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嬌逃得過一時, 逃不過一晚。
洗完澡躺在牀上,宮焱就開始拷問了,
“你晚上和宮欣雅去哪兒了?”
楚恬不答反問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
宮焱一臉茫然, 看着她, 道:
“我什麼事情沒告訴你?”
說完沉吟片刻, 一臉恍然大悟道:
“你昨晚睡着了打呼嚕?還是你向我求歡不成惱羞成怒踹了我兩腳?”
楚恬瞬間漲紅了臉, 擡起腳丫子就要蹬過去, “你胡說什麼啊!”她什麼時候睡覺還打呼嚕了?又是什麼時候還向他求歡了?這個混蛋!少污衊她!
宮焱順勢握住她的腳踝,沿着膝蓋方向彎了過去,手不老實地摸着, 心不在焉道:
“嗯,是, 你沒有, 是我, 行了吧?”
楚恬氣鼓鼓地看着他,“別鬧了, 我和你說正事呢!”
宮焱:“嗯,你說,我聽着呢!”手順着小腿慢慢滑上去,掌下的肌膚像綢緞一般光滑細膩,宮焱有些着迷。
“你爺爺是不是要回來了?”楚恬沒忍住還是問了出來。
宮焱手下沒停, 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他,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楚恬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萬一我要是碰到他了, 該怎麼應付啊?”
宮焱頓住, 倏地看向楚恬,眼神銳利,
“你今晚見的是他?”
“誰啊?”楚恬裝傻,“我不是和大小姐在一起嗎?”
宮焱不說話,坐起身來,楚恬也跟着坐了起來。
“他找你做什麼?”宮焱問道,“問你什麼了嗎?”
楚恬眨眨眼,“你說什麼啊,誰找我,沒有啊!”
宮焱把她攬到懷裡,楚恬靠着他的胸口,
“我已經知道老爺子回來了,你不用騙我了。”
楚恬沒說話。
“我猜他可能會想要見你,但是沒想到這麼快。”
“他爲什麼要見我?”楚恬仰頭看着他,“我又不認識他,幹嘛見我?”想起來晚上宮老太爺的樣子,楚恬心裡現在還覺得有些不舒服。
宮焱意味不明地笑笑,“因爲你是我的女人,他自然想要看看宮家以後的少夫人是什麼樣子。”
楚恬撇撇嘴,她纔不相信宮焱的話呢!還真以爲兩個人能結婚不成?
想起老爺子揹着他把楚恬帶走,宮焱眼神陰鶩,上下打量着楚恬,鬆了口氣,算他識相,知道這是他的人,要是敢做出點兒什麼,他一定會廢了他!
“我不喜歡他,他看起來,”楚恬猶豫着,說道:“看起來有點兒嚇人。”
宮焱笑了笑,兩個人重新躺了下來,
“宮家早年可不是什麼正經人家,”宮焱說着貼近她的耳朵,輕聲道:“老爺子年輕的時候販過毒。”
楚恬倒吸口氣,嘴巴微張,不可置信道:
“真的?”
宮焱失笑,親了親她的脣瓣,“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情我能騙你嗎?”
說的也是,這可是違法犯罪的事情,誰敢亂講?
“不然你以爲宮家的財富怎麼能這麼快積累起來,單靠投資房地產、影視圈還是做生意?”宮焱嗤笑,“這些錢和那些比起來,連零頭都不夠。”
“那,那他,”楚恬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總不能直接說那他怎麼沒被抓起來吧?
宮焱拍了拍她的背,“聽我給你解釋。”
楚恬點點頭,一臉認真地看着他。
“老爺子年輕的時候跟着一個大毒梟,一直坐到了一把手的位置,到了他們這個地位,多的是送命的人,再加上牽涉的人多,警方很多時候都束手無策,後來那個大毒梟被捉了,他們才陸陸續續地解散了,不然你以爲他這麼多年爲什麼一直待在國外?”
楚恬:“那他現在爲什麼回來了?”既然在國外安全就不要回來嘛,雖然這麼想有些不太好。
宮焱看了她一眼:“你忘了我受傷的事情了?”
楚恬小聲嘟囔道:“這不都已經好了嗎?而且,”
“而且什麼?”
楚恬看着他,“你們這些年都不害怕嗎?”
宮焱:“有什麼好害怕的,販毒的是他,又不是我,警方一直盯着的是他也不是我,宮氏現在的生意做得都是清清白白的,我有什麼好害怕的。”
楚恬嚥了咽口水,心底有些發慌,“你,你,你們現在真的沒有,沒有再”沒有再做那些犯罪的事情了?
“從我爸爸的時候就已經不再做這些事情了,不然你以爲我爸爸是怎麼死的,難道真的是車禍?”宮焱冷笑道,“不過是因爲擋了一些人的財路罷了。”
楚恬身子僵住,“你,你,這”
宮焱親親她的臉蛋,安撫道:“別怕,這些都是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宮家想要漂白,哪有那麼容易,巨大金錢利益之下,少有幾個人能堅持得住,這條路上犧牲的人不少,宮焱想起,眼睛還有些泛熱,他不會讓這些人白白犧牲。
除了販毒,老爺子當年幹過的骯髒事多了去了,宮焱沒敢全部告訴她,宮家早年的那些錢,都是些不乾不淨,來路不明的錢,不知道是喝了多少人的血纔拿來的。
那幫人,死一萬次都不過分!
感覺到宮焱心情的波動,楚恬伸手環抱住他,
“那你小時候一定過得不開心吧?”
宮焱看向一側,目光冷漠又疏離,心底冷嗤,哪有什麼開心不開心,心底有了執念,什麼都無所謂了。
“你不用管他,”宮焱看着她,“這些年在國外舒服慣了,他還一點兒都不知道國內有多少人盯着他呢!”
楚恬看着他,
“北城秦家,知道嗎?”
楚恬搖搖頭,這些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
“北城秦家是軍政世家,當年大毒梟被抓就有他們的手筆在裡面,這些年一直盯着老爺子,早就恨不得能捉了他,這次老爺子回來,第一時間就已經得到消息了,說不定過不了幾天就來人把他抓走了,”說着親親楚恬,“以後他就不敢再試下找你了,嗯?”
楚恬看着他,慢吞吞地說道:“他是你爺爺吧?”怎麼感覺宮焱一點兒也不擔心他爺爺的樣子,反而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宮焱毫不猶豫道:“他敢欺負你,我肯定站在你這邊!”
楚恬:呵呵,我信了你的鬼話!
說着貼在宮焱的胸口,低聲道:“雖然知道你只是在哄我,但我還是很高興,他真的看起來好嚇人,我都不敢告訴你。”
宮焱低喃道:“我怎麼會哄你呢?”他說的都是真的,當年的事情還沒來得及算賬,老爺子就敢出手了。
老爺子要是再敢胡來,他不介意在警方動手前先清理門戶!
***
那日過後,果然沒有人再來找過她了,別說老爺子了,刑秘書都很難見到了,楚恬有一次好奇,忍不住問了宮欣雅。
宮欣雅看着她,有些驚訝道:
“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楚恬道。
“老爺子回來要辦宴會,不少重要的人物都需要一一確認,刑秘書就在忙這個啊,宮焱沒告訴你?”宮欣雅奇怪了。
楚恬搖搖頭,“他沒告訴我啊,這個怎麼了?很重要嗎?不是”肯定很重要,她真是犯傻了。
宮欣雅眉眼間忽然閃過一絲喜悅,“正好,他沒告訴你,那你到時候和我一起去吧。”
“我?”楚恬指着自己,“我也要參加嗎?”
“當然!”宮欣雅看着她,忽然壞笑道,“你不是我的人嗎?這麼重要的場合自然要讓所有人看一看!”
楚恬:......你在逗我嗎?
宮焱確實沒打算帶楚恬去,這場所謂的接風宴,和變相的鴻門宴差不多,來的人裡面有幾個是真心的,多的是來看老爺子什麼時候死的人,能有幾個是省心的,更不要說連秦家都要過來摻和一腳。
哼,果然不死心啊,咬得比誰都緊!
宮焱最不喜歡就是和這些世家打交道,私底下沒見有多幹淨,面上倒是慣會裝模作樣,做什麼都說走流程,說白了還不是想分一杯羹,真以爲老爺子那些錢還在手裡攥着不成?
真當他宮焱是傻子不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沒了老爺子,宮家的人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進來。”捻滅了手中的菸頭,宮焱淡淡地說道。
“宮少,”刑秘書走了進來,“老太爺來了。”
深深地吐了口氣濁氣,宮焱輕笑一聲,“這麼快就來了?我還以爲他能再忍幾天呢?”
說完站起身來,斂了笑容,“請進來吧。”
“算了,還是我親自去吧。”免得老爺子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