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妃。”花醉躺了許久,見盈妃剛纔只顧着與張寶全談話,便也沒有叫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剛剛流產的原因,想多了,還是真的自己疑心變重了,感覺盈妃看着張寶全的眼神非常的特別,那種眼神,就像似自己看着嚴勤那般。
那是愛慕的眼神嗎?
盈妃遲遲都沒有回過神來看着花醉,依舊站在臥房的門檻內,注視着漸漸走遠的張寶全,從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開始變得失落了。
“姐姐,您還好嗎?”盈妃這時候纔回過神來,緩緩的走向花醉的牀榻,“張太醫交代了,您可得好好的躺着,好在你是在我的清芷殿,我照顧着你也方便了許多呢。”
“嗯。”花醉淡淡一笑,點了點頭,“聽說,張太醫也給你開了一些藥方子,那你也可得好好的補補身子了。”
花醉知道,這四年來盈妃的肚子遲遲都沒有消息,在着後宮之中,就算某個妃嬪對陛下沒有任何的感覺,甚至沒有愛意,都希望能夠懷上皇嗣。
有沒有皇嗣,命運就不一樣了,就例如前朝,先皇駕奔之後,潘氏太后除去了那些沒有皇嗣的遺妃們,而剩下幾位有皇子或者公主的遺妃,都封爲太妃,有的還恩賜她們入住各自王爺的府上呢。
至於五王爺嚴勤的親母瑾太妃,太后一直讓她留在皇宮之中,也是爲了監視她罷了,前朝她是如此的受到先帝的寵愛,試問潘氏太后怎麼可能會這樣輕易的放過她呢。
“怎麼了?姐姐。”盈妃見花醉此刻正在發呆,便疑惑的問着。
“沒事。”花醉搖了搖頭,自己怎麼想到了瑾太妃的事情了呢?是不是因爲太想嚴勤的原因了。
“姐姐。”盈妃柔聲的叫着,“怎麼影月不在你的身邊伺候着呢?”盈妃看了看四周,這才覺得難怪臥房內如此安靜了。
“唉。”花醉暗自嘆了一口氣,看着盈妃,“我讓她退下,我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姐姐這個時候纔是最需要別人陪伴的時候,你可千萬別多想,既然張太醫給你開了一些藥方子,那麼就得好好的服用。”盈妃笑了笑,看着花醉說道,然後握着花醉的手。
“嗯。”花醉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有勞盈妃牽掛着。”
“姐姐何必跟我客氣呢,大家都是同命相憐之人呢。”盈妃說着,也越來越傷感。
今日是十一月二日,盈妃想起四年前自己流產的時候,也正式這一日,也是下午,似乎時間是一模一樣的。
花醉自然是不知道,盈妃四年前流產是什麼時候了,但是看到盈妃眼神充滿着憂傷,可以感覺得到,她是也在想念着自己死去的腹中胎兒。
花醉想去安慰盈妃,可是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輕輕的拍了拍盈妃的手,“盈妃是來安慰我的,我知道,但是有些事情似乎都是我們無法預料了,我想通了,傷心難過又有何用呢。”
這裡是後宮,是人吃人恐怖的地方,就算你不去招惹別人,也會讓別人覺得你是一個威脅,敵人在暗處,自己在明處,這是個防不勝防的事情。
“呵呵。”盈妃淡淡一笑,輕輕的擦了擦自己眼眶的淚水,“好了,我們別說這些事情了,就讓我好好的陪陪姐姐,聊些開心的事情吧。”
“嗯。”花醉點了點頭,躺了整整一個下午,而且不能動彈的,覺得非常難受。
當花醉正要爬起身來,盈妃看見了連忙把花醉壓着,“姐姐,可千萬不要亂動啊。”
“我躺不住。”花醉微微搖頭,“這要躺上幾天呢?我連房裡都呆不住,難道真的得讓我躺上一個月嗎?”
“是的,姐姐。”盈妃點了點頭。
盈妃是真正的關心花醉,女人的身子骨本來就弱,再加上剛剛流產,傷口都還沒有康復完全,如果亂動的話,可能會影響將來的身孕呢。
“我渴了。”花醉吞了吞一口水,看着盈妃說道。
“嗯。”盈妃點了點頭,便轉頭往門外喊着,“影月。”
“奴婢在。”影月聽見有人叫喊着自己,便連忙跑進花醉的臥房,影月剛纔就一直在門口候着,怕自己家主子會有什麼需要,也好第一時間的趕到。
“快去給你家主子倒杯水來。”盈妃見影月走了進來,便看着她吩咐道。
“是。”影月領了命,便退了下去。
“還好有你在啊。”花醉看着盈妃,如果沒有盈妃在的話,那麼自己不是就更加的孤獨了嗎?在後宮居然還能夠遇上知心朋友,那麼真的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了。
“其實清芷殿是最安靜的宮殿,陛下這些年還我這兒也越來越少了,一個月幾乎就來一兩次就已經是我的恩賜了,有時候兩三個月纔會來一次呢。”
盈妃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冷淡的,她漸漸的開始不稀罕嚴旦是否會來到清芷殿了,感覺她甚至是不希望嚴旦來的樣子。
“爭寵?爲何你不爭寵?辰妃與麗妃爭寵,這是整個後宮都知道的事情,你說,若麗妃沒有爭的話,陛下會去她那裡嗎?”花醉知道,在這後宮必須得去爭取。
“呵呵。”盈妃聽了花醉說的話,冷笑了一聲,“爭寵,爲何要去爭寵呢?我早就看透了,得不到陛下真正的愛,得到了人又有何意義呢。”盈妃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看着花醉的。
整個後宮的人都知道,嚴旦一直深愛的人是宇文花醉,而這三年來宇文花醉被禁足在秋海堂冷宮之中,嚴旦依舊也沒有將她忘記,心裡總是在惦記着她。
“愛?陛下可曾真的愛過嗎?”在花醉的印象之中,是有一些關於宇文花醉與嚴旦的愛情,可是嚴旦是帝王,怎麼可能真的愛着一個女子呢?
“姐姐覺得呢?這些年,陛下對你的愛始終都是沒有變得。”
花醉不知道盈妃跟自己說這些究竟是意味着什麼,但是感覺
不到盈妃是吃宇文花醉和陛下的醋意,反而是在勸花醉要振作,至少陛下是愛着她的。
“是嗎?”花醉現在的心裡腦子裡,滿滿裝着的都是嚴勤,至於對嚴旦的愛情,其實只不過是因爲自己腦子裡還殘留着真正宇文花醉的思想罷了。
或許真正的宇文花醉是真心的愛着嚴旦的吧,可是如今的花醉,從二十一世紀穿越到現代的花醉,真真切切的覺得自己所愛着的人是嚴勤。
“每每在夢裡,我陪伴在陛下身邊的時候,陛下都會在半夜呼喚一個人的名字。”盈妃見花醉發呆,便也沒有叫住她,繼續說着自己想說的話語。
“嗯。”花醉是在聽着盈妃說的,點了點頭。
“陛下沒到半夜都會喊着姐姐的名字。”
盈妃是羨慕花醉的,能夠有一個人愛着自己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更何況是帝王的愛,然而她不知道,花醉根本就不稀罕帝王的愛。
有着帝王的愛,反而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就像是得到了帝王的愛,卻得不到其他人的保護,反而會讓她們起嫉妒之心,和害人之意。
“主子喝茶。”影月到小廚房許久,這才端了一杯茶盞,緩緩的走向花醉的牀榻。
“怎麼去了這麼久呢?”
“回主子,鏡彩在小廚房幫助廚子打下手,奴婢準備給主子熬藥,要用過晚膳之後,就可以服用藥了。”影月把茶盞遞給花醉之後,便微微擡起頭看着花醉說道。
“潘廚子已經走了嗎?”盈妃疑惑的看着影月,中午的午膳還是潘廚子準備的,怎麼這會兒花醉纔剛一流產,人就離開了呢。
“是的。”影月點了點頭,看着盈妃迴應道。
“罷了,只是因爲我有身孕,所以太后才賞賜潘廚子給我,負責我飲食的,現在孩子沒有了,潘廚子自然是要走的了。”花醉笑了笑,真是個勢力的人,大概潘廚子也是知道,沒有身孕的妃嬪不可能有什麼樣子的待遇,所以趕着離開吧。
“沒事,好在姐姐在我的清芷殿,我這兒也有廚子,只是要多準備幾道菜,所以需要鏡彩幫忙。”盈妃見花醉想的很透徹,便笑了笑,看着花醉說道。
“嗯。”花醉點了點頭,喝了幾口茶,便把茶盞重新端還給影月。
“主子,看奴婢先去看火了。”影月接過茶盞,朝着花醉和盈妃微微福身,便退了出去。
“還是你的影月丫頭上心啊,剛纔我讓素暖去辦事的,結果這會兒那丫頭還不知道是不是忘記交代那些小宮女們熬藥的事情了。”盈妃看着影月離去的背影,笑了笑,看着花醉說道。
“呵呵。”花醉笑了笑,“這三年來影月一直都在我身邊細心的伺候着,我也覺得那丫頭很細心呢。”
“嗯,以後素暖那丫頭交給姐姐調教得了。”盈妃是覺得花醉身邊的兩個宮女,影月和鏡彩都是非常上心,辦事又非常的認真,所以有些羨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