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怕他會成了第二個靖康侯?”
宗政瑾嗤笑一聲,“那他也得有命享。”
兩人默契的相視而笑,孟聞天想了想,道,“第五硯時準備的差不多了,沈天前幾日也到了邊關,皇上預備何時動手?”
宗政瑾揉了揉眉心,臉上罕見的露出幾絲倦容。
“皇上也該好生注意自己的身子纔是,”孟聞天有些不忍,勸了一句。
蘇順閒端着杯參茶進來,聞言連忙道,“可不是,皇上也合該好好休息纔是,這兩日……”根本就沒有怎麼睡。
剩下的話在觸及他的眼神之後,自發的嚥進了肚子裡,“皇上喝杯茶。”
孟聞天雖然想要再勸,但是也知道他是自己極其有主意的人,決定了事,絕對不會輕易的因爲別人的規勸而改變。
在他心中,江山最重,其他的都排在了後面。
但是也不是貪戀權利,不是爲了自身,而是真真切切的爲了百姓,殫精竭慮,勤政愛民,在位近七載,所爲的確是一位明君。
這也是他當初毅然決然的放棄經商,跟着他的最主要的原因。
“既然皇上覺得袁墨燁這個人可以用,微臣自是不能多說什麼,”孟聞天喝了一口茶,說道。
宗政瑾嗤笑一聲,“所以你這是再與朕抱怨,你其實是被逼無奈的?”
“哪能啊,皇上一貫是料事如神,看人極準,這次也定然不會出錯的,”孟聞天干笑兩聲,誇讚道。
宗政瑾搖了搖頭,“放心吧,袁墨燁當真是恨毒了靖康侯府的所有人,利用他,咱們纔可以更好的達到目的。”
袁家,他早就想動了。
之前,是因爲偶然得知母妃並不是屍骨無存,這才拖着等到俞家覆滅,拿回母妃的骨灰,下葬安息。
之後,不動袁家,卻是因爲那個時候剛好是大旱,若是陡然間動了袁家,只怕會國本不穩,民心動盪,這才拖到了現在。
袁家不同於俞家,俞家只是靠俞宰相一個人支撐着,其他子弟並沒有多大的作爲,所以拔掉了俞宰相,其他人自然是樹倒猢猻散,不足爲懼。
而袁家卻是百年世家,底蘊深厚,當初太后選擇助他登基,不可否認,袁家在背後出了很大的一份力。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現在羽翼豐滿了,即使想要剪除掉太后及袁家的束縛,卻不得不考慮良多,若是陡然間將袁家除去,只怕會招來民憤。
而太后也定然會利用她從小教養他的那一點,緊抓着不放,從而詆譭他背恩忘義,知恩不圖報云云,這些都是小事,名聲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有人不明真相,惡意詆譭他的母妃,而他,卻不願意他的母妃的名聲受到一點點的玷污,且,他還未爲她洗去冤屈。
宗政瑾的顧慮,孟聞天自然也知道,當下也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而是換了一個,“皇上打算如何用這幾個人,微臣瞧着,蘇駿文也是個人才,各個方面都不錯。”
宗政瑾一聽到這個名字,又想起了與他相關的那個女人,面色驟冷,“好端端的你爲何總是提起他?可是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皇上,冤枉啊,”孟聞天苦笑一聲,有些莫名其妙,“這不是之前微臣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感覺他這個人不錯,便深入瞭解一番麼?”
宗政瑾冷哼一聲,靜默不語。
孟聞天撓撓頭,忽然笑了,“皇上,你不會是在遷怒吧?可是珍修容……”
“你給朕滾,滾回你自己的孟府,”宗政瑾不等他話說完,便厲聲道。
他越是這樣顯而易見的大怒,孟聞天越是不怕,上前湊近些,“皇上要不要與微臣說說,也許微臣能給你出出主意呢,女人嘛,多哄哄就好了……”
“你走不走?不走朕讓侍衛擡你出去了,”宗政瑾氣極,心情煩悶。
孟聞天尋了個無趣,退後一步,“皇上還是多珍惜一番吧,時不待人 ,她現在還懷着身孕呢,若是……皇上別到時候後悔。”
邊說話邊側身躲過上首隨意扔下來的硯臺,說完也不等他說話,連忙跑了出去,“皇上,微臣告退。”
得了,就衝那日的眼緣,便捨命幫你這一回,也算是做點善事吧,孟聞天吹着口哨,心情十分好,慢慢的往外走。
殿內,宗政瑾揉了揉眉心,多哄哄麼……
關雎宮
用過午膳,蘇靜翕也不想午睡,按理說,這個時候消息早該傳回來了,可是後宮之中,愣是一點波瀾都沒有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