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平時作威作福慣了,被林隊長這一訓斥,正欲發作,旁邊的家丁拉了她一把,才悻悻地閉嘴。
見警察都在這邊,李夫人知道不能把張大有怎麼樣了,氣得胸口一陣起伏,最後撂下一句狠話:“張大有,你給我等着!”領着一衆家丁氣急敗壞地走了。
“你們沒有其他事的話。可以走了。”
林隊長看着吳老頭他們露出笑臉,經過前幾次的事件,他已經知道吳老頭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所以不敢再像從前的趾高氣揚。
三人出了城,吳小清伸手扯住張大有的袖子,一臉奇怪地問:“師兄,怎麼那林隊長今天對我們的態度,變化這麼大?”
張大有哼了一聲,“他可是用我送去的屍體,到錢府領了一百塊大洋呢。”
“啊!”
吳小清張了張嘴,隨即氣氛道:“不行,我們去找他算賬!”
那可是一百塊大洋!不是一塊兩塊大洋!
張大有一臉無所謂,“算了算了,我又不缺那一百塊大洋,而且他們領了錢之後,以後看到我都會心虛,可不敢像之前那樣趾高氣揚了。”
“那可是一百塊大洋啊!”吳小清憤憤不平。
張大有朝吳小清壞壞一笑,眨眨眼:“嘿嘿,師妹,我們張家可不止只有一百塊大洋喔!”
嫁給我的話,張家就都是你的了!
吳小清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一張小臉在風中發紅發燙,瞪了張大有一眼,“師兄,你討厭死了!”
吳老頭在一旁輕輕搖頭,眼裡含着笑,說了一聲:“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嘍。”
“爺爺!”
吳小清滿臉羞紅,一個人先回了船上,吳老頭斜了張大有一眼,張大有也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
第二天,張大有控制烏蓬船停靠在岸邊,發現已有一位家裡的下人在岸邊等待。
那下人看到船來,立刻招手並高聲喊道:“少爺!少爺!”
張大有站在船頭挑眉問:“怎麼了?”
“少爺你快跟我回家一趟吧,老爺有急事找你!”
聽到是爹要找自己,張大有不猶心頭一緊,連忙問:“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下人目光有些不自在,“沒有,老爺就說你快回家一趟。”
張大有心存疑惑,只好跟吳老頭說了一聲,然後和下人回城裡去了。
下人帶着張大有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小南門進城,那張大有更加奇怪,“從正門走,回家不是更近嗎?”
下人道:“少爺,這邊人少,而且我們不是回府裡,是到鋪子裡去。”
小南門附近就有一家張家米鋪的分鋪,家人一路領着張大有,一路眼觀八方,耳聽四路,彷彿在提防着什麼。
走進鋪子後門,下人敲了敲門,壓低聲音道:“是我,二喜,我帶少爺回來了!”
後門很快打開,張大有剛走進去,就被一隻手抓住,嚇了他一跳,擡頭一看發現是發現是自己孃親才鬆了口氣,“娘,你幹什麼啊!嚇我一跳。”
秦素拉着張大有左瞧右看,見兒子渾身上下完好,才鬆了口氣,“我的兒啊,你沒事就好!”
張大有一頭霧水,“我能有什麼事?”
張大有的老爹張福全在這時拄着柺棍走出來,看到張大有正想說話,就咳嗽了幾聲,秦素連忙跑過去幫他順氣,“老爺,你不要急,兒子回來了,慢慢問就是。”
張福全擺擺手,低聲道:“我沒事。”然後看向張大有,目光緊緊盯着他,“大有,你老實告訴爹,錢家女婿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啊?錢家女婿?他的死跟我有什麼關係?”
張大有覺得莫名其妙,一臉無辜。
秦素解釋:“兒啊,事情是這樣的,今天城裡突然有人傳,說是你害了錢家的女婿!”
張大有瞪大眼,這真是人在船上坐,鍋從天上來。
“不是,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秦素問:“那錢家女婿的屍體,是不是你送到警察局的?”
張大有點點頭,隨即反應過來,“不是,我送屍體過去是一番好心,怎麼他的死又扯上關係了?”
“那你告訴娘,你是怎麼發現這具屍體的?”
“就、就在運河裡面啊。”
原來,那天張大有在警察局說的話,不光是林隊長覺得不對,記錄的警察後來自己看了看,也覺得不對。
既然屍體是捆着石頭,沉在運河底的,那就浮不起來,先不說張大有,選了這個位置釣魚,就說他是怎麼吊起來的呢?那人身上還綁着石頭,河中心的水又那麼深那麼急,總不可能是他潛下去撈上來的吧?
而且大晚上,在運河中心釣魚的位置,就是沉屍的地方,這一切都未免太巧了吧?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從頭到尾都是張大有一人的說辭,根本沒有人親眼見到是他釣上來的。
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沒有人追究也就過去了,可是錢大富突然把抓到女婿兇手的懸賞提高到了三倍,如今是三百塊大洋!
這引起無數人的狂熱,可是那兇手怎麼也找不到,衆人的目光就集中到張大有這個發現屍體的人身上了。
“不是吧!這都能賴到我頭上!我太冤了吧!”
“可是兒啊,你到底是怎麼把屍體弄上來的呢?”
張大有很想把真相說出來,可是他知道,說出來也沒人會相信啊。
“反正,師傅還有小清都可以給我作證!”張大有半天憋出這一句話。
秦素見兒子不願說,只能重重嘆了口氣,擡頭和張福全對視一眼,兩人眼裡都是滿滿的擔憂,兒子似乎還不知道,人言可畏啊!
城中一處宅院,李夫人正躺在貴婦榻上喝茶,一位婆子走了進來。
李夫人擡頭:“事情都辦好了?”
婆子低頭:“夫人,都辦好了。”
“很好,你辦事我放心。”李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頭看着茶杯,“張大有,我要讓你知道,我兒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張大有得知目前的情況,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彷彿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一樣,於是決定立刻回到船上去告訴吳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