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不放。”剛要開口便被他打斷,他將她安置在牀上,不動聲色地睨了窗口一眼,然後輕鬆地掰開她緊緊地護住衣服的手,利落地將她的外套剝了下來。她的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心嘣嘣地跳着,彷彿下一秒就要從喉嚨裡跳出來,隨着呼吸的急促,胸脯劇烈地起伏。
“你、你你——”她期期艾艾,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全,手撐在他的胸前,卻絲毫用不上力,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發顫。
“我什麼?”他調侃地問,接着又自己續道,“我沒有服下你那包藥不是嗎?”
她瞬間明白過來,原來顏飛給的真的是那種藥!羞愧而死——
“不過,你放心,本王對你沒興趣。”說的波瀾不興。
他手一揚,掌風將桌子上的蠟燭熄滅,接着放下了牀帳,手掌按壓在牀上,牀不堪重負,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慕凝夏臉上的熱氣頓時消散,他這是在做給誰看啊!
窗外傳來破空之聲,她驚慌起來,顏飛不會出事吧!她想要推開身上的男人,黑暗中,秦邇不悅地眯起了眼,手一拂,封住了她的穴道。慕凝夏剛要出聲,他捂住了她的口,低聲道:“你是想要我把你的啞穴也封了嗎?”
她不再出聲,只不過瞪着他,耳朵卻已經豎起來聽着外面的動靜。秦邇好像在黑暗中也能視物一樣,冷哼一聲,捂住了她的雙耳。
慕凝夏又氣又笑,低聲罵道:“秦邇,你幼稚不幼稚啊。”
窗外一個低沉的聲音道:“王爺。”
秦邇立即翻身坐起,掀開牀帳下牀。慕凝夏見狀急忙叫道:“你去哪啊,先把穴道給我解了啊。”
他置若罔聞,從容走了出去。慕凝夏躺在牀上,手腳都不能動,在心裡將秦邇罵了個狗血淋頭,突然靈光一閃,扯着嗓子大聲叫着瓏兒,可是卻根本就聽不到一點反應,急了起來,叫到聲嘶力竭的時候,終於聽到外間好像有了點動靜,忙傾耳細聽,看到
走進來的人時,不禁愣了一下:“你是誰?”這女人堂而皇之的走進了她的房間,必然是王府中有些地位的,可是這眉宇間流露的一絲邪氣,卻又不像是王府中人,可是爲什麼看着她有點面熟呢?
女子也不答,徑自走到窗前,發現她被點着穴,嘲弄地笑了一聲,便彎腰托起她的身子,將她抱了起來。慕凝夏總算確定了她不是王府中的人了,又罵了秦邇一句,他竟然就這樣把被點了穴道的自己扔在這裡不管了,至少也要派個人看着她吧,他已經發現了顏飛了不是嗎?或者,他這是……
女子將她扛在肩上便向外走去,慕凝夏驚出一身冷汗,叫道:“救命呀,快來——”很悲催地,啞穴也被點了。
一下子竄上了屋頂,她頭朝下,只見到幾個黑影閃過,接着就被顛地頭暈眼花,要不是肚子被擠壓着,說不定已經吐出來了。
突然聽到破空之聲,有人攔在了女子面前。她手一揚,袖中飛出一條黑影,直奔來人。顏飛本來已經成功地擺脫了嘉賜等人,可是卻又發現一個女子肩上扛着一個人躍上了房頂,而被看着的那個人,怎麼看怎麼眼熟,於是飛身攔住了她的去路,沒想到一打照面她就使了暗器,他輕功了得,閃身避過,不過還是聞到一股腥臭的氣味,不由地回頭一看,拿東西在地上蠢蠢蠕動,竟然是一條蛇!他心中一凜,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人,飛身而去。
慕凝夏本來還以爲是秦邇派人來追了,可是還沒有交手便已經落荒而逃,會不會太窩囊了。她心中叫苦不迭,不知道這女子爲什麼要來抓她。
女子出手快,輕功卻不是很出色,好一會兒才停下來,低聲道:“教主。”
慕凝夏腦子裡一下子就想到了魔教的那個衛放。久聞大名,不知道這個魔頭長成什麼樣子。身子一墜,便被扔在了地上,渾身生生得疼,卻連痛都呼不出來。她惡狠狠地瞪了這女子一眼,接着便聽到一個讓人頓生寒意的聲音:“這麼容易,沒人跟蹤嗎?”
她眼珠轉向
說話的人,昏暗的燭光下,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眉目清冷,周身似乎正在散發着寒氣,面容倒是英俊,可是這冰山一般的氣質卻讓人難生親近之感,一身的黑色長袍,使他看起來好像暗夜的幽靈,彷彿已經融進了夜色之中。
他就是衛放?怎麼會這麼好看,這麼年輕?她還一直以爲是一個猥瑣的糟老頭子呢。
紅蓮有絲得意 回道:“自然沒有,有我紅蓮出手,難道還有辦不成的事嗎?”
衛放沒有任何反應,向站在一旁的古怪男子道:“飛星,走。”
飛星答應一聲,將慕凝夏扛起來,身形一閃,便隨着衛放消失在門口。紅蓮面色一變,急忙跟上。
慕凝夏在心裡將這幾個人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無力地擡眼看了看四周,好像是一個幽黑的小樹林。她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不會是想要殺人滅口,然後毀屍滅跡吧?等等,她記得自己好像沒有得罪他啊,要說有仇,應該是她差點被他一掌打死纔對吧。
衛放突然停了下來,瞥了紅蓮一眼,紅蓮立即感到渾身的汗毛都乍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手指也不由自主地發抖,早沒了之前的得意:“教主饒命!”
飛星張了張嘴,但看看衛放千年寒冰一般的臉色,終究是沒有出聲,還是算了吧,教主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倘若不出聲,紅蓮還有可能保住性命,若是教主一個不高興,把他也算上,那就糟了。
衛放道:“回總壇再領罪。”
紅蓮鬆了口氣,忙叩頭道:“謝教主。”
慕凝夏內心鄙棄地想着這個衛放一定是一個心狠手辣、蠻不講理、暴虐恣睢的,莫名其妙就要懲罰自己的手下,做他的手下真可憐。
兩隻冰涼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頜,微微向上一擡,於是,她就在上身倒掛的情況下被迫揚起了頭。好有難度的姿勢哦!
對上一雙冰寒的星目,無情的薄脣輕啓,說得波瀾不興:“果然還沒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