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頭斜了張大有一眼,反問:“怎麼不可以?上次的山河圖,你不就是會收走人的魂魄?”
“山河圖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人也可以把人的魂魄拘走嗎?”
吳老頭眯起眼,盯住張大有緩緩道:“有是有,不過他們就是邪魔歪道,爲正道所不容。”
張大有還想再問些什麼,吳老頭打斷他,“好了,這些不是我們管的,會有專門的人去處理,我們只用守好船就可以了。”
用完飯,吳老頭也沒有再久留,領着張大有和吳小清跟錢管家告別,離開了錢府。
張大有見時間還早就對吳老頭道:“師傅,我們在城裡逛逛,再回船上去吧。”
這幾日,張大有一直待在船上,難得出來,可不想又這麼快回去。
吳老頭點點頭,“行,你去逛吧,記得按時回船上就好,我先回去了。”
張大有轉頭看向吳小清,朝她眨眨眼:“師妹,那我們一起去逛吧?”
吳小清一笑,搖了搖頭,“不了師兄,我也想跟你爺爺回船上去,我覺得有些累了。”
吳小清覺得今天可能是早上起得太早了的緣故,現在覺得疲憊,很想睡覺休息。
張大有瞧着吳小清的臉色不太好,而且剛剛吃飯的時候似乎也沒吃多少,不猶問:“師妹,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吳老頭也看着孫女,“小清,是不是又哪裡不舒服了?”
吳小清笑着道:“沒有,我就是有些累了,你們別擔心。”
張大有見吳老頭和吳小清都不去逛,頓時覺得沒有意思,“算了,那我改天再來吧,先回船上去。”
然而三人走到城門口,還沒來得及出城,就被人攔了下來。
“是他,就是他,是張大有!”
一羣人圍了上來,瞧着他們統一的打扮,像是大戶人家的家丁。
吳老頭轉頭看向張大有,皺眉問:“怎麼回事?”
吳小清見來者不善,立刻往吳老頭身邊靠過去。
這羣人張大有一個也不認識,他一臉茫然道:“你們是誰啊?我們認識嗎?”
“張大有,你總算是出現了。”一位體態豐腴的婦人從人羣后走出來,圓滾滾的身材,看起來就很有氣勢。
張大有摸摸後腦勺:“這位大嬸,您是?”
婦人的臉瞬間氣得扭曲,“你這臭小子,叫誰大嬸呢!”
“那,叫你大娘?”張大有試探着道,因爲這婦人看起來跟他孃親的年紀差不多大,總不可能讓他叫姐姐吧?
這哪裡叫得出口?
“叫我李夫人!”
李夫人下巴都氣歪了,雙手叉腰,圓滾滾的身材顫動,十分據有殺傷力。
“那李夫人,你讓人攔住我們,是有什麼事嗎?”
雖然李夫人看起來就不是善茬,而且來勢洶洶,但是張大有決定還是要先問清楚。
“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沒數嗎?”李夫人大着嗓門嚷嚷,“我們李家三代單傳,我可就沒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現在被你嚇得躺在牀上重病不起,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啊?”張大有一臉懵然,問:“你兒子是誰啊?我什麼時候嚇到他了?”
“怎麼!你還想不認賬嗎!就那天,他被你推車上的屍體嚇回家之後,晚上就病倒了!這幾天一直躺在牀上,嘴裡還說胡話,我可憐的兒子啊!”
李夫人剛剛他一副強勢的表情,轉眼間就擡起手絹抹着眼淚,表情切換自如,讓旁邊的人目瞪口呆。
“啊!你是小紈絝的娘?”
張大有一時嘴快不小心把那綽號說了出來,連忙捂住嘴。
李夫人淚眼一凝,又變得凶神惡煞:“你說誰小紈絝呢?我家明兒那麼乖巧懂事!”
就像要吃人的母老虎一樣。
張大有朝吳老頭投去求救的目光,但吳老頭在一旁悠閒地抽起煙,一副袖手旁觀的模樣,這種婦人,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吳老頭也沒辦法。
張大有求助無門,倍感壓力,但這本來就不能怪他,於是硬着頭皮解釋,“那天是他自己要去掀開我蓋在車上的遮布,李夫人,這事可不能怪我!”
“怎麼不怪你,如果你不把車推進城,又在上面蓋着布,我兒就不會因爲好奇去掀開了啊!”李夫人振振有詞的說着,十分不講道理。
張大有被氣笑了,“這事沒法說了,你們太不講道理了,請讓開!”
“想走?”李夫人挺起胸膛,上前一步擋在張大有身前,“門都沒有!”
旁邊的家丁也圍了過來。
“前面是什麼人堵在城門口!”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張大有回頭一看,發現是林隊長。
林隊長領着一衆警察小跑過來,身上裝備齊全,因爲出了錢家女婿這件命案,局長讓他們最近要加強城裡的巡邏,林隊長正好巡邏到城門這邊,發現門口圍着人,就連忙趕過來。
林隊長走近,發現是張大有,不由心裡發虛,畢竟是他們去領了那一百塊大洋,但是想到反正大洋花都花完了,也不怕張大有要,於是又挺起胸膛,故作嚴肅的咳嗽一聲,“你們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堵在城門口,不知道這裡是讓人進出的地方嗎?”
張大有看到林隊長過來,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
李夫人看到警察過來,又看到林隊長別插在腰上的手槍,頓時不敢像之前在張大有面前那樣囂張了,笑着打招呼:“林隊長。”
她雖然不怕這些警察,但是怕槍啊!
“林隊長,這張大有害了我兒子,我正找他算賬呢,我們這是私人糾紛。”
李夫人開口就給張大有扣上一頂大帽子。
吳小清看不下去了,“什麼叫我師兄害了你兒子?你剛剛纔說你兒子只是病了!”
李夫人雙手叉腰,大着嗓門道:“我兒都病得臥牀不起了,不是害是什麼?”
林隊長皺起眉,正想說什麼,忽然發現張大有也在看着他,還對他無聲說了句話。
大、洋
林隊長認出這口型,立刻乾咳一聲,朝着李夫人道:“公共場合,禁止喧譁,這裡是城門口,不是你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