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山是位於真王山後面的一座山峰。山的主體呈一個弧形,弧形的中心是一座比真王山更高一點的山峰,兩側較低的山體則像兩條臂膀,環繞着真王山,將其擁入懷中,又想是擺放在天地間的一張巨大的王座的兩側扶手,山峰也因此而得名。
依舊是在寒冬,風雪依舊在天地間肆虐着,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而在王座山的山腰,一個晶瑩剔透的大“水晶球”正在大雪紛飛的山路上滾動着。球裡有兩個人影,那正是張長弓和寒雪。
此刻,寒雪正利用她的寒冰魔法,張開了一個球形的屏障,將呼嘯的風雪擋在了外面,儘管如此,刺骨的寒冷卻是擋不住的,然而他們兩個,一個只是靈魂,另一個則正是這些風雪的主宰,這份寒冷也因此沒有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
“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上來的時候明明還是晴天,沒想到會這樣子…這麼大的雪,你恐怕是看不到什麼了。不過放心吧,我會帶着你來到那裡的!”
張長弓停了下來,環顧白茫茫的四周,屏障依舊像個水晶球一樣淹沒在白色的海洋裡。他嘆了口氣,對着暗王將說道:“說吧,寒雪,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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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明白的。”
她也停了下來,回頭衝着他微笑。在這幾天的時間裡,記憶如同洪流一般涌到了他的腦海裡,他的前世,作爲“張長弓”的一切,常建,冷冰,叢林,平天城的紛擾,煙雨崖的青山, 村的雪,…他想起來了一切,也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女”,正是那個置他於死地的暗王將!
然而,他的眼裡,卻再也沒有了之前對她的那種深惡痛絕。另一份記憶,雖然更久遠,但由於是先植入的,卻更加的深刻。就是這份記憶,讓他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柔情,也多了幾分不解:“你…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變成暗王將呢?”
”你會知道的。“她依然微笑着看着他:“你的記憶還剩下最後一部分,我把它們封存起來。我們今天之所以跑到這裡,就是爲了把這剩下的一點記憶釋放出來。”
“有必要這麼麻煩嗎?我明明已經任你們擺佈了,爲什麼還要這樣對我?還有,那些所謂的記憶,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們的詭計?”儘管他的言辭依然尖刻,但是語氣裡,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嚴厲,倒像是戀人間的打情罵俏。
“你可能不相信,那些記憶,我向你保證,都是真實的。至於別的事…”她繼續往前走,水晶球也隨之繼續滾動。
“…你會明白的…”
當他們來到一處平整的雪地上的時候,走在前面的寒雪停了下來,淡淡地說道:“我們到了。”
張長弓也停了下來,四周依然是一片風雪迷濛,這裡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僅僅是地面平整了一些。然而,很快地,當寒雪舉起她的“雪之哀傷”,默默地念動咒語的時候,一幅他從未見過的神奇畫卷,慢慢地展開了。
風雪又了靈魂,在空中跳起了奇異的舞蹈。雪迅速地在地上堆積着,越來越高。終於,一陣狂風咆哮着吹開了這個巨大的雪堆,一座晶瑩剔透的冰雪組成的宮殿,出現在他眼前的雪地上。
張長弓驚呆了,他驚歎於冰雪的美,即使是神兵,也無法構造出這樣的美。他還沒從驚訝中會過神來,寒雪已經又一次回過頭,對着他伸出了一隻手:“走吧!”
他幾乎沒有猶豫,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這樣跟着她,走進了這座冰雪宮殿。殿門關上了,喧囂的風聲頓時小了很多,變得隱隱約約的,帶來了一種與世隔絕的空靈感。
他終於從狹窄的水晶球裡掙脫了出來。宮殿很寬敞,寒冰組成的牆壁和屋頂上都透露着夢幻般的藍光。裡面的各種傢俱也都是冰制的。張長弓幾乎不敢大口的呼氣,生怕打破了這一種令人窒息的美。
寒雪拉着他,坐在了一張牀上,他們之間的接觸彷彿中和了他們身上的元素,她的身體不再冰冷,他的身體也不再熾熱,寒冰構造的牀也因此沒有融化。
“好了,長弓,我們開始吧。你最後的…記憶…”她坐在牀上,念動咒語,一個和玄武教裡一樣的錦盒伴隨着藍光在她手上出現。盒子很快打開了,一團藍光慢慢地從裡面飄出來,浮在半空中,像是一團飄渺而真實的夢。
張長弓沒有答話,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等待着這最後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