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裡, 姜予看了看美女醫生的胸牌，林紫葉。
“別緊張，把我當朋友看就行。”林紫葉微微一笑, 眉眼溫柔。姜予點了點頭, 心裡卻想應該很多病人都想找林醫生看病吧, 誰不喜歡美麗的事物呢？
“你在想什麼呢？”林紫葉似是洞察她的內心。
“沒, 沒什麼。”她尷尬地笑了笑。
“放輕鬆。不如和我聊聊你和宋辭的戀愛史吧, 介意嗎？”
“可以的。”她喝了口手裡的飲料，“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由借作業萌生出來的感情。那個張愛玲在《傾城之戀》裡不是寫過這樣一句話:女人對於男人的愛, 總得帶點崇拜性。他成績很好，而我是學渣, 所以喜歡他很容易吧。”
“他要是知道你是因爲成績才喜歡, 估計要傲嬌了。”
“不全是的, 他很好。無論相貌，脾氣還是才學都是很優秀的, 喜歡他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姜予解釋道，說完又不禁好奇林紫葉和宋辭的關係，正想着是不是親戚之類的。
“我是宋辭的表姐。”林紫葉笑了笑，露出兩個梨渦來，很是好看。
“啊, 他沒和我說過。”姜予摸了摸垂在胸前的長髮, 神態微囧。
“他就一悶葫蘆, 能指望他說什麼。”
兩人聊了一個多小時, 臨近午飯時間, 林紫葉一句話，於是三個人一起吃了午飯。
飯後, 林紫葉還有事先走了。宋辭牽着姜予的手在人行道上漫無目的的走着。
“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醫生很溫柔，和我聊了會兒天。不過你也不說林醫生是你表姐，不厚道！”姜予撅了噘嘴。
“我怕你緊張就沒說。以後不會這樣了，見家長前會告訴你一聲的。”
“。。。”他們纔多久，見家長還太早了吧。
臨近十一，街上打出了很多折扣預熱的廣告。兩人兜兜轉轉，在附近的手工商城淘了幾個小物件，又坐了地鐵回去。
顧昕柔交完總結報告書，歇了一大口氣，苦差事總算弄好了。泡了杯果茶發呆，不禁想起和老媽在電話裡的談話。
“你知道，陸涼那孩子回國了嗎？”
“媽，你怎麼又提他？”
“唉，我一直沒告訴你。你上次回來，他就來看過我，後來時不時過來看看。前些天家裡的水管壞了，大晚上的我也沒個主意，你又加班，我就喊他過來了。我看那孩子應該是很累的，眼下一片烏青，愣是等人修理完幫我整理好纔回去，怪過意不去的。”
“水管壞了，你怎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你忙着加班走得開？只會讓你擔心。”
“媽，我是你女兒，不是別人。”
“我知道。我自己能解決的，儘量不給你操心。閨女啊，人家肯這麼做無非我是你媽，當年那個事，與你們又有什麼關係，我看陸涼很在意你，你要是還喜歡他就跟人好好談談。”
陸涼，我該拿你怎麼辦？顧昕柔直愣愣地看着水杯發呆。
“嘚！發什麼呆，和你說話呢。”楚甜扣了扣她的桌子。
“啊，你說什麼？”她回神，揉了揉肩膀。
“下班，咱們去血拼吧，商場現在有不少促銷活動。”
“你還不知道商家的心思嗎，打着促銷的幌子，把價格擡一擡再給你個小折扣，最後賺錢的還是他們。”
“走嘛，走嘛！”楚甜用那膩死人不償命的聲音說道。
“行行行，受不了你。”都說買東西能讓女人心情變好，她現在的確需要這種方式把那些煩心事拋開。
只是，二人行變成了三人遊。下班後，陸涼像沒事人兒一樣在大樓下等她。楚甜正擔心買完東西提不過來，正好有免費車伕和勞力，傻子纔不用。
他們直接去了萬達廣場，這要按楚甜的性子，是不會放過路邊的每一家店的。雖說是把人當勞力，也不好真使喚人家。
楚甜拉着顧昕柔進了家化妝品店，她的護膚品快用完了，準備再買一瓶。導購小姐見着身後跟着的陸涼，立馬熱情地走過來介紹，還時不時瞄一眼旁邊的陸涼。
“我們自己看就好，有需要再找你，謝謝了。”顧昕柔最不喜歡買東西時，有導購在一旁吧啦吧啦一大通介紹。這是讓人買呢還是不買呢？可是她的舉動在另外兩個人眼裡就有深意了——吃醋。楚甜別有意味一笑，撿了自己常用的一款爽膚水，利落地結賬走人。
幾個小時下來，他們逛了不少店，顧昕柔啥都沒買，倒是楚甜左一個袋子右一個袋子，買了不少。三個人一起去了四樓的茶餐廳，要了一個小包間。楚甜去外面接電話。
“不買點什麼嗎？”陸涼湊近顧昕柔耳邊問道。
“不用了。”
“介意再多一個人過來嗎？”楚甜從門外探出頭。
顧昕柔猜到準是她家那位，她無所謂的，倒是陸涼，她下意識側頭去看他。
他朝楚甜笑了笑表示不介意，“人多熱鬧一點。雖然我很想和你獨處。”話是對顧昕柔說的。顧昕柔當做沒聽見，安靜的喝着水。
晚飯，很豐盛。大部分菜都是陸涼點的，有不少她愛吃的。
楚甜私下裡朝她使眼色，顧昕柔早過了禁不起調戲的年齡，朝她比了個好好吃飯的動作。然而，心裡頭卻不是這樣。
“江先生，那就下次再見了。”
“好的。”楚甜丈夫和陸涼客套的握了握手。
白色的保時捷旁邊，楚甜和顧昕柔咬耳朵。
“你說那兩大男人在聊什麼？”
“回去問你家江總！”顧昕柔說得咬牙切齒。
“還生氣哪？”
時間回到半個小時前。
陸涼知道顧昕柔愛吃大蝦，所以餐桌上 少不了麻辣龍蝦。顧昕柔怕麻煩，沒動筷子。
陸涼知道她的脾性，任勞任怨地戴上一次性手套，給人剝蝦。美食當前，她也顧不上自己不怎麼待見他這回事，吃得津津有味。
“你看看人家，有沒有覺得自己太不上道了！”楚甜看向自己老公不滿的嘟囔。
“你海鮮過敏，吃完受罪的是自己。”
“秀恩愛可恥啊！”楚甜沒辦法，一臉鄙夷的看着顧昕柔。
“你再秀回來啊！”顧昕柔吃得帶勁，話沒過腦子就說了出來，這不間接地承認了她和陸涼關係曖昧不清。等她反應過來，發現大家都淡淡的笑着，尤其是楚甜，還衝她挑眉，一副我都懂的樣子。當下，她就有點惱了，蝦仁也不吃了，安安靜靜的夾着面前的菜。
楚甜自知踩着某人尾巴了，也安分地吃飯。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朋友間的戲言而已，她這般反應，可見陸涼於她並不像自己以爲的不在意。
“好了，以後別再拿我尋開心了。”顧昕柔掐了掐楚甜腰間的癢肉，說得惡狠狠的。
“行，行，小的明白了。”楚甜“咯咯”笑着，她最怕癢了，“認真的說，陸涼對你是真不錯，你別錯過了。”
楚甜離開後，她和陸涼一齊走的。車上，兩人都沒說話，到了公寓樓下，顧昕柔說一起走走吧。
九月的夜晚，稍稍有點涼意。顧昕柔搓了搓胳膊，低頭踱着步子，想着怎麼開口。
陸涼伸手拉住了她，“想說什麼就說吧，不用猶豫，說完就趕緊上去，外面涼，小心感冒。”
“我打過電話給我媽，真的謝謝你！”她勾了縷頭髮到耳後，咬了咬脣：“如果我再拒絕你是不是太不知好歹？”
陸涼凝視着她的眼睛，把她糾結的表情都看進了眼裡。隨即順着心意，把人攬進了懷裡。
“柔柔，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對別人好。我做這些不排除討好你的意思，但更多的是出於真心想對你好，照顧你媽媽。你大可不必因爲這些而犯難，不管你願不願意給我機會，我都不會放棄你。”
顧昕柔雙手垂在身側，身上傳來他的體溫，耳邊是他溫柔的話語。心臟一陣緊縮，柔軟又酸澀。
良久，她說：明天，一起去喝茶吧。
那晚之後，顧昕柔對陸涼也不再那麼排斥，卻也說不上親熱，畢竟隔了這麼多年，彼此都是有些變化的，陸涼也不急，顧昕柔肯答應重新再一起，他就很開心了。
楚甜早就料到兩人會有後續發展。不過，看着顧昕柔一臉的平靜，她就忍不住埋汰。
“我說顧大小姐，咱能喜慶點嗎？來跟我學，牽起嘴角，□□ile！”
“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你家陸涼不行？”
顧昕柔：。。。。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今天晨會你沒來，老高讓我轉告你，再有下次，直接扣工資。”
楚甜：。。。。
顧昕柔擺弄着桌上的植物，她明白楚甜的意思，她對這段感情太理智。歸根結底，她還是受過去所困，這對兩個人都不好。她想或許不必如此小心，結果怎樣有時候並不重要，享受過程就好。
當得知宋辭十一期間要和教授去滬城的大數據技術大會，姜予有點悶悶不樂。今年中秋和十一連着一起，本來是想和他一起出去旅個遊的，現在看來是不行了。不過她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坐在地毯上看宋辭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