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熊熊,玄武世紀的大樓,彷彿化作了燃燒着的大煙囪,濃煙滾滾,從大樓裡涌到天空上,將天上的滿月,染成了一片血紅…
大樓裡,火光更加的耀眼,噼裡啪啦的燃燒聲不絕於耳,空氣中瀰漫着刺鼻的汽油和焦糊味。
白芷一手捂在腹上,痛苦地在地上爬着。鮮血不斷地從傷口中流出,彷彿是她逐漸流失的生命力,她掙扎着,爬到了昭勇的身邊,握住了他的手,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突然,昭勇的手動了一下,白芷一陣驚喜,她強打起精神,坐起來,將昭勇摟在懷裡,拼命地搖了起來:“教主,你醒醒啊!”
“唔。”昭勇低吟一聲,睜開了眼睛:“護法…這是…趙堂主他們呢?”
白芷哭着說道:“他們,他們都…走了,曹叢林把他們都殺了!”
“哇”昭勇一激動,頓時吐出了一口鮮血,白芷又哭喊了起來:“教主,你不要再說了,我這就幫你治療。”
“不…不可能的,你也受了…重傷…”他掙扎着,從懷裡摸出了一塊染着血的符咒:“你拿着…這個…”
“不!教主,這不是你的護身符嗎?要是拿走了它的話,你一定會沒命的!”
“傻…瓜…”昭勇慘然一笑,一手放在了白芷的臉上,語氣也越來越微弱了:“我被刺中…心臟,已經沒…用了,你拿着…它,去平天一中的…310宿舍找…張長弓…不要管…我,快去找…張…長弓…”
昭勇發出了最後的笑容,生命之光在他眼中消逝,手也轟然倒下了。
“教主!”白芷摟着他的屍體,拼命地哭喊了起來。然而,很快的,她迅速地擦了擦眼淚,緊緊地握住了那個染血的符咒,簡單地治療一下自己,便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門去。
身後,火光熊熊,消防車的呼嘯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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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死吧,張長弓,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無數的尖刀從千刀毛巾上飛出,呼嘯着,一起刺穿了張長弓的身體,鑽心的痛苦從他身上的每一個地方傳來,他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啊——”
“啊!”張長弓從噩夢中驚醒,冷汗將他的衣服都溼透了。
他坐起來,大口地喘着粗氣,回想起剛纔夢中的一切,他依然心有餘悸。今天晚上已經是第二次了,他居然夢到了同樣的情景,無論如何,這實在是太離奇了。
他再也睡不着了,從牀上下來,走到了陽臺上,周圍的宿舍空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一片冷清寂靜。他擡頭看着天上,今晚的月色很好,天上並沒有一絲雲,然而,不知爲什麼,月光卻朦朧着,帶着一陣另人不安的血紅色。
他心裡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了。
突然,樓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驚訝地轉過頭,一個身穿道袍的少女步履蹣跚着,爬上了樓。當她跑到他面前的時候,重傷的身體再也支持不住了,一下子倒了下去。
“姑娘,你怎麼了?”張長弓連忙蹲了下來,扶起了少女。她艱難地喘着氣,儘管有着護身符,剛纔的一頓猛跑還是加劇了她的傷勢,鮮血如同泉水,從她身上的傷口裡洶涌而出。
“你就是,張長弓吧…”白芷喘着氣說道。
他點了點頭:“是啊,我是。姑娘,你是誰啊?你怎麼會知道?”
“這不…重要…”她用顫抖的雙手,掏出了一張摺疊好的明光地圖,遞給了他:“來不及…解釋了,你要記住,你是…守護者,是神兵的主任。這上面,可以…看到…別的守護者,你快去,救…他們。一定要…記住,要相信…神兵…”
“你說的是什麼啊?什麼神兵,守護者,我都不知道啊!哦,先別說這個了,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快,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白芷慘笑着,搖了搖頭:“不!已經…沒時間呢,別管我了,你快去…找守護者,記住,一定要…相信神兵…”
“我還是不明白啊。不過,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見死不救,走,我們這就去醫院!”
他伸出手,正要把她抱起來,她卻掙扎着,掏出了一把短刀。張長弓吃了一驚,他正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她舉起刀,以着難以想象的迅速,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姑娘,姑娘!你這是爲什麼啊?”張長弓拼命地大喊,白芷卻只是“咕嚕”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充滿血的喉嚨裡,發出了最後的低語。
“一定要,相信…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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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張長弓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大喊,彷彿要將她喚醒,然而,她的身體卻逐漸冰冷了。
他輕輕地放下了她的屍體,回想起剛纔的一切,心裡依然有些不解,突然,他又彷彿想起了什麼,將信將疑地打開了地圖,查看了起來。
他一打開地圖,上面的畫面就跳動了幾下,一張帶着他的照片的“人物檔案”顯示在了地圖的“屏幕”上。
“這是…什麼?”他吃了一驚,在地圖上操作着,繼續查看了起來,漸漸的,他臉上的驚訝與不安越發的強烈了,他拼命地搖着頭,不住地自言自語:“不可能,怎麼會,都是…”
“快去…救他們…”白芷的話再次縈繞在他耳邊。
他一下子收起地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躁動的心,而後,他擡起腳,盡他所能的最快的速度,飛奔到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