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我們走。”青魘先是一愣沒想着東方壽會這麼直接,又是豪邁一笑,轉身嗲和張猛就走。也不管東方福知不知道自己是個大燈泡。
“東方壽是你們的大哥?”張猛沒走多遠就對着青魘問道。
“不,他是我們的領頭狼。”青魘很是認真的看着前方道。
“那谷中到底有多少人口要搬離?”張猛想了想接着說道。“除了以前一起來的百十號人,後來有來了三百餘號。”青魘似乎絲毫不講張猛當外來之人直接說道。
“四百多啊?”張猛覺着人口不少,近乎是一個大的村落的人口了。“近五百。”青魘點了點頭接着道。
“可外面,據說是十萬,一人抓根頭髮都能把我們抓住。”張猛又擔憂的說道。
“這百人中,多是當年死心塌地跟隨太子的能人異士。他們又自己的活路。”青魘深深的嘆了口氣道。
“那剩下的三百餘號啦?”張猛點了點頭,見着那木頭龍自然也猜出了這裡的人不簡單。“他們是逃難而來的,什麼人都有,所以不可靠。”青魘停下了腳步道。
“那我也不可靠了。”張猛有些尷尬的看着前方,腳下卻沒停。
“你不一樣。”青魘再次向前走去。
“啊?”這下輪到張猛停住了腳步,看着青魘的背影有些吃驚。
“你是東方兄弟帶來的人,必然就是可靠的人。”青魘接着道。
“那童德威他們?”張猛覺着東方壽的影響力也太過於大些了吧。“他們不可靠。”青魘未成停頓,接着說道。
“要是今日是大哥帶着童德威來,你就會信他們了?”張猛快速跟了上去,瞧着青魘的眼睛道。“不,他們的眼神不對。”青魘搖了搖頭,似乎很是確定的說道。
“啊?”張猛這下奇怪了,莫不是這個青魘有着神奇的第六感?
“前面有個俠士的婦人剛剛產子五月,應該會有你要的東西。”青魘指了指前面已經開始密集的房屋道。
“是麼?”張猛一聽,雙眼一亮本打算只是喂些羊奶牛奶就可以了,沒想到還能給東方守德一頓好的:“謝謝啊,這可是我們家包子第一次吃人的奶啊。”
“他沒有母親麼?”青魘的眼神變得有些深,憐憫的看着張猛懷中的小孩兒道。“去世了。”張猛尷尬的說道。
“他的母親是難產了麼?”青魘擡起頭來看着張猛問道。
“也算是吧。”張猛不知道自己改怎麼解釋,只得點了點頭。
“真可憐。”拳頭伸出手摸了摸東方守德的額頭道。
“他有我照顧,一點兒也不可憐。”張猛卻是斬釘截鐵的說道,隨後加快了腳步就朝着青魘說的人家走去: “包子,我們去求美人阿姨搭救去。”
一大羣人躲藏在谷口遮蔽的地方。
“這天都快亮了,爲何還不出谷?”青魘有些等的不耐煩了,看着東方壽道。
“再等等。”東方福卻聽着周圍的聲音道。
“再等?再等,我們的人都快睡着了!”青魘皺眉瞧着已然是精疲力盡的衆人道。
“時候到了,我們走。”東方壽擡頭看了看外面一片死氣沉沉的密林道。
青魘一聽,立馬揮手就讓大批的牛羊夾雜這人,同時朝着谷口衝去。
“駕!”隨後更有人駕了馬車載着家當也朝谷口跑去。
“爲何讓我們等了這麼久?”青魘用自己木龍斷後,上面坐着東方几個。“你困不困,剛纔?”東方壽和東方福對視一笑,問青魘道。
“困啊。”青魘揉了揉自己快流出淚水的眼睛道。
“那就對了,就是時辰,才能逃的出去。也能迷惑那些奸細的耳目。”東方福笑着說道。瞧着稍微只是慢了一拍,便放過了許多人的官兵道。“讓我們的人圍住幽鳴,一隊朝南跟我走,一隊朝北出關。”東方福見着大半的人已經出谷,轉身便對青魘道。
“誰帶着人出關?”東方福接着問道。
“青魘看你的了,帶着你的人去柏富國告密。”東方壽對着青魘很是信任的一笑道。
“知道了。”青魘點了點頭,見着載着張猛的馬車已經走到了木龍旁,東方兩兄弟,當即跳上了馬車。青魘操縱着木龍就朝着相反的方向快速行進。
“你怎麼知道柏富國的人,會收留他們?”東方福看着東方壽道。“因爲青魘在。”東方壽很是篤定的說道。
“恩?”東方福眯眼,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原來東方壽已經不再是那個只會哭喊着自己沒有做的小孩兒了。“青魘是國師唯一的血脈。”東方壽瞧着身後開始追擊的軍隊道。接着又對張猛說道:“兔子,你聽着,帶着孩子和我大哥等到下一個路口快速影藏起來,朝着京城方向逃。”
“可是,幽鳴他?”張猛這一爺被折騰的不輕,懷中的包子早就醒過來了,哭喊不止。
“我會帶他來的。”東方壽很是認真的承諾道。
“什麼時候?”張猛握緊了拳頭,看着一向讓自己信任的大哥道。
“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我會來見你。”東方壽沒等給張猛接着說話的機會道。
“我等你。”張猛點了點,抱緊了包子。
“跳!”東方壽手下一推就將張猛退下了馬車,摔入了灌木衝中。
“大哥!”東方壽卻瞧着死死握住自己手臂的東方福,不願跳車錯過了時機,接踵而至的便是空響的箭聲。
“我會和你一起回去。”東方福一把拉下了用竹子編制的門簾道。
“可是兔子和包子他們兩個。”東方壽瞧着已然不可能再次跳車的情況,擔憂了起來。
“你放心,這隻兔子比你想象的更適宜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他會比我們先回到京城的。”東方福不知道是那來的信心對着東方壽道。
“包子還小。”東方壽知道自己的大哥是爲了自己。
“他照顧着,我放心。”東方福很是肯定的說道,拿起了一旁藏下的弓弩便要回擊。
“大夫你!”張猛被扔下了馬車,瞧着馬車上拉拉扯扯的兩人,又急又憂的瞧着馬車快速跑遠。
最後只聽着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快跑。”
張猛便沒命的在那密林中亂竄,可是追後,還是被人覺着弓箭圍住了。
“將軍發現一個逆黨!”一個弓箭朝着有些火光的地方報道道。
“咯噔,咯噔,咯噔。”接着便是一陣馬蹄聲,張猛還沒來得急擡頭看着來者是誰。便聽見了那熟悉渾厚的聲音輕聲道:“是你?”
“我不是逆黨,我是,我是住在這山林裡的山姥,你們不能傷山神的!”張猛當即想到了自己的這些日子的遭遇,嘴角一抽抱緊了哭鬧不止的包子道。
“譁”那人下了馬朝着張猛走去。
“你想幹嘛?”張猛見着那在夜色裡泛着光箭頭道。
“將軍?”令衆將士不解的,那帶頭的將軍盡然一把抱住了逆黨,眼眶絲潤的喊道:“死兔子,你嚇的我好慘。”
“你認出我來了?高偉。”張猛擡起了頭有些驚異的看着高偉的後腦勺道。
“你這隻兔子,要是我不來。你可真的要死硬了。”高偉用力的錘了捶張猛的後背道。
“不會那麼慘吧。”張猛忍痛的慶幸道。
“他就是皇上要找的那個人,不是逆黨。”高偉放開了張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轉身對衆將士道。
“那我們還要不要追前面的?”將士們有些遲疑的問道。
“追,記着搶在洛天陰之前,奪回那個小孩子!”高偉眼中泛出一絲光彩道。
“是!”將士們立馬騎上了馬就朝着那大路上追去。
等將士們的聲音都離遠了,高偉看着張猛懷中已然不在哭泣了的包子問道:“這孩子是誰的?”
“我的。”張猛很是的得意的拍了拍小包子的屁股道。
“你的?你什麼時候又衍生出那項功能了?”高偉有些好笑的問道。
“他是我義子。”張猛臉色一紅,低聲再次說道。
“防老用的麼?”高偉這次將手放到了小孩兒的臉上摸了摸。
“不。”張猛搖了搖頭,嘴角露出怪異的笑容來。
“那是何用?”高偉一愣,這太監收義子自古以來都是養老用的,張猛會又有什麼花樣?“稱霸武林。”張猛很是得意的將孩子舉起道。
“哼。”高偉一聽,先是微微停頓,隨後嗤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我是認真的。”張猛被高偉的笑容弄得渾身不自在道。
“就憑你那點兒三腳貓的功夫?”高偉指了指張猛的短小四肢道。“要不,你也幫忙教教,武林高手?”張猛一聽確實有理,接着諂媚說道。“要我幫忙也成,讓他也叫我義父。”高偉雙眼微微一轉悠,接着說道。
“你不是能生麼?自己生去,不要增加包子的養老負擔。”張猛抱緊了孩子,嘀嘀咕咕的嫌棄着說道。
“我不會有孩子的。”高偉深深的看了張猛一眼道。
“爲什麼?難道你!”張猛微微張開了口,瞪眼驚異無比的指着高偉道。
“別瞎想,我只是愛上了一個男人而已。”高偉直接擡起自己的頭對着張猛的腦袋就有一拍道。
“誰啊?”張猛一愣,急忙湊近了高偉八卦嘻嘻的問道。
“咯噔,咯噔,咯噔。”突然又是一陣馬蹄聲,打身後穿了出來。
“是洛天陰。”高偉眉頭一皺,將張猛抱起直接跳上了高樹。
“咻。”馬蹄聲在樹下停住了,果然是洛天陰。洛天陰瞧着身旁的侍衛道:“你們確定那小孩兒,是跟着這邊的隊伍走的?”“是,將軍。”那侍衛低着頭跪在地上道。
“那好,追,趕在高偉的前面殺了他們。”洛天陰冷冷一笑,再次揮鞭快速追了上去。
“是!”侍衛們緊跟在後,絲毫不敢怠慢。
人一走完,高偉便帶着張猛下了樹,那馬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只得高偉按着從前的方法拉着張猛的手,在樹木間跳躍着向月光處趕去:“跟我回營。”
“你們這次是爲了抓幽鳴來的麼?”一入營帳,張猛便想到了一件大事兒問道。“只是其中一點。”高偉點了點頭,隨後看了看已然是空蕩蕩的大營道:“那還有一點啦?爲德妃。”
“白白?”張猛心中有些忐忑的問道。
“德妃想讓白玉奇將軍回國登位,所有我們先派人去滅了他們的國王,之後便是大軍壓境。”高偉點了點頭,在太后口中知道張猛和白玉山的有些關係,但在現在的高偉看來這些都不再是問題了。
“白白還好麼?”張猛有些遲疑的問道。“有什麼不好的,再過一些日子,他便會是柏富國的皇子。”高偉冷冷一笑,想着太后所說張猛是被那狼心狗肺的白玉山所害才被拖上了火祭臺的:“只是苦了你,讓你變成這個模樣。是做大哥的沒留心。要是當時留在你身邊就好了。”
“你胡說什麼啦?要不是你出去打戰,能混個大將軍回來麼?還不是宮中的一個掛牌將軍啊。”張猛早就將這些放下了不少,毫不在乎的嬉笑着說道。
“我若知道後來皇帝和德妃對你做的事兒,我寧願不要這些。當初就該帶你離開皇宮的。”高偉微微咬脣,打自己懷裡掏出了一個大白饅頭遞給了張猛。
“一切不都過去了麼?我都生氣,你氣什麼。要不是有哪些個事兒,我也不會遇見大哥,也不會有這麼個可愛的娃娃當義子。”張猛接過了饅頭,放在口中慢慢的嚼碎,然後又給那小包子餵了點兒帶着饅頭味兒的口水。
“你願隨我回京麼?”高偉見着張猛的模樣,似乎往事真的是過去了。“我正巧要回去。”張猛擡起頭看着高偉道。
“你要回宮?”高偉心中一驚,自己是萬分不願張猛再踏入宮廷的。
“纔不要了,我要等我大哥回去。”張猛立馬搖了搖頭,皇宮張猛是怕死了的地方,這輩子都不願再進去了。
“你大哥是何人?”高偉問道。“東方壽。”張猛很是自豪的說道。
“是他,是條硬漢子。”高偉點了點頭,似乎很是賞識這個人。
“是他救了我,還養了我這麼久,我和他約好了在京城等他。”張猛接着說道。
“那見到他後,你想做什麼?”高偉想了想,有些揣測的問道。
“到時候再說吧,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麼。”張猛將孩子放在了高偉的牀上,蓋上了高偉的被子道。
“要不,來我府上當管家吧。”高偉眼中一亮問道。
“月俸多少啊?”張猛一聽,立馬來了勁頭問道。“我的月俸多少,你的月俸就多少。”高偉很是高興的說道。
“這麼好?”張猛聽後可高興了。
“那是自然。”高偉聽着張猛高興,自然也是高興的。
“高偉,別對我太好哦,這樣我怕我會愛上你的!”張猛卻突然眯眼表情古怪的一笑推了推高偉的胸膛道。
“那就愛上吧,反正我正缺個在身邊蹦蹦跳跳的兔子精。”高偉的語氣視乎也是在開玩笑般說道。
“不許嘲笑我,這可是當着包子的面,我也是有男人尊嚴的。”張猛顯然也認爲高偉只是在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