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老闆回來的時候,正好遇上羅寶在水房沖涼。
羅寶端起臉盆,從頭頂澆下,接着就喊一嗓子。刑老闆知道這小子是看他來了故意喊的,因爲阿文告訴過刑老闆,羅寶沖涼愛叫喚的毛病是有原因的,除非逼他穿上內褲洗澡。
刑老闆一邊開着自己宿舍的門,一邊對着水房的羅寶喊:“我剛買了盒老魚皮,要抽過來拿啊。”
羅寶一聽有煙抽了,光着屁股就跑了過去,臉盆擋着羞處,對刑老闆說:“快,給我點上一根兒。”
刑老闆驚訝的說:“乖乖,洗完再來,你現在的造型很像蘿蔔大衛。”
羅寶笑着自嘲說:“我就要一邊沖涼,一邊叼着菸捲抽,有句廣告說一切皆有可能!”
刑老闆塞進羅寶嘴裡一支菸,說:“廣告裡還說無痛人流呢!”
“我靠,你那句廣告純屬麻痹消費者,無痛不是沒有痛,是讓你感覺不到痛,就像對屍體抽一嘴巴子,它不會跳起來罵你一樣。我說的一切皆有可能,是指去做任何一件不可能的事,然後像個不在乎成敗的傻逼!”羅寶用上下牙夾着菸嘴兒,費勁地說完,示意刑老闆給點上。
水房裡又傳來嘩嘩的沖涼聲,但羅寶的叫喚聲變得渾厚低悶,因爲嘴裡叼着刑老闆給他的那支老魚皮。
刑老闆坐在自己的宿舍裡,絞盡腦汁的想,羅寶這小子是怎麼做到叼着菸捲沖涼,邊衝邊抽。他幾次都想衝到水房看個究竟,可畢竟是沒去,因爲羅寶是把自己稱作唯一調侃對手的對手,主動去看他玩花活兒,面子上有點說不過去。再說了,從欣賞“天鵝”到目睹“蘿蔔”,審美落差太大,會抹殺藝術細胞。
咣鐺一聲,門開了。
羅寶進到了刑老闆的宿舍。“刑總,再給我來一隻老魚皮。”
刑老闆這會兒正想着妙妙的事,心裡有點情緒低落。見羅寶圍着一條火紅的毛巾被,站在自己面前,而且他猜到羅寶這條貌似花裙子的毛巾被裡面直接就是蘿蔔了,頓時笑了起來,說:“你剛參加完《快樂男生》啊!楊二車先生。”
羅寶纔不接他調侃自己的話岔子,反問道:“你剛凝神想什麼呢?年紀輕輕的,有什麼好牽掛?!”
刑老闆給羅寶遞過去一支菸,告訴他今天看到了老鄉妙妙的事情。
羅寶聽完,也明白了刑老闆的意思,知道他心中的那份失落因何而起,現在他必須幫助刑老闆,把某個起來的東西再滅掉,畢竟煙不能白抽,做菸民也要厚道。
羅寶提了下嗓門,卻低聲音說:“你講得那個妙妙,別看持一副高級門第的氣質,可在她內心深處,卻裸露着優越感。我做作的時候,不遜於英國紳士!這種姑娘吧!總想鶴立雞羣,總想高處勝寒,但生理激素的分泌,最終讓她的矜持崩潰了。”
刑老闆若有所思,認同地點着頭。
羅寶吐了個菸捲,接着說:“她那個突然冒出的高挑男友,一定是體育系的吧?女生喜歡有長處的男生,尤其是靠後天努力也效果不佳的長處。她們會錯誤的運用初中幾何邏輯,來猜想男人身體的每個部位都是成正比的。假如那男生恰恰是這樣的比例,妙妙與他一旦乾柴和烈火,那麼日後無數個夜裡,她就發瘋般癡迷。甚至會主動的迎合男生在她身體上做活塞式跨欄動作,俯臥撐動作,高擡腿動作……”
刑老闆忘神地聽着羅寶描繪,一幅幅*似的畫面,在腦海中浮現,“妙妙正在興奮着,抓牀頭欄杆,撕身下牀單……”
羅寶繼續說:“妙妙平日走有走姿,坐有坐姿的氣質,還有那嬌若伊人的骨骼,怎經受得住劉翔式衝擊?人家早已樂不思蜀,竟不知人間還有這般仙境。於是乎,以前那副撅着的小資產階級骨架,自然就衝到九宵雲外了。”
刑老闆滿意地點着頭,讚賞道:“那個體育系的男生,一定每次都很用力,要不妙妙那天考試前,也不會以那副姿態坐在第一排,像碎了骨頭似的。看她那水性揚花的姿態,就知道這塊多年的鹽鹼旱地被徹底灌溉透了。她居然敢來冒名考試,可見,現在的妙妙,已經是個跨欄道具,被那個男生輕鬆駕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