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將軍今日怎麼有空來這鸞鳳殿?”一身穿紅衣頭戴鳳冠的嬌小女子獨自一人立與鸞鳳殿中庭之內手握食料,墊着矮凳站與大黑缸前,似乎是在喂那缸中睡蓮下的紅鯉。那女子微微擡頭一雙黝黑明亮的眼睛看着前方白衣面具男子道。“我聽說皇后娘娘您去找東方玉清了?”洛天陰瞧着空空蕩蕩的中庭,顯然是事先有人通報,讓伺候皇后的人退下了的。
“將軍消息可真靈通啊。”那皇后面帶微笑,輕輕走下矮凳,瞧着洛天**。
“你是嫌你父親已經替你做不了多少事兒了,所以想再找個靠山。”洛天陰眼瞧着皇后那雙黑的無法見底的眼睛道。
“不虧是將軍,一語道破。那不知將軍有何看法?”皇后淡淡的翹起了自己的嘴角闞澤洛天**。“我聽說,你是氣沖沖回的鸞鳳殿,怎麼東方玉清不願與你合作?”洛天陰站着離着皇后五米遠的地方說道。“他說朝廷之事,後宮不可插手。不知將軍怎麼看?”皇后的眼睛打量着面前的洛天陰,隨後語氣淡然的說道。
“後宮,朝廷對我來說毫不重要。”洛天陰透過面具看了看皇后那慢慢朝着自己走來的步伐:“不過,我與那東方玉清比,可入得了皇后娘娘的眼?”“洛將軍願輔佐與我?”皇后顯然有些驚喜的問道,不過那眼神更像是打量。“我不但能保護你穩坐鳳位,更能讓你的孩兒一步登天。”洛天陰知道這個皇后與自己的妹妹完全不一樣,若不給她點兒她要的好處,必然是無法相處的。
“若是能如此,便是最好的。”皇后聽後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站着洛天陰的面前,頷首而笑。
“不過,你要替我先做一件事兒。”洛天陰見着皇后肯合作,接着提起自己的條件來。
“將軍....不知將軍要我替你做什麼事兒?”皇后知道凡是肯與自己幫助的人,必然是有條件的,不過像洛天陰如此心急的...。“這是後宮之事,我一外臣不方便動手。”洛天陰瞧着皇后有些猶豫的表情說道。
“啊?”皇后一愣,這後宮除去皇太后便沒人與着洛天陰有仇,不由的顧慮自己如今的權勢到沒到與太后抗衡的地位。“你可還記得張猛?”洛天陰卻是爲了另一個仇人而來。“你說他活着?沒被那大火燒死。”皇后微微挑眉,看着洛天陰的面容,思索道。
“他不但還活着,而且現今就在宮中。”洛天陰點了點頭,拳頭緊握咯吱作響。
“是誰帶他回來的?”皇后眯眼沉下了心思問道。“是皇上。”洛天陰臉色發黑的說道。
“皇上...”皇后微微一愣,隨後低聲唸叨了一聲。
“皇后不必擔心,皇上不會在意他的死活,只是將囚禁在宮中引叛黨入宮而已。”洛天陰見着皇后的表情接着說道。
“這樣說來,他是皇帝的籌碼了?”皇后卻擡起了頭看着那瓦背後後的太陽道。“皇后娘娘難道你忘了前車之鑑?若是張猛在宮中翻雲覆雨,再掌權勢。你今後,乃至小皇子今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洛天陰眯眼瞧這皇后好似不願惹麻煩一般的神態道。
“可是皇帝既然囚禁他,我便不能對他動手。”皇后轉身不去再看洛天陰,再次朝着那大崗走去。
“恩?”洛天陰一愣,皇后居然能看透這一點,着實不簡單。“我這時動手,必然觸怒龍顏。恐怕會比令妹死的更慘。”皇后重新登上木凳,看着缸內遊動的紅魚道。
“你。”洛天陰見着皇后那神情,不由的有些心急氣撩。
“我韋氏雖然只是一個婦道人家,但還是明白輕急緩重。在此也勸將軍一語,如今報仇爲時尚早。待到我手中握上整塊風印,必替你辦成此事。”皇后擡起頭看着洛天陰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愧是能靠着自己當上皇后位子的女人,確實有點兒手段。”洛天陰一聽,不由的冷笑了一聲道。
“這後宮的女人,那個沒有手段的?您不會還真以爲您的妹妹只是因爲棋差一步而亡的吧?”皇后瞧着洛天陰似乎有些得意的翹起了自己的嘴角道。
“你這是什麼意識?”洛天陰語氣有些不好的問道。“太單純的女人在皇宮中不過只是一片柳絮而已,進不去風吹草動的。”皇后一挑眉,朱脣微抿。
“那好,我也告訴你,別以爲靠着你手中那一點兒手段,你就能當上皇后。若不是你這張和張猛長得八分像的臉,你永遠也只是這宮中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洛天陰一聽,心中自然是氣不過皇后如此說自己的妹子,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妹子在這種女人的面前確實嫩了點。
“你是說那張猛..”皇后眼底拂過一絲陰霾,輕輕用自己血紅的指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道。
“皇上喜歡張猛,宮中稍微心中清明的人都知道。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東方玉清纔不會和你合作。他討厭宦官,即便你是女人也長了一張宦官的臉。”洛天陰冷笑着,似乎嘲諷一般的眼神看着皇后道。
“你!”皇后聽後,氣的將手上的食料一把扔到了水缸中。
“我提出的條件,你好好想想,這宮中能下手的,可不止你一人。”洛天陰見着再與皇后說下去,也不能得到什麼結果,直接轉身朝着鸞鳳殿外走去。
“去給我打聽,皇上是不是從宮外帶回了個人回來。”皇后轉身對着暗處的角落,惡狠狠的說道。
“是,娘娘。”一時便有個貌美的宮女打裡面走了出來,低聲應道。
今天的凰息可謂是熱鬧非凡,來來往往的都是御膳房的太監宮女。
皇帝直接走了進去,看着一地狼藉的食物對着,還在大口咀嚼的張猛道:“朕聽說,你今天吃了三捅滷麪和十盤糕點。”
“咯!”張猛毫無形象的打了一個飽嗝,順手拿起一旁的小甜點,又朝着自己的嘴裡塞去。斜眼瞧着皇帝將屋子的人都趕了出去道:“怎麼,不許人絕食,還不許人暴飲暴食啊。擔心你皇宮裡的美食都被我吃完?還是擔心累死廚子啊?”
“我不是擔心皇宮中有沒有這些吃的,我是擔心你的身體,會撐壞的。”皇帝走到了張猛的身邊,順手就盤中最後一個甜點塞到了自己的嘴中道。
“我在宮外,三天不吃一口飯,一吃一大桌,都沒出過事兒,你這十盤糕點個個比鵪鶉蛋還小,牙縫都不夠塞。”張猛沒好氣的的指着那些花哨的盤子說道。
“那滷麪怎麼說?”皇帝挑眉,自己可是親眼瞧見那如同飯桶的一桶面提了進來的。“大老爺們的,吃三桶怎麼了?當初我在冷宮的時候,一晚上吃掉了御膳房五屜的大白包子,還不是一樣睡醒就餓?”張猛拍了拍自己的圓鼓鼓的肚子道。“朕叫了太醫,讓他給你看看。”皇帝微微嘆了口氣,自己是威脅過張猛要是絕食自己就會對那兩人怎麼樣,可沒想着張猛居然還能搞出這麼一套來。
“別!我告訴你,不要以爲你不能吃,就以爲別人吃的太多,我可是還在長身體的人,不能少吃的。”張猛立馬握着自己的雙手就向後退,自己可不想遇見一個大夫就說自己沒幾年可以活了,嚇都要被嚇死。自己這輩子打死也不去看什麼醫生了。
“好,既然你不願讓太醫來,那麼我們就不讓他來。”皇帝見着張猛的模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接着說道。
“謝謝啊。”張猛揉着自己確實有些脹痛的肚子道。眼睛瞟了眼心情似乎不錯的皇帝道:“我有件事問你。”
“說。”皇帝倒是直接,一把將張猛打橫抱起就朝牀上扔去。
“你把高偉什麼樣了?”張猛挺着個大肚子問道。“我還沒把他怎麼樣啦,一回宮便是鋪天的奏摺,戰報。若不是你提醒,我早就忘記了啦。”皇帝先是有些不悅,隨後沒好氣的說道。
“你這種小心眼會忘記?”張猛大張着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瞧着皇帝道。“朕的心眼很大的,不過,要看是對什麼人。”皇帝順手用力亂揉了張猛的頭髮一把接着說道。
“那你能不能放了他啊?”張猛當即得寸進尺的問道。“不能。”皇帝回答的很直接肯定。
“你不是你心眼很大麼?”張猛一臉嫌棄的看着皇帝道。“對於你,我的心眼不能大,否則你又會跑掉。”皇帝手掌抵住了張猛心臟的位子說道。
“莫名其妙。”張猛一把將皇帝的手拍開別過頭道。
“朕會讓白玉山搬出皇宮,搬回他的柏富國去。”皇帝見着張猛的模樣接着說道。
“好啊。”張猛一聽,立馬臉色見好的點了點頭。
“你不會覺着這又是我的陰謀詭計?”皇帝卻是一副挑釁的模樣說道。“你不提醒,我差點忘記你是個愛玩兒,陰謀詭計的傢伙了。”張猛立馬回過神,一臉警戒的看着皇帝道。
“那我這個玩陰謀詭計的傢伙就告訴你,柏富國給了我新的質子,比白玉山更爲合適,所以我放了他。”皇帝雙眼直愣愣的看着張猛道。
“你真不是因爲,白白天天熬藥把皇宮弄得烏煙瘴氣的,才趕人的?”張猛眯眼,想着在檀樰殿中那大大小小的藥罐道。“恩,這倒是一個好藉口,我會去和他說的。”皇帝一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臉正經的點了點頭,似乎認真思考了一番的模樣。
張猛一聽,皇帝還真能因爲這個趕人啊?不由的鄙視了皇帝一眼。
“張猛,朕真心希望,你能安安心心的呆在朕的身邊...”皇帝瞧着張猛的表情,突然特深情的說道。
“做傀儡還是玩偶?”張猛聽的後背雞皮疙瘩四起,用手戳了戳自己的胳膊道。“做你自己。”皇帝異常認真的說道。
“你認爲可能?”張猛不由的冷笑了一聲。“有何不可?朕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除了自由。”皇帝很是霸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