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從一進入大學校門就眼珠亂轉,開始物色異性。因爲他在高中的時候,就已經是個不安分的人。
現在跨越了四個省,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當大一新生裡的男孩們還帶着幾分惶恐和羞澀的時候,他早已是獵豔老手。深知那些急於尋求依託的剛入學的女生們,此刻正是一張張容易塗抹的白紙。什麼初中戀情、高中戀情,一旦進入這個新的大學校園,面對諸多新鮮,終將成爲過去。
軍訓剛一結束,黑哥就陪着一位同隊操練的小女生去市中心買手機了。任何女孩在人生地疏的城市,最想要的浪漫就是有位身強力壯的男孩陪同上街,這也就註定男人和女人之間,究竟誰捕獲了誰是很難說清楚的。
羅寶第一次近觀黑哥的女朋友是在一間很大的階梯教室,當黑哥拍拍羅寶的肩膀,給他看女友的新款手機時,羅寶生平第一次瞅見黑哥旁邊坐着的那個長相怪異的女朋友。
三角型的眯縫小眼睛,把尖嘴猴腮的尖字和猴字換一下位置,再去形容她再合適不過了。她的五官都很小,承載這麼袖珍的五官,理所當然是要有一個袖珍的腦袋。
這一次,羅寶遇到難題,他再也不能用魚類去恰當的形容一個女人的容貌了,直到在某天的探索時代上,看到亞馬遜河裡的一種魚,才釋懷地把“扁顴魚”這個稱謂替換了黑哥女友珍的名字。
大四男生宿舍的夜晚,每談起人生方向的時候,黑哥總能把握時機,把自己插入談話的隊伍,說:“操!珍她爸是她們縣公安局副局長,她大伯是上海航空公司的一名中層領導。珍說了,等我畢業,讓她大伯把我弄上海去上班。
羅寶一聽心裡就明白了:“噢!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眼下畢業在即,大家都忙着補習大一大二並未怎麼學習過的功課時,黑哥卻一副悠然自得,天天站在樓道里喊人去網吧通宵,感情這小子工作有着落了。”
羅寶的想法總是離奇,他深信着生活中的某一規律,人越想得很美的事情,往往越實現不了。反而那些淡漠忽視的東西,總在人恍然大悟的前一刻到來。
所以,對於黑哥的說法,羅寶又一次在心中表示了不屑,自白道:“就你還去上海航空公司呢,把靴一脫,整個飛機場的飛機,還不得跟槍手噴過的蒼蠅似的,蔫在原地飛不起來。珍說讓她大伯怎樣就怎樣?!她以爲她是誰啊!再說了,上海大伯也不是傻瓜,真特有本事,幹嘛不給侄女介紹個上海白領做男友,手底下想巴結的人多了,非得費那牛逼勁?要沒有傳說中那麼牛逼,就算運作個人進上海航空,那也肯定是血緣關係最近的珍,到時候誰有閒工夫搭理你啊。她要是求她爸這個副局長,在縣裡給你找個職位,那纔是八稈子打到點邊的事兒呢!”
系裡每次組織籃球比賽的時候,黑哥總可以用他那特有的三步上籃再配合上馬龍般的大肘子,讓系裡的排名很靠前。
所以,系領導只要在校園大馬路上與黑哥走個碰頭兒,能看到黑哥並搶先跟他打招呼,這也就預示着近期校內又要開始一場籃球比賽了。
大學生活一定要豐富多彩,而經常性的組織一下籃球比賽,既消耗了同學們過剩的精力,滿足了各自的虛榮心,上一上校報。
這一點,和校黨委的同志們習慣根據校報來了解學校的“天下大事”甚爲相關。哪個系領導的尊容,會不願意在校黨委辦公桌上亮亮相。
學校的鼓勵性政策也是慷慨的,凡球類比賽拿名次的院系,都可以領到獎金。按照人之常情,系裡贏了獎金,肯定要拿一點小頭出來,給運動員們湊一桌小酒小菜,雖然規定上不允許學生喝酒,可領導們不介意的時候,規定又算個屁呢!
籃球比賽現場,很是吸引廣大學生,報名參加後勤的女生們,從宿舍拿來五顏六色的臉盆和暖壺擺在場下,爲比賽的隊員提供全套服務。
羅寶一直在想,領導一般不願意長久待在比賽現場的原因,應該是怕那些花花綠綠的暖壺。數不清的學生幹部,像一羣大清朝穿越來的活寶兒,每間五分鐘就把飼機已久的茶水送過來,着實讓領導爲難啊。
不喝光吧,還有學生幹部眼巴巴的等着給自己倒水。喝光了吧,又怕佔用胃的空間,晚上不能陪自己的領導多喝幾杯。
當然,在比賽現場,操場上的圍觀的男男女女,也能跟着一起湊熱鬧。但比賽之後,也就促成了某些青年男女私底下熱鬧去了。
拉拉隊都是自發的,雄性動物之間的身體對抗比賽,總可以吸引着衆多雌性前來。那些在認識上還沒有女大學生成熟,衣着上卻遠比女大學女生成熟的五專部的小妞兒,自然嗜好這口熱鬧。
還真是巧了,裡面一個叫歡妞的女孩,被黑哥的三步上籃給吸引住了。她肯定是在無數個夜裡,宿舍姐妹因談論起力壓羣雄的黑哥而興奮不已時,蒙發了女人特有的zhan有欲和虛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