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有沒有看見那個該死的娘娘腔啊?”千紫雲嘟着紅脣,掃了一眼直立在門前的侍衛。
“公主?這……”兩侍衛相視一眼,正遲疑着要不要告訴這個刁蠻公主。
“本公主再問你們話呢?你們啞了是不是,小心我告訴潼哥哥,要他把你給斬了!”略微尖銳的指甲狠狠的往士兵的額頭戳去,千紫雲不可一世的說道。
看她搬出了司徒潼,侍衛們不敢遲疑,戰戰兢兢的指向左面,“程,程嬰公子往,往那邊去了。”
“哼!”千紫雲冷哼一聲,隨即朝左面跑去。
呆望着二哥的營帳,澄櫻還是沒有勇氣走進去,畢竟她那麼傷害了他,她實在是無言以對。
掏出袖中的帕子,整齊的放在這柔軟的沙堆中,澄櫻倚帳而坐。
會想着剛纔的種種,她越想越覺得可疑。千月夜既然認識司徒潼,那就應該知曉她的生份纔是,可是他又爲何打扮成蒙面黑客來劫持自己?最爲怪異的是,他並沒有以此做爲籌碼。
還有那個嵌月國的王爺,爲何他口口聲聲說她是什麼朱雀的女兒?朱雀又是什麼人?難道真的是自己的娘?還是與她孃的身世有牽連?
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情,她總覺得有些什麼千絲萬縷的聯繫,但確切的線索,她還沒能發現一條。
“這低賤的狗腿子,竟然跑的如此快!”尖銳的叫罵聲直戳她的耳膜,澄櫻一聽便知道那話音的主人是誰。
和明顯這咒罵聲是衝着她來的,但澄櫻並不像與這個刁蠻任性的公主爲敵,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敬而遠之。
急速拾起地上的絲帕,澄櫻還沒來得及將帕子放入袖子,只聽見又是一聲叫喊:“你,給本公主站住!”
澄櫻沒有回頭,裝作沒有聽見似得,一直往前面走去。
只見千紫雲飛身一躍,緊抓着澄櫻的髻帶。慌亂掙扎之中,只見髻帶一散,有如瀑布般的長髮緩緩落下。
看着她潑墨般烏黑的秀髮,千紫雲怒火難耐。她揪着澄櫻的長髮,憤恨的吼道:“我就說潼哥哥怎麼會無緣無故喜歡上男人?原來都是你搞得鬼!你這個狐狸精,竟敢跑到軍營裡來勾引潼哥哥,我要將你處死!”
澄櫻吃痛的甩開她的手。既然躲不過,只有勇敢面對了,“公主你也未免太可笑了吧,這是天朝,可不是你們南詔國,不是你隨隨便便,就能將我處死的!”
“你……”她的一番話,直直的頂住了千紫雲的喉嚨。從小到大還沒有人膽敢和她這樣說話,一想到這裡,怒火難耐,纖手一揮,便往她如玉般的臉頰煽去。
空中伸來一張有力的手臂,它緊緊捏住千紫雲揚在半空中的纖手,“你這是做什麼?”
“你,你放開我!”手腕傳來劇烈的疼痛,千紫雲吃痛的說道,眉宇間的傲氣蕩然無存。
“這可是天朝的軍營,要管教下屬,還輪不到高高在上的南詔國的公主管理。”冷掃了千紫雲一眼,柳銘涵話中帶刺的說道,而後重重的甩開她的手臂。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婢女,狐狸精嘛?我就不信,我堂堂南詔國的公主,連一個懲罰她的權利都沒有!”握着殷紅的手腕,千紫雲依舊傲氣連連。
“你有和資格說她是狐狸精,你可知道,她是潼明媒正娶的妃子。”冷冷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千紫雲倏然轉過身去,只見白衣依舊的司徒祁偕同着司徒恆有如鬼魅般出現在身後。
話畢,千紫雲連退幾步,雙拳緊握。妃子,這個賤人竟然是潼哥哥的妃子。
妒忌的眸子瞬間籠罩在淚珠,千紫雲低眉順眼的柔聲道:“是紫雲錯了,紫雲還將姐姐錯認成婢女,差點鑄成不可饒恕大罪!請姐姐息怒。”
眸中的詫異轉瞬即逝。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宮中的女人便是這樣,擁有太多的假面,讓人分不清楚是真是假。
“公主快起身吧!澄櫻受之不起!”澄櫻急忙的將她扶起。此時她還不想與任何人爲敵。
此時,營帳中也上演着另一幕好戲……
“明知故問。”掃了千月夜一眼,司徒潼冷冷的說道,眸中還猶存幾道怒氣。
看着一臉鐵青的司徒潼,千月夜心中好生得意,“潼,何處此言?”
冷哼一聲,司徒潼笑道:“夜,什麼時候也學會裝糊塗了?別以爲朕什麼都不知道。”故意加重了尾音,營中的氛圍異常的緊張。
眸中的笑意越來越深厚,千月夜玩味的說道:“只想看看,那個讓你冒着斷袖之辱的女子,到底有一張怎樣的勾魂之臉。”
“僅此?”
“僅此而已。”千月夜玩世不恭的說道,眸中的笑意頓時轉爲一番寒冷。
反覆權衡他的回答,良久、司徒潼才幽幽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以爲?”千月夜反問,他知道司徒潼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聽到千月夜如此說,他心中的答案就更加堅定了。
“這場戰亂是她挑起來的。”
細細茗品着手中的香茶,千月夜幽幽的說道:“我此次前來,便是助你一臂之力的!你該如何報答我纔好呢?”
“她有何動靜?”司徒潼冷哼一聲,眸中的冷冽更加的寒冷。
“她已經多個君侯、王爺看來一場惡戰就要開始了!”黑眸少了戲謔,反生熠熠星光。
“那老狐狸也有所行動?”司徒潼一臉陰暗,眸中徒添幾分虐氣。
“他沒有任何行動,不知是不是再等待契機的到來。”推開摺扇,千月夜細細的聞着這摺扇的香味。
“你來這裡作甚?絕不是爲了幫我評論這麼簡單。”雙拳緊握,司徒潼故意避開話鋒,轉移話題。
“爲了朱雀,我要你和我一起去找朱雀的女兒。”鼻尖挺在香扇上,千月夜幽幽的說道,話中包含幾份深情。
澄櫻?他找澄櫻做什麼?司徒潼暗孚道,冷冽的眸子恢復了往時的恬靜。
未等司徒潼說話,千月夜便開口說道:“如若你幫我知道了,我便無常幫你平亂。”千月夜淡笑着,仿若成竹在胸。他對他了若指掌,相信他絕不會平白無故的錯失此次機會。
看來澄櫻並不單單只是右相之女如此簡單,她定和南詔國有着千絲萬縷的的聯繫。
“這些藥可是治療傷痛最好的良藥,這些這是世上藏有劇毒的毒藥,這兩者極爲相似,你可要仔細分清楚。”司徒祁指着架上的藥材,正色的說道。
撫上這些早已失去原貌乾結的藥材,澄櫻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她好似在什麼地方也看過這樣的東西。
“給朕滾出去!”明黃的帳中傳來一陣怒吼,拉回了澄櫻的思緒。而後只見千紫雲憤憤的走了出來。
自從那日之後,千紫雲便一力承擔照顧司徒潼的責任,換藥,餵飯,事事親力親爲。而她,本來就想離得他遠遠的,千紫雲如此,她也換的輕鬆自在。
瞥了一眼青着臉的千紫雲,司徒祁輕笑道:“這個女人還真是頑強,潼都如此待她了,她竟還這般厚臉。”
“我先把這些藥放進去。”澄櫻目無表情的說道,彷彿所有的一切與之無關。
“哦!”司徒祁看着她悠然的背影,不禁長嘆一聲。
醫帳,緩緩的將手中的藥材放下,澄櫻輕拭着額頭的汗水,欲要轉身離去,卻熟料身子猝不及防的吃了一鞭,待回神之時,手臂上便出現一道於痕。
倏然映入眼簾的便是,千紫雲佈滿血絲的紅眸。
“你這個女人,害的潼哥哥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我要殺了你替他報仇!”說罷,便擡手揚鞭。
沒有武功的澄櫻,根本來不及閃躲,一鞭重重的打在她的臉頰上。身子猝然不及的跌倒在地上,碰到了手上的傷口。
“你在做什麼?”急急走進軍帳的千月夜,一把拽住千紫雲,狠狠的將她推倒在地上。
“櫻,你沒事吧!”彎腰俯身,他想將她扶起,卻被她冷冷推開。
血腥味充斥着空氣。
驀然的擦去臉上流淌的血跡,澄櫻冷冷的說道:“這可是天朝的黃土,希望您能管好
南詔國的公主。”
千月夜微怔,隨即笑逐顏開道:“我定會管好她的。”
“你這個小賤人,狐狸精!要不是潼哥哥豈會受如此大的傷,我定要殺了你!”千紫雲怒吼道,眸中盡是嫉妒,鞭子欲揚,想上前給她一巴。
握住懸在半空的手,她正色道:“如果你能讓司徒潼離我遠點,我便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如果不能,你就沒有資格趕我走。”
說罷,鬆開她的手,澄櫻自徑的往營外走去。
打趣的看着她的倩影,千月夜會心一笑。他看上的女人果然毫不遜色,既有小女人的嫵媚,又有女子的潑辣。
轉身,眸子瞬間冷卻,“你可不是潑婦,你代表的可是我南詔國的國體。”
千月夜冷看着千紫雲,千紫雲不敢多說,即刻垂下了那不可一世的腦袋。
話畢,千月夜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纔剛走出軍營,便看見澄櫻擡着藥箱放在露臺上,一抹笑意揚起,他尾隨其後。
手持着摺扇,靜看着露臺的人兒,熱辣辣的陽光直射着她受傷的臉頰,也亦刺痛了他的心。
“你的臉,還在流血。”他憂心的說道,不顧一旁人兒掙扎,硬擡起澄櫻的下頜。
“放開我。”澄櫻緊蹙着眉頭,用力的掙扎道。
“你乖乖的不要動,我處理好你臉上的傷口便會放開你的,否則……”他故意加重語氣,邪魅的看着掙扎的澄櫻。
看着他不懷好意的樣子,澄櫻不再爭扎。
見她不再掙扎,千月夜從袖中掏出一條藍色的絲絹,極度溫柔的擦拭着她的臉龐,看着她嬌豔欲滴的紅脣,怦然心動,他竟下意識的想一品其味。
看着他也靠越近,澄櫻下意識的將他推開,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
“你們在幹什麼?”冷清的聲音傳來,卻以見司徒潼早已站在他們的跟前。
大掌一扯,黑着臉的司徒潼用力的將她扯入懷中。急促的呼吸彰顯他此時的怒火。
澄櫻蹙着眉頭,掙脫他的懷抱。
“你到底要躲我多到什麼時候,我已經完全失去耐心了!”司徒潼緊握着澄櫻的纖手,正色道。
聞言,澄櫻轉頭別開他的注視,卻被司徒潼看見了她臉上的傷。
“是誰弄得?”一把將她扯入懷中,他怒吼道,眸子卻瞥向了走出軍營的千紫雲。
轉身,他緊扣住千紫雲的頸項,嗜血的吼道:“連朕的女人你都敢碰?”說罷,手力一重,瘦弱的身子被吊在了半空之中。
“潼……哥,哥”千紫雲慌亂的掙扎,小手不停地抓扯着司徒潼的衣衫,她的掙扎讓司徒潼怒氣更深,手力更加的大了。
千月夜冷看着眼前的一幕,文雅的俊臉依舊波瀾不驚。
“夠了,放開她!”看着撇紅臉的千紫雲,澄櫻大聲吼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劃到的,與她無關。皇上身子虛弱,應該回營好好休息,相信有佳人好好服侍,皇上的傷會好的更快的!”言畢,澄櫻便轉身離去。
司徒潼微怔,隨即怒聲吼道:“有佳人在旁,朕自然不會寂寞!”說罷,他緊擁千紫雲入懷,拂袖回營。
因爲戰士告捷,所有的士兵都早早睡覺。但也有例外地。燭火搖曳,兩道身影若隱若現。
將手中的瓷瓶交付在女人的手中,頭戴面具的男人笑着說道:“這便是合歡散,男子服用後,兩個時辰之內,如若沒有和女子合歡,便會七竅流血而死。以司徒潼如此清高的個性,自不會與軍妓合歡,只要你支開澄櫻,便只有你能爲他解此毒了!成爲他的妃子,就指日可待。”
“我如何才能讓澄櫻消失不見?”
“你明日叫她去戈壁荒,我自會好好照顧她!”
“戈壁荒可是個迷宮,入了就再也出不來了!”女人微微遲疑了道。
“放心,司徒潼是你的,澄櫻我志在必得!”言畢,男子便躍出了軍帳,消逝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女人緊攥手中的瓷瓶,眸中閃過一絲凌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