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個小娘皮怎麼留在這,原來和他是同夥。”舵主一指徐福,目露淫光。
一般來說,天下會辦事是不會留外人在的,但是舵主看李曉萍眉眼如畫,想要摟草打個兔子,解決完徐福這邊的事就把這個小娘子帶回去當舵主夫人。
李曉萍此時挺身而出,倒是恰合他心意。
“把他倆都給我帶走!”舵主大吼一聲,嘴角微微揚起,今天收穫頗豐啊。
正值舵主得意之時,他突感面上一痛,伸手一摸,一片殷紅入目。
原來是李曉萍發出一道劍氣,在他另一邊臉上劃出一道一模一樣的對稱疤痕,分毫不差。
徐福雙目一凝,看來這丫頭比他原本想象中還要厲害的多。
“滾。”李曉萍言簡意賅,受了無名三個月來的開導與影響,她心中的戾氣化解了不少,倘若天下會的人識相退去,她亦不會隨意殺人。
可惜天不遂人願,天下會何等威風,這堂堂一方舵主哪裡受得了這種欺辱。
“弟兄們,給我上,今天老子就要讓這小妞知道知道厲害。”舵主兇惡道。
“自尋死路。”李曉萍見天下會的弟子們圍了上來,心中立時動了殺機,她從來不算心慈手軟之輩,況且剛剛已經給了對方機會,只是他們並不懂得珍惜。
“事情因我而起,還是我來吧。”一隻潔白的小嫩手組織了李曉萍。
李曉萍一臉詫異地看着徐福,心道:這個小孩不一般!
下一秒,李曉萍心中的想法得以證實。
只見徐福輕輕一拍桌子,筷籠中飛出十多支筷子,又一拂袖,十餘支筷子便如同離弦的弓箭,在呼嘯聲中貫穿了在場包括舵主在內所有天下會弟子的頭骨。
‘好厲害,原來是我多管閒事了。’徐福的勁氣之強,控制之妙,令李曉萍歎服,便是她自己,以十多支筷子不偏一毫地貫穿數十顆人頭,都力有未逮。
‘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小孩強者?印象中沒這號人啊!’李曉萍百思不得其解,‘這麼小的年紀就這麼厲害,難道是笑三笑那老傢伙的小私生子?又或是哪位活了很久還在裝嫩的老傢伙?’
“敢問閣下高姓大名。”李曉萍深知不懂就要問的道理。
“小姑娘,現今這江湖上如你這般熱心腸的年輕人可不多了。”徐福沒想好用哪個馬甲應對李曉萍,故而岔開了話題。
‘瞧他這老氣橫秋的樣子,果然是個老傢伙。’李曉萍心中萬分肯定道,只是一時還想不出這人的具體身份。
“小姑娘,相逢即是緣,看你也是練劍之人,便贈與你一本劍譜吧。”說着,徐福將他的大包裹打開,把一本本劍譜擺於桌上。
這些劍譜可是徐福千年來在各門各派學的所有劍法,之所以全部寫了出來,便是爲了釣李曉萍上鉤。
‘我的天吶,這傢伙怎麼隨身帶這麼多秘籍的,不會都是假的吧。’李曉萍心中不由懷疑。
‘不過他武功這麼高,應該不會吧,難道我今天又碰到了隱藏人物?’李曉萍一邊想着,一邊掃視着桌上的各色劍譜。
最終她的目光停留在一本離她不遠處的劍譜之上,再也移不開眼睛,彷彿這本劍訣有什麼神奇的魔力,可以牢牢地抓住人的眼球。
事實上,它還真有這等魅力,因爲它的封面上寫着四個銀鉤鐵畫的大字,萬劍歸宗!
李曉萍怔怔地看了萬劍歸宗秘籍半分鐘,隨即將其拿了起來,翻開之後便可見第一頁上寫有兩行小字:“萬氣自生,劍衝廢穴;歸元武學,宗遠功長。”
李曉萍繼續往後翻,跟着下來竟是十多頁白紙,後又出現一些尋常招式,僅是初學劍道者亦能懂能練的劍譜。
‘我去,這不會是正版的萬劍歸宗吧!’李曉萍小嘴微張,雙目呆滯,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我可以要這一本嗎?”李曉萍試探性地問道,她可不認爲對方會這麼隨隨便便地便將劍宗至高寶典交給她。
出乎其意料的是,徐福想都沒想,就乾脆地點點頭,道:“當然可以啊。”
這些劍譜本來就是徐福爲李曉萍準備的,若不是怕突如其來的熱情會引起懷疑,他恨不得一股腦把所有劍訣統統教給她,早日完成李修平交給的任務,得道成仙。
不過待他看清李曉萍選擇的是萬劍歸宗,徐福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這劍訣需要自廢功力才能練成,從古至今練成的人也不多,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他不僅沒法跟李修平交代,說不定他自己的性命都得給搭進去。
‘一時糊塗啊,我得好好盯着她,千萬不能讓她練岔了!’徐福暗下決心,話都說出去了,他也不好意思反悔了,而且反悔多傷好感啊!
“難道您是劍宗的前輩?”李曉萍忽然道,自行爲徐福腦補了個合適的身份。
“往事已矣,不提也罷。”徐福這老傢伙奸猾似鬼,當即長嘆一聲,臉上露出一副追憶之色,其中還夾雜着些許悔恨,眸中甚至有些晶瑩。
徐福以高超的演技成功認下了劍宗前輩的身份,同時又讓李曉萍不好意思追問下去,當真是一石二鳥。
見到徐福這般神情,李曉萍果然不在他的身份上再做糾結,只是道:“不知前輩名諱?”
“俗名已忘,便叫我劍師吧。”徐福裝模作樣道。
劍師,既是李曉萍的劍法師傅,亦有萬劍之師的含義。
‘劍師?難不成和劍宗祖師大劍師有關係?’李曉萍的思路成功被徐福帶偏,不知發散到了什麼地方。
“那前輩爲何會如此……年輕?”李曉萍大着膽子詢問道,儘量注意了自己的措辭。
徐福略帶幽怨地掃了李曉萍一眼,心道:還不是你那個混蛋老子做的好事。反正他心中已經認定了,李修平和李曉萍的父女關係。
隨即徐福眼中噙淚,又長嘆一聲道:“不提也罷。”
‘這前輩肯定是被什麼奸人所害,才落到如此地步,我還是不要再揭他的傷疤了吧。’李曉萍善良地想到。
“前輩,其實我也算是劍宗弟子呢。”李曉萍套近乎道,一雙美眸賊賊地盯着桌上的各色劍譜。
“哦?”徐福故作不知,對於李曉萍的賊眉鼠眼亦不理會,只是淡淡地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我師傅就是劍宗最出色的弟子,無名。”李曉萍自豪道。
“原來是那小子。”徐福做恍然大悟狀,“我雖退隱江湖多年,但是對他也多多少少有些耳聞,確實是我劍宗歷史上數得上的絕世天才。”
反正無名是他的後人,徐福並不吝惜讚美之詞。
“那……看在我是劍宗弟子的份上,前輩能不能多給我幾本劍譜呀。”李曉萍笑盈盈道,圖窮匕見。
“呵,原來你這小姑娘打的是這個主意。這可不行,我還有事呢,你看完這本劍譜,我就要上路,趕往樂山了。”徐福深諳欲擒故縱之道,連連拒絕。
聽聞徐福要前往樂山,李曉萍眼睛一亮,道:“前輩,我也要去樂山呀,正好同路呢。”
“你也要去凌雲窟?”徐福故作狐疑狀。
“是啊,前輩你也是嗎?”李曉萍點點頭,不可思議道。
“不錯,我是去殺火魔,爲民除害,你去幹什麼?”徐福道。
“我去……話說火魔已經好幾年沒有出現了,前輩你不知道嗎?”李曉萍哪會暴露自己此行的目的,趕忙轉移話題。
“什麼?我聽說火魔現世,爲保萬民安全,這纔出山誅殺火魔,想不到這畜生已經不見了,我來晚了呀!”徐福痛心疾首道。
‘這位前輩到底在哪個深山老林裡隱居啊,得到的消息都是數年前的了。怪不得原著中沒有出現,說不定他此行找不到火麒麟,就又回哪個犄角旮旯裡修煉去了。’李曉萍再次腦補了一齣劇情。
“那前輩你還去凌雲窟嗎?”李曉萍問道。
“去!”徐福點點頭,“爲什麼不去,萬一能碰上火魔,也可爲民除此大害!”
李曉萍看了看一屋子的屍體,心中疑竇叢生,不過礙於對徐福手中劍譜的渴望,還是與他結伴而行,向着凌雲窟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