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焱悄悄望一眼吳成德,如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笑。
“依吳愛卿之見,朕應當如何補償賢妃呢?”
吳成德聞言眼中精光一閃,如果一切順利,升官發財指日可待。“皇上,依微臣之見雖然罪魁禍首已死,但付氏畢竟是由洛王爺引咎入宮,多少都應爲此負重責。”說完,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夜洛。
夜洛斜藐了他一眼,並未多言。只是陰沉着臉,眼眸幽深似海,不知在想些什麼。
夜焱聞言心中一驚,這幫人果然要把矛頭對準洛。
吳成德見夜焱遲遲沒有開口,一時間拿捏不準夜焱究竟是何用意。
良久後,夜焱語氣淡漠開口反問道:“吳愛卿希望朕如何處置洛王纔算是負重責呢?”
吳成德並未猶豫,脫口答道:“自然是要降王爵位爲郡王,罰俸一年。”
此言一出,大殿之內一片寂靜。最先反應過來的太師蘇哲再次出列道:“啓稟皇上,洛王乃先帝長子,是皇上的親兄弟,且平日裡爲風欒國鞠躬盡瘁。若單單隻因爲付氏一案如此重責,對洛王而言實在不公。”
“皇上,此言差矣。賢妃娘娘乃忠臣良將之後,如此遭人迫害,如何能不重責?倘若助長此風,豈不是寒了天下忠臣良將的心?”新任工部侍郎馬德華言辭鑿鑿,聲情並茂的說道。
夜焱聞言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蒼白,這幫人真是無孔不入,勢必非要將洛拉下水。再拖下去,情況只怕會更糟,偏偏洛怎麼都不肯按照婉兒所言——裝病。如今看來也只能這麼做,他橫了一眼侍在一旁的小圖子,壓低聲音道:“快去請賢妃來,速去速回,但切記小心賢妃的身子。”
小圖子得令後趁大臣們不備,悄然退下,急忙趕往毓秀宮。
毓秀宮。
惠兒望着窗外的天色,關切道:“娘娘,時辰還早,您再多睡一會吧!”
慕容毓婉眼底深處的危險光芒更盛:“本宮睡不着,皇上與洛王此時應該正在跟端木重山的黨羽周旋,本宮實在是放心不下。”畢竟夜洛平日裡對她算是照拂,且又是晴兒的夫,她擔憂也實屬正常。
“可娘娘能做的已經做了,擔憂也也是於事無補。”惠兒微笑着以表安慰。
“話雖如此,可本宮心中多少有些擔憂。”說罷,腦中靈光一閃,揚聲道:“惠兒,命候在外面的依蘭進來與你一同伺候跟本宮更衣。”
說來也巧,慕容毓婉前腳換好衣衫小圖子後腳便到達了毓秀宮。
“賢妃娘娘,圖公公求見!”青嵐的聲音在寢殿外響起。
坐在銅鏡前的慕容毓婉聞言頓時一怔,小圖子這時候前來恐怕是要什麼要緊的事情。
“快請!”
待小圖子走近後,慕容毓婉輕聲道:“圖公公此時前來可是皇上命你前來?”
“賢妃娘娘已經猜到,那奴才也不多說了,皇上那邊着急得很,煩請賢妃娘娘移步跟奴才走一趟裕德殿。”
裕德殿?裕德殿是歷代皇帝與大臣們上朝議政的殿宇,連皇后都沒資格入內,更別提她一個後宮妃嬪進出裕德殿。
眼見慕容毓婉發怔,小圖子心急不已,皇上那邊還在等着他帶着賢妃去裕德殿回話。若是耽擱,他有一百顆腦袋都不夠砍。
猶豫再三,小圖子催促道:“賢妃娘娘,咱們快走吧!”
回過神的慕容毓婉連忙點點頭,在惠兒與依蘭的攙扶下走出了毓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