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在賭氣,可是話一出口,他自己卻先愣住了。
侍寢?他怎麼會有這個念頭。且不說自己曾答應過婉兒絕不碰雲清,便是此刻她大病初癒,他也不想傷害她。
可是方纔……
一時間,他盯着雲清慌亂的神色微微失神,而云清卻是猶如驚雷擊中,一時嚇得呆住了。
侍寢?這個她從來沒有想過的詞,竟然來得這樣快?
“不!”想也不想,她的拒絕已經直接出口,那樣堅定的神色,讓原本只是隨口而說的軒轅澤,俊眸立時染上一層寒霜。
“很好!朕的皇后竟然拒絕爲朕侍寢,果然很有膽色!”拳心緊緊地捏起,雖然他不想傷害她,可是當看着她一臉爲貞節而悍衛的神情時,他的心也立時沉入了谷底。
所謂不配,所謂遵旨,所謂不敢觸犯,原來只是她打發自己的藉口。
雲清,她所有的一切拒絕,只不過是因爲自己是軒轅澤,而非讓她病中思念的男人!
該死的,很好!她所有的清冷與無畏,他終於明白,只不過自己不是她心中的良人,便是再優秀,也入不得她的眼!
心底突然一陣狂躁,他的憤怒幾乎讓他完全地失去了理智,無比噴火地看着眼前漸漸目露懼色的女人,他大手一掀,二人身上的絲被便已經被他丟到地上。
“啊!”突然的涼意也讓雲清一驚,卻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自己的身體已經由方的坐在他懷中變成被他壓倒在身下,並緊跟着脣上一熱,一種積聚着無比熾熱的溫度深深地灼傷了她。
心驟然砰動,軒轅澤用力地撬開她驚慌失措的貝齒,邪肆的舌靈巧地糾纏上她抗拒的柔軟丁香,用力地吸/吮着她口中特有的苦澀味道,緊緊地與她脣齒相溶恨不能將她拆入腹中……
雲清,她這個該死的女人,她非要惹得他做出傷害她的舉動才善罷甘休嗎?
他不信,她可以爲了自己連性命也不顧地擋下那根邪異的金針,卻對自己半點感覺都沒有。
他不信,自己身爲一國之君,是天下所有女人都仰慕的真命天子,卻在她的心底豪無份量。
他不信,她那雙清澈明淨的美眸中,從來沒有投下自己的半分身影……
他的深吻他的憤怒,帶給雲清超乎想象的震撼,她在他的身下忍不住地顫抖,呼吸越來越急促,一種近乎於窒息的困境,伴隨着他不斷加深的吻,她的面孔也越漲越紅。
推不開也根本無力推開他,她驚慌,她失措,她爲自己竟然要被自己名義上的夫君輕薄而流出了傷心的淚水。
侍寢是嗎?她是他的後,是他輕則棄之重則廢除的皇后,是他軒轅澤可以爲所欲爲的女子,是她的命!
可是,心爲什麼會這麼痛?
如果夢境是真,她爲什麼要甘願選擇留在這個無情的宮裡,爲何連在夢中都不敢拋下一切隨風而去?
滾熱的淚水,順着二人的交纏動作而流入軒轅澤的口中,鹹鹹澀澀,一如雲清此時的心。
她哭了?
動作嘎然而止,他一個警醒已經擡頭撤離了她的脣,有些怔愣地看着她微微紅腫的脣,此刻在控訴着自己方纔爆怒的行徑。
可雲清的淚卻沒有因爲他的終止而停止,她只覺心房好痛好痛,一種超過她所能負荷的重量,壓得她生疼。
夢中的痛再次襲上心頭,她記得她是雲清,是風的雲,卻更是天闕的皇后。
皇后皇后,這個讓自己痛苦萬分的虛名,她到底何時才能擺脫?
她不捨風的癡戀,嚮往自由的廣闊世界,想着有一天,她可以牽着自己所愛之人的手,一起倚在竹下聽音,一起閒看天上雲捲雲舒……
可爲什麼所有人都爲了這個皇后之位,要自己放棄那許多的不捨?
爹的威脅,皇上的憎厭與傷害,還有隱在不知名的角落幾次想要加害自己的人……爲什麼他們都要逼着她,套上這個皇后的枷鎖!
她好難過,她真的好想再見到風,她要告訴他,帶她走……
“對不起!”看着淚流不止的雲清,軒轅澤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差點強要了她,一種懊惱的悔意讓他竟然忘了帝王的霸道,柔聲向她說着對不起。
可是雲清卻根本聽不見他的聲音,只沉浸在自己的傷痛中,無法自拔。
心一柔,他再次輕輕地俯下/身,無比溫柔地吻着她的臉龐、她的淚,將她傷心的淚水悉數吻進自己的口中,鹹澀卻讓他動容。
雲清一僵,心頭的重壓也立時被他這種反常的舉動打散,瞪大了眸子,不知他此時的輕吻又是什麼意思?
安慰嗎?在狠狠地傷了她之後,又發現了她的可憐,想要自舔幹她的淚水,舔去她的傷口嗎?
心莫名一冷,短暫的心顫過後,她深深地閉上了眼!
再睜開,她的脣邊已經綻放出一朵絢麗花朵,那微啞卻猶如一支寒箭般的聲音,清楚地傳入軒轅澤的耳中:“皇上對華妃妹妹是否也是由粗暴到溫柔,也是這樣的前後判若兩人?”。
身上的人身體一僵,一種明顯的驚駭在軒轅澤完美的臉上定住,讓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已然平靜的面孔,俊眸聚成一線。
然而,雲清並不擔心他的再度發怒,笑得清冷而攝人:“呵,其實應是雲清多心了。皇上那樣深愛着華妃妹妹,又豈會捨得對她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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