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坡下突發的狀況,讓這邊圍觀的衆人都感覺意外。
大家都不覺看向樓樾,畢竟被圍攻是他的婢女。
樓樾卻是回頭看了三皇子一眼,再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麗姝躲避的眼神。
麗姝公主根本不敢與樓樾對視,訕然一笑就連忙別過臉假裝喝茶,而殷銘卻一臉不知情的輕鬆笑道:“沒想到這些婢女一個個爲了替自家主子奪得好地盤,都拼起命來了。有點意思!”
勾脣冷笑,樓樾心裡已是一片瞭然——
今天這場比賽,從頭到尾就是三皇子與他之間的較量。三皇子對今年的頭獵勢在必得。所以,本就箭術稍遜一籌的他,迫切需要拿下雲嶺最好的狩獵區域。
而從殷銘建議讓婢女出場奪旗開始,樓樾心裡就有一種直覺,覺得這些都是衝着蘇流螢來的。所以,他纔會一再在她面前表示,他對主脈獵場不感興趣,反而讓她好好護住鬢角的蠟梅花,就是希望她不要因爲與其他人爭搶發生意外,好好保護自己完好無損的回來就行。
如今,看着殷銘與麗姝兄妹二人的眼光,他才明白,殷銘的目標是打敗他拿下頭獵,而蘇流螢卻成了麗姝的目標。
那麼,接下來高坡下面會發生什麼?
被堵住出路的蘇流螢也發現了事態的不對勁。
她勒馬停住,將手中的旗帛塞到懷中放好,冷眼看着朝她過來的四人,冷冷道:“各位姐姐,這是個什麼玩法?”
其中一位冷笑道:“妹妹好騎術,竟是轉眼就將那最好的地盤給拿走了。可是,咱們的主子都囑咐過,讓我們勢必拿到主脈。上令難違,既然如今主脈在妹妹身上,我們只能從妹妹身上搶了。”
話音落下,四人齊齊欺身上前,四條鞭子不約而同的朝蘇流螢身上招呼過來……
看到這一幕,站在樓樾身後的南山急得不行,悄聲罵道:“四個打一個,也忒不要臉。爺,要不要想辦法幫小滿一把,不然,只怕她都走不出來了。”
樓樾眼睛一直緊緊盯着高坡那邊,頭也不回的冷冷道:“殷銘之前給這個遊戲只列了一條規矩,那就是其他人皆不準進內幫忙。所以,一切只能看她自己了。”
南山知道沒辦法幫蘇流螢,只得繼續罵道:“這都是他們早就算計好的。卑鄙。”
而另一邊,蘇流螢一人如何敵得過四人的聯手,更沒想到她們說搶就搶,來不及反應的她,活活受了四鞭子。
四鞭子下去,蘇流螢周身火辣辣的痛。然而,那四個人擺明不想放過她,接着鞭子又下雨般的落下。
蘇流螢沒有其他辦法可想,惟今,她只有硬拼着衝過去了。
不去理會那條條見血的鞭子,她狠命一抽馬背,催動坐騎往前不要命的直直衝過去。
攔在她前面的四人,見她竟是不管不顧的拼命,頓時嚇得亂了手腳,也怕被她的馬踏到,不自由主往旁邊躲閃,讓開了道兒。
見此,蘇流螢心裡一鬆,更加咬牙的往前衝,突圍了!
可是,回過神來的四人,立刻追上去伸出鞭子去纏她,一鞭子狠狠落在她背上,痛入骨髓。
蘇流螢悶吭一聲,卻是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跑——
好不容易突圍,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讓後面的人追上她。
可是,下一瞬間,她覺得頭上一鬆,髮髻竟是被鞭子打散,樓樾囑咐她一定要好好護住的蠟梅花枝從她的發間飄曳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