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寶瀟灑地向遠處的牆角彈出手裡吸剩的菸屁股,如勝利的戰士一般,輕鬆笑道:“妙妙這樣的女生,沒什麼值得你難過,這座校園裡滿大街都是。”
刑老闆也釋然了,笑道:“恩,聽你這麼一分析,的確輕鬆了不少,也不是爲她這個人,真正堵我心窩子的其實是這件事兒,這個現象。”
羅寶眼珠轉了一下,說:“你也別太悲觀,等妙妙被那個男的甩了,你不就有機可乘了嗎!那個時候的她,一定大大咧咧,無論你真心與否,只要在這種貨色面前舉個愛情小破旗,她就允許你通過了。都不用你動心計!”
刑老闆又給羅寶遞過一支菸,說:“來,久逢知己千根兒少,我再給你點上。”
羅寶這個不要臉的,靠埋汰一個女人混煙抽,倒也興趣盎然,兩根手指夾過了刑老闆手裡的菸捲。
刑老闆給自己點燃,深深吐了一大口白煙出來,說道:“這次選修考試,又一個炮灰出現了。”
“什麼炮灰?”羅寶瞬間就追問。
刑老闆把自己如何幫舞蹈鑑賞老師收集試卷,如何看到一個黑胖女生遲到,一五一十告訴了羅寶。而後,自己先起了個頭,再度打開話匣子。
“那老師也真是的,任憑那個女生哀求,一點也不懂的變通,非讓這個學生去教務處反映情況。”
羅寶得意地回答:“要是懂得變通,不就去教務處做領導了嗎!還會在課堂上費勁?一邊點名,一邊收你們那些內容“雜交”的試卷。”
刑老闆立刻表示了共鳴,緊跟其後連聲說:“是,是,有道理。”
羅寶用右手拇指指甲剔了一下小指指甲後又接着說道:“現在,誰還不知道誰呀!上大學是怎麼一回事兒?天天憋在學校裡死讀書的小書蟲們都想開了,沒必要那麼玩命了。這個社會,你得用錢用關係來說話。不再是多背幾個概念,多知道幾個理論,就可以跟領導的侄子外甥們競爭了。既然象牙塔蛻化成了雷峰塔,傻逼纔跟“虛僞的象徵”耗費青春,不如早早接觸社會,賺點零花錢來的實在。”
羅寶已是口乾舌燥,拿過刑老闆一個裝臭豆腐的小罈子,喝了幾口水。
刑老闆有很多這樣的小罈子,據羅寶所知,一個用來裝洗衣粉,另一個就是現在喝水用的這個。其它的就不知道刑老闆做何秒用了。
在羅寶眼中,那些還沒畢業就去參加社會工作的在校大學生,倒也無可厚非。只是,這樣的學生必須在老師講課,學校考試,領導蒞臨的時候跑回來,發揮遮羞布的作用,在社會和學校兩個隱私部位之間來回奔走。只要有一次遮掩不及時,讓任何一方露出那啥,這塊布就要倒黴嘍。
那個選修課考試遲到的夜叉女生,就是因爲一直在校外打工賺錢,趕回來考試晚了,成了有罪的遮羞布。
羅寶突然問刑老闆:“哎,我說老邢啊!當時老師對你那麼有好感,你爲什麼不幫夜叉女生說幾句好話?你害怕個啥?你本就沒什麼好學生形象!”
刑老闆咧着嘴,也斜着羅寶:“別裝啊你!換了你也一樣。我纔不亂多嘴,現在的老師,思維單調的很,我真站出來求情,只會被定義成造反,逆賊!說不定啊,額外加分不僅沒戲,反而扣了我的分,扣到59分,卡着脖子不讓我及格!”
刑老闆的臉上,多多少少透着惋惜,“這不是美國大學,咱們是土包子,教書先生也是土包子,校領導更是土包子,讀書是爲了承擔責任還是推卸責任?我比你懂!”
羅寶嗤了一下鼻子,心中暗道:“切!說得真壯魄!夜叉女生若是你姐或你妹,甚至你那個一萬元的老婆,你還裝乖寶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