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公公請.”白玉山也死馬當活馬醫.在心中賭了一把.瞧着舍與公公下刀.轉身便對掌事宮女道:“你去讓李太醫來.”
那掌事宮女還未走出藥房.一個太監就先走了進來:“李太醫在皇后的宮中給皇后把脈.小的參見德妃娘娘.”
“你怎麼來了.”白玉山瞧着那人的面貌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來.
“小的吳勇見過舍總管.”吳勇倒是講着規矩.還是尊重舍與公公.
“是你.”舍與公公一轉頭就瞧見了吳勇.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來.這舍與公公可是知道張猛差點死在了這小子的手上.
“小的見着舍公公被皇后下藥.所以特地來看看.”吳勇瞧着還一身污穢帶着血的張猛道.
“你是瞧着猛兒未死.所以替皇后來這兒走一趟的麼.”舍與公公冷笑了一聲.顯然不悅.
“瞧您說的.舍總管.您不會真以爲我是皇后的人吧.”這吳勇確實諂媚的很.
“看來.老奴所託非人啊.”舍與公公轉頭看了眼白玉山道.
“舍公公.”白玉山並不知道.張猛與這吳勇先前的過節.只是這吳勇也算是聰明人自己收爲己用而已.
“張猛.老奴帶走了.還請德妃娘娘好自爲之.”舍與公公當即將張猛抱在了懷中.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等一下.今日您恐怕是帶着張猛走不了了.”吳勇擋在了舍與公公的面前.厲聲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舍與公公瞧着吳勇的摸樣.心中一陣不安.
“皇后一回到宮中便腹痛如絞昏死了過去.如今宮裡所有的御醫.都在鸞鳳殿內.”吳勇微微挑眉道.
“那與張猛何干.”舍與公公皺眉.而那邊的白玉山卻是臉色蒼白無血了起來.
“皇后今日那兒也沒去過.除了這檀樰殿.”吳勇慢慢說道.
“說不定是你們賊喊抓賊.”舍與公公皺眉.瞧了這屋中的倆人一眼道.
“舍總管.皇上下了令.讓舍公公呆在檀樰殿裡.哪兒也不許去.”吳勇接着說道.
“你.”舍與公公聽見了這句話.雖然氣憤無比.但只得轉身將張猛放回了牀上.那張猛失血過多.渾身冰涼更爲嚇人的是張猛的腹中好似有一活物在不住的蠕動着.
舍與公公不經意間觸碰到了張猛的腹部.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恕小的多嘴.舍總管今日是瞞着太后出來的吧.太后可是找您找了許久了.”
吳勇瞧着舍與公公也算是位老人.知道這皇宮裡規矩.不由的多嘴說道.
“哼.”舍與公公一聽.一揮手.直接一人走出了檀樰殿.
“是皇上讓你來的.”白玉山這才發現.原來這吳勇的主子不止是自己一人.看來一開始就是自己太過於相信竇娥籠絡人的力量了.對於這種不斷追求最高點的太監來說.說不準自己還會成爲他的墊腳石.
“是.皇上在皇后那邊幫襯着.無瑕來此.所以就讓小的跑一趟了.”吳勇低眉含胸道.
“皇上想如何對張猛.”白玉山伸手摸了摸張猛的熾熱的額頭問道.
“皇上對於張猛.張總管只有一個字殺.而對於這位舍總管.小的就不知道了.”吳勇雙眼微微發光多瞧了幾眼那牀上的張猛.眼看着這白玉山對張猛不一般.不由的說道:“對了.德妃娘娘.小的提醒一句.您啊.別想着讓舍公公離開了.皇上留着他還有用.若是你私自將他放走.恐怕就連最後的活路都沒了.”
這話一說完.還沒等着白玉山說什麼.
牀上的張猛突然雙目猛地.一口鮮血對着白玉山的懷中就噴出:“噗...”
“張猛.”白玉山當即覺着鼻間一陣隆重的血腥味.
“小的該說的話已經說了.小的告辭.”吳勇瞧着張猛的摸樣.嘴角微微上翹.轉身便告辭.
“怎麼會吐這麼多血.”白玉山抱着昏睡不醒的張猛對着外面喊道:“叫太醫.去給我叫太醫.”
那張猛卻像是快死了一般.渾身的溫度是越來越涼.
白玉山感覺到張猛的生命在自己的懷中流逝.而自己卻毫無辦法的無助:“張猛.你可別有事兒.我現在在宮中就剩下你一個了.”
“那我.”一個女人走進了藥房.順勢關上了藥房的門.
“竇娥.你怎麼來了.”白玉山一擡起頭.便瞧見那了個女子的全貌.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道.
“我聽見皇后的孩子沒了.所以..”竇娥比以前消瘦了許多.眼中的執着更重了.
“快.快來.我知道你懂一些醫術.救他.救他.”白玉山眼中閃過一絲的西往.對着竇娥道.
“主子不是也懂麼.”竇娥走了過去.瞧着慌亂無比的白玉山.對着那張猛更是皺緊了眉頭.
“不一樣.你學的救人的醫術.我的.只會害人.”白玉山將張猛的手臂抽出交給竇娥道.
“主子.我可以救他.不過還是求您離張猛遠些.求您了.就算是爲了大公子.求您放棄張猛吧.”竇娥瞧着白玉山的摸樣道.
“只要能救他.你讓我怎麼樣.都可以.”白玉山握緊了雙拳道.
“希望主子.您能遵守承諾.”竇娥這才肯仔細爲張猛把脈.
鸞鳳殿中.御醫宮女侍衛們來來往往.步伐急促.
皇上站在外室.瞧着那些個來來往往的御醫道:“皇后如何.”
“皇上.皇子怕是保不住了.”那老一些的御醫.急忙跪下答話道.
“那皇后啦.”皇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急着問道.
“皇后身中奇毒.老奴一定想盡辦法.替皇后續命.”那老御醫用自己的手帕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好.”皇帝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轉身就朝着御花園的方向走去.
“皇上.德妃娘娘那邊兒已經交代好了.”一個太監跑到了皇帝的身邊低聲道.
“恩.把皇后的心腹都處理掉.知道麼.”皇帝停下了腳步.眯眼道.
“是.”那太監急忙點了點頭.轉身就匆匆走了出去.
一旁跟着皇帝的侍衛低聲道:“皇上.皇后這一小產.鎮遠大將軍那邊不好交代啊.”
“有何不好交代的.這宮裡夭折的孩子不止皇后一個人的.”皇帝冷冷一笑.似乎那皇后的孩子與自己無絲毫關係般.冷漠無比.
“可是.這畢竟是您第一個皇子.而且如今的後宮也只有三人啊.”侍衛頭子皺眉.低聲說道.
“那就讓人去查.查着是誰下的毒.還皇后一個公道便是.”皇帝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板子道.
“遵旨.”那侍衛只得退下去查辦.
兩個辦事兒的人都下去了.皇帝擡頭瞧了瞧天邊不住變動的雲彩.眼底一片黢黑.
“皇上.您是回紫宸殿批改奏摺還是...”那常跟着皇帝的太監道.
“去檀樰殿.”皇帝轉身就朝着南放走去.
“是.”那太監急忙跟上.
“你們都別跟着.朕一人進去即可.”皇帝走到了檀樰殿門前.便對那太監道.
“是.”太監立馬停住了腳步.不在挪動.只是對着裡面大吼了一聲:“皇上駕到.”
白玉山剛剛替張猛換好了衣服.便聽見皇帝來了.也顧不得自己是披頭散髮一派狼狽的摸樣.直接走了出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們全都退下吧.朕有話和德妃一人談.”皇帝眯眼瞧了瞧白玉山.對着伺候的宮人道.
“是.”那些宮人急忙退下.
“皇上.今日如此做.恐怕今後大將軍會猜忌與我.”白玉山微微擡眉瞧着皇帝道.
“白公子會怕.白公子現在手裡心裡可是還有餘力.想這些.”皇上語氣不善的看着白玉山.
“臣妾不知道.皇上在說些什麼.”白玉山緊握雙手道.
“張猛啦.還活着沒.”皇帝瞧了眼院子裡道.
“回皇上的話.和死差不多了.”白玉山不由的咬緊了牙關道.
“是麼.”皇帝顯然不信.眯眼瞧着那藥房的位子.
“皇上.皇后她...”白玉山瞧着皇上道.
“雖然過程有些不一樣.但結果是一樣的.”皇帝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道.
“皇后昨晚召見那些個秀女.今天一早都沒了.”白玉山心中接着竇娥帶來的信息.不過卻再次對這主謀道:“皇上.是您的做的.”
“現在該說是皇后做的了.”皇帝瞧着白玉山.渾身帶着壓迫感道.
“恩.”白玉山猛地張大了眼睛.瞧着面前城府深的可怕的皇帝.
“她們是在皇后的宴席上.吃了香瓜子而死的.”皇帝隨意抖了抖自己的衣角道.
“如今皇后既有了罪名.又沒了孩子.皇上是打算什麼時候讓皇后...”白玉山算是明白了.瞧着面前的皇帝再問道.
“朕改變主意了.”皇帝卻是微微皺眉道.
“恩?”白玉山眼中的閃過一絲殺氣.不過卻瞬間掩飾了過去.
“朕覺着其實這個皇后也不錯.要是再讓朕選一個.恐怕沒那麼好控制了.”皇帝也不在乎白玉山那一點兒小心思.只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