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走出船艙時候露出了一副桀驁不馴的氣勢,到看到這些槍口對準自己之後的認慫,整個過程,張大有裝的很辛苦。
不光是語言和表情上的轉換,他還調整了自己的呼吸,甚至他還假裝嚇得腳軟,腿忍不住發抖。
不過這謝狗兒好像並沒有注意到這些,這謝狗兒整日囂張跋扈慣了,很容易就被張大有給騙過去了。
張大有終於等到了機會。
這謝狗兒放鬆警惕,於是就給了張大有可乘之機。
就在這謝狗兒伸手準備接過這錢袋子的一刻,張大有腳下騰轉挪移,一個健步衝到了謝狗兒的身前,另一隻手掐住了謝狗兒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謝狗兒臉色憋的漲紅,他張開嘴想要威脅一番,可惜卻也只是空空的張開嘴,一絲聲音都發布出來。
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一點點佔據着謝狗兒的大腦,他的手腳拼命掙扎,踢蹬着。
而張大有則是絲毫不爲所動。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
快到這些兵痞根本來不及反應,他們臉上掛着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抹去。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們老大!不然我們就對你不客氣了。”
“識相點,趕緊放人,槍子兒可是不長眼睛的。”
雖然這些兵痞的素質不過關,行爲散漫,反應也比較遲鈍。不過當他們看到謝狗兒被抓起來之後,一個個調轉了槍口,對準了張大有的腦袋。
張大有則是把謝狗兒擋在自己身前,他湊在謝狗兒的耳邊,小聲道:
“想活命,就讓他們放下槍。”
謝狗兒沒法說話,值得拼了命的點頭,他求饒的樣子就像是一條狗,在主人面前搖尾乞憐。
張大有的手鬆開了一些。
謝狗兒貪婪的喘息着,隨之而來的,他的頭腦也變得清醒,他眼睛轉了轉又打起了壞主意。
而張大有根本不給他任何可乘之機。
感受着張大有握着自己脖子的手用力了一些,謝狗兒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只得老老實實地說道:“快,你們快把槍放下!”
兵痞們彼此對視了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們這幫混蛋,是想看着我死嗎?混賬東西,趕緊放下槍!”
被這麼一罵,這羣沒什麼主見的兵痞哪裡還敢不放下槍。
“可以放我走了吧。放心,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們根本就不認識那個金九,我們這就離開,絕對不會再打擾你們了。”謝狗兒連連求饒。
張大有緩緩鬆開了手指,放走了這謝狗兒。
“師兄,不要!”
吳小清姍姍來遲的聲音未能阻止張大有放走這謝狗兒。
張大有自是知道吳小清在擔心什麼,這謝狗兒人如其名,她擔心放了這謝狗兒會後患無窮。
這謝狗兒背對着張大有,一點點從靈船上走了下去。
此時,謝狗兒神色陰沉,眉毛都擰在了一起,面目兇殘,像是一隻發狠的惡狼一樣。
“殺光他們!”
謝狗兒嘴巴張開,無聲說道。
身後這羣兵痞心領神會,他們默默擡起槍口,對準靈船上的衆人。
謝狗兒彷彿已經聽到了張大有他們的慘叫聲,看到了他倒在地上痛苦掙扎的一幕,謝狗兒心情大好,他笑起來的樣子就像狗尾巴花那樣燦爛。
只是很快,這謝狗兒就笑不出來了。
不知何時,張大有竟然已經來到了謝狗兒的身旁,他的臉上同樣帶着燦爛的笑容。
“不知小兄弟還有何事?”
雖然這謝狗兒嘴上和張大有虛與委蛇的周旋着,可是他的手卻也偷偷摸上腰間,準備一槍打爆張大有的頭。
只見張大有笑容燦爛,接着就遞出了自己的拳頭,重重砸在了謝狗兒的臉上。
這一拳勢大力沉,雖說沒有龍吟虎嘯之勢,卻也有着幾分氣勢。
這一拳,直接打斷了謝狗兒的鼻樑,他滿臉是血,蹲在地上痛苦的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羣兵痞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張大有步步緊逼,朝着這羣兵痞走了過去。
“你!你..你要做什麼?”
謝狗兒就在張大有的身旁,這羣兵痞哪裡敢隨便開槍,要是誤傷了謝狗兒,他們可擔不起這個後果。
張大有也不廢話,他衝進了這羣兵痞當中,如同猛虎下山一般,這羣兵痞就如同待宰的羔羊,站在那裡瑟瑟發抖。
往日裡這羣兵痞恃強凌弱,欺男霸女的武器,此時卻成爲了他們束手束腳的枷鎖了。
這麼近的距離,他們哪裡敢開槍。
此時槍支在他們手中,不過成爲了燒火用的木棍一樣,中看不中用。
原本,吳老頭還做好了準備,想要幫忙的。
可是看到張大有拳頭勢大力沉,打的這羣兵痞落花流水,節節敗退,哪裡用得上他幫忙。
吳老頭也樂得,他坐在船板上抽起煙來。
很快,這羣兵痞就被打的落荒而逃。
臨走之前,他們還沒忘了帶上痛哭流涕的謝狗兒。
“你們給我等着,很快你們就會變得和金九一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走之前,謝狗兒還不忘放了一句狠話。
衆人皺眉,思考着這會不會是謝狗兒的圈套。
蔡雲娘接下來的話卻正好印證了謝狗兒的話
“我逃出來的時候,金九大俠好像被一根毒針打中了,接着他嘴脣變得烏黑,應該是中了劇毒。”
結合謝狗兒和蔡雲孃的話,不難猜出,金九雖然不知道動用了什麼手段擺脫了謝狗兒他們的追捕,雖然成功逃脫,不過此時也是身中劇毒。
“事不宜遲,我們要趕緊找到金大哥。”
吳老頭擡了擡眼皮道:“夜路不好走還是等天亮了再去吧。”
縱然張大有此時心急如焚,可是看到吳老頭篤定的眼神,張大有嘆了口氣說道:“好吧,師父說的在理。反正還不到一個時辰天就亮了,那我們就等天亮再出發。”
張大有知道,現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着急。越是心急就越容易中了敵人的圈套。
聽了吳老頭的話,張大有他們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
破曉時分,河面上籠罩了一層朦朧的水霧,就如同披了一層銀灰色的輕紗。
張大有他們一行人迎接着晨光出發了。
按照靈船的規矩,除非特殊情況,否則船上不能離人。
而這次金九遇險,前去救人,這吳老頭肯定是要一同前往的。
就在張大有一臉迷惑之時,吳老頭拿出了一張黃紙,他手指靈活,很快就把這張黃紙上撕下來一個紙人。
接着,吳老頭把這張惟妙惟肖的紙人遞到了張大有的手中。
“在上面寫下你的生辰八字。”
張大有咬破手指,照做。
吳老頭按着這張寫了張大有生辰的紙人,作法念咒,然後吳老頭把這張紙人輕輕一丟。
這紙人竟然穩穩的站在了船板上,一陣河風吹來,這紙人竟是紋絲不動。
“走吧。”
吳老頭揹着手,拿着自己的菸袋杆子走在了前面。
站在身後,張大有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師父果然還是師父,隨便露上這麼一手都這麼玄乎啊。
感嘆了一番,張大有他們追上了吳老頭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