,我也要聽。”
“聽什麼,我們睡覺去。”她轉頭看着夏天,臉上盡顯溫柔,抱起夏天,娘倆回到牀上。
中秋的月很圓,像是從昨天開始就圓了起來,而外面的氣氛卻顯得有點低沉。
南鑫坐在旁邊,他是真喝醉了,頭昏昏沉沉,漲的不行。
顧李氏聽到顧南城的話,面無表情,晃了一會兒,才道,“貴族千金怎麼了?貴族千金就不能下地幹活了?活該我們一家子養活着她?不可能,我不要這樣的兒媳婦,別說現在咱們家沒錢,就是以後有錢,我也不會這樣慣着她。”
顧李氏不服軟,對於那個已經霸佔了她兒子的女人,恨她是板上釘釘子,死死的!
“我養她,我慣她。”他毫無猶豫的說。
“你敢,你是我兒,我說不許就不許。”聽到顧南城的話,她像是被點燃的火,呼的一下着了。
上前抓着顧南城就打,“你這樣對得起顧家嗎?對得起你爹嗎?你這個不孝子,不讀書還整天和她鬼混,不如直接休了她,我們不要這樣的狐媚子媳婦。”
她就是覺着,肯定是林子墨那個女人勾了兒子的魂兒,不然怎麼能忤逆她的意思,還說那麼過分的話。
“我話撂下了,娘要是覺着看不下眼,那我們就出去單過,她是我娶來的,我疼她也是自然。”他說開了一切,好像也放鬆了。
他受點委屈沒什麼,但是自家媳婦受委屈,那小媳婦的委屈樣,他心疼。
再說,他樂意那樣慣着她疼着她。
活了兩輩子,他連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就太混蛋了。
人的一生何其短暫,能知道自己所要、所想、做求,是最好不過的一件事了。
顧南城說完,起身,身子微閃,卻站穩了腳步,直直的往屋裡去,腳下的路走的很清楚!
而南鑫在聽了那麼多爭吵的話,頭更大了,“娘,我去睡覺了。”
“睡覺、睡啥覺,你覺着你哥說的對?在一邊坐着一句話不說,白養了你這個兒子。”她是從大兒子身上得來的怒火,發泄到小兒子身上了。
顧南鑫起身,搖頭晃腦,“我倒是覺着大哥說的挺對,娶媳婦就是用來疼的,不然,我花那麼多的錢娶來幹啥?”
“你、你們……。”
顧李氏被氣着了。
林子墨聽着院子中漸漸沒了聲音,一直睡不着,夏天已經在裡面進入睡眠,小呼嚕大的甚是可愛。她輕觸了下她的臉,嘴角帶着笑。
而在這時,房門疑似被打開,接着又被關上。
“誰?”
“你說能是誰?你相公。”他不似正經的語氣,帶着輕佻。
林子墨本想起來,卻剛動了下輩子,見他已經走上來,抓着她的手,傾身靠近,帶着酒氣,“夏天睡着了?”
“嗯,睡了一會兒了,你先洗漱趕緊睡覺。”她趕緊扶住他。
“你擔心我?”
“你不是喝醉了嗎?我擔心你不正常?”
貴族姑娘長得好看,語氣也柔,說話知書達理的,聽着舒服,那一身嬌嫩的肌膚可不是白養的,顧南城不語,聽着她說,眼睛卻盯着她的脣瓣,一張一合。
隨即拉過她的脖頸,覆在她脣瓣上,輕咬不放。
她只感覺一陣酒氣,雖然不難聞,卻不好受,“唔唔,放開我,你去洗漱。”
“還嫌棄我啊,我剛纔爲了你都和娘吵翻了,以後不許再私自離開,記住了嗎?”
靠的很近,他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語氣很軟,似乞求,但她卻想,顧南城不是在求她,而是告誡。
她微微別開臉,“我知道了,以後我會好好留在這裡,生存。”生存下去才能生活下去,人要先開始生存,才能更好的生活。
她想,以後留在顧家,應該還會和之前一樣,不過,她會慢慢的去適應,適應顧李氏的刁難和謾罵無理。
顧南城沒洗漱,抱着媳婦連衣服都沒脫,直接和衣睡在她旁邊。
次日,八月十六,他們家沒什麼親戚根本沒備禮物,倒是林子墨,不知道她家中如何?
“今天是十六,我備些禮物和你一起回趟孃家。”
吃過飯後,顧南城和林子墨回屋,小夫妻商量着。
“孃家?我好像沒回去過?不需要了吧!”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還有孃家,從穿越到這裡,根本沒有任何所謂孃家的人過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孃家在什麼地方?
貴族千金、帶着嫁妝下嫁顧家,這些都是從別人口中帶得來,關於林子墨這個前身孃家的事,她真的一無所知。
他看着她眼神迷惑不願多說,“沒事,不想去便不去。”
想當初她帶着嫁妝下嫁顧家,並未見孃家兄弟過來送親。可想,她在本家應該不受待見,找時間,還是打聽一下再說,既然她現在不願提,那就順着她意不說。
兩方都沒有親戚,便不存在走親戚,倒是顧南鑫,顧李氏早早的備了點心,讓他拿着去了趟英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