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言,怒氣升騰,寒聲道:“你是我的妻子,魚水交歡,天經地義,本王何須自重?你與完顏飛早已做過,爲何單單拒絕你的丈夫?”
她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他竟然如此污衊她,而且是以這樣輕蔑的語氣。她冷笑一聲,絲毫不爲所動出口相譏:“王爺你真的好可悲啊,到現在還如此自以爲是,你何曾將我看做妻子一樣看待過,以前我喜歡你,尚且潔身自好,如今我心之所向早已沒有你的身影,你以爲你還可以——”
話沒說完,脣被他生生地堵住,強硬地侵犯。她脣角噙着一絲冷笑,連反抗都不屑。秦邇惱羞成怒,一隻手抓住她腰間的衣帶,用力一扯,衣帶應聲而斷,接着是睡衣撕裂的聲音。
她這才真正的慌張起來,死死地抓着身上僅餘的貼身布片,可是她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他幾乎毫不費力地將她的手腳困住,扯下她身上最後一層布料,擰住了一方綿軟。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無盡的恥辱感鋪天蓋地地向她涌來,她的上方罩下一團黑影,比黑暗還要令人恐懼。
她終於掙扎起來,奮力抽出一隻手向他的臉上撓去,還沒有夠到他的臉便被他抓住,固定在了頭的一側。她猛地曲起膝蓋向他頂去,可是卻被他翻身一壓鎖了起來,她的手扣成利爪,用頭撞向他的胸口,可是全都無濟於事,他抓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擰,她清晰地聽到一聲骨骼的碎裂聲,手腕傳來的劇痛差點讓她失去意識,再也沒有力氣反抗。
她死死地咬着嘴脣,不讓自己痛呼出聲,可是心底卻禁不住痛罵:爲什麼她要受這種罪,爲什麼來到這個野蠻的時代,明明不喜歡她的人卻要強暴她!
她終於尖聲叫了起來:“放開我!你放開我!我是公主,我是公主!我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他冷笑:“公主,皇上不是還曾樂見我們育下子嗣嗎?”
痛!那撕裂般的痛楚壓抑得她無法呼吸,她痛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金星亂冒,那痛好像是被人用利刃硬生生地撕裂成兩半。
她惡狠狠地罵:“你他媽的……我弄死你!”她絕望地在心底發誓,一旦她能夠逃離,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似乎有血涌了出來,心底好像漏了一個大洞,全身上下到處都在流血,口中瀰漫着腥甜。那痛折磨的她幾乎暈過去,可是爲什麼還不暈?爲什麼她還是清晰地感覺到全身傳來的劇痛?
她雙眼乾澀,無神地盯着頭頂上的男人。他低低地喘着氣,身形突然一頓,黑暗中也可以看到他眼中閃爍着幽晦不明的光,他似乎不可置信地低下臉來看她,手輕輕地撫上他的雙眼,呼吸紊亂,錯愕中似乎帶着一抹驚喜。
她惡狠狠地吐了他一臉,他好像已經消卻了怒氣,低下頭來,緩慢地輕柔地吻她,她反口咬上去,力氣大得似乎要撕下他的一塊肉來,口中的鐵腥味更加濃烈。
他開始取
悅她,恍惚間帶着一絲溫柔,身下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可是她依然痛,好像在被鈍刀緩慢地撕磨。
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她渾身上下的力氣被抽得精光,連呼吸都顯得奢侈,可是全身還在抑制不住地顫抖個不停。
他將她放平,近乎溫柔地撫平她的四肢,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爲她蓋好了被子。她根本沒有力氣思考,被動地接受着。
他起身走到桌前,點亮了燭火。室內一下子亮了起來,她似乎受到了刺激,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身子不由自主地蜷縮了起來,眼睛乾澀得沒有一絲水汽。
他走回牀邊,手掀起了被子,目光觸到牀單上的血跡時驟然一縮,卻終是沒說什麼,回身端來一盆溫水,擺了乾淨的毛巾,走到牀邊將她把在懷中,輕輕地爲她擦拭身體,神情甚至帶着些小心翼翼。
她心中冷笑,一揚爪子,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幾道血痕。
他沒什麼反應,一言不發地爲她擦拭乾淨身體,將毛巾扔了回去。回身上牀,不怎麼自然地伸臂將她抱在懷裡,她沒有力氣再掙扎,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他肌肉猛地一縮,她牙咬得酸了也沒有傷到他。她懊惱地鬆開牙關,閉上眼。
感到他溫柔地將她抱在懷裡,她竟覺得好笑。當初她心心念念都是他的時候,他對她不屑一顧,現在是什麼,她冷哼一聲,出口的聲音嘶啞:“別癡心妄想,想用身子清白來留住我,我不是容採依那樣的女人。”
他手臂微微緊了緊,似乎嘆了口氣,終於說道:“睡吧。”
她還想死撐,可是終究沒有力氣,又困又疼,很快就陷入了黑暗的夢中。夢中也還是疼,到處都在流血,而且好冷,是從心底涌上來的寒意。
醒來的時候,只感到口乾舌燥,渾身上下都發燙,喉嚨腫痛,好像是發起了燒,整個人好像都脫水了一般。有人正在用溼毛巾爲她擦拭着身體降溫,動作輕柔。她看清眼前的人,立即大怒,揚着爪子往他的臉上撓去,他也不躲,任她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了幾道血痕。她這才覺得解氣了些,有些洋洋得意,眼眸也變得亮了些。
秦邇端起藥碗,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她半眯着眼也不理他,他也不在意,堅持將藥送進她嘴裡,她反手一撥,將他的手打開。
這算怎麼回事兒?他現在是犯的哪門子邪氣,之前打她,傷她,強暴她,現在卻這麼低聲下氣地來伺候她,別告訴她是因爲牀單上的那灘血跡。那是他的想法,她是不會在已經死心之後,因爲失身再重新接受他。
他喝了一口藥,一伸手捏住她的下頜,一俯身含住了她的脣,將藥一點點哺入她的口中。可是他剛離開她的脣,她一口藥便悉數噴在了他的臉上。
解恨!
他也不惱,臉上的藥汁也不擦,喝了第二口,如法炮製,不過等到她全都嚥下之後才放開她。
她突然抽出頭下方的枕頭朝他扔過去,一下子擲到了他的臉上,雖然是之前做的布枕頭,可是砸在他臉上,也等同於對他的侮辱,沒想到他還能忍。她看着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冷笑,難道是他比較吃虧,是她對不起他嗎?
他溫言道:“凝兒,你把藥喝了,把身體養好。”
她冷笑,她身體變成這樣也不知道是誰弄得,現在來假惺惺,要不要臉?
見她沒有反應,他只好道:“凝兒,自己乖乖把藥喝了,不然,我會這樣把它喂完。”
她燒得渾身難受,聽他這樣威脅自己不禁勃然大怒,一揚手將他手中的藥碗打翻,吼了一聲:“滾出去!”
他嘆了口氣,和聲道:“凝兒,你別再鬧脾氣了,我們往後好好過日子。”
別作夢了,他不是一心想要留住容採依,給她一個名分嗎,而且完顏飛又怎麼會答應?他強行將她留下,只會導致大宋和金國關係惡化。而且,不放她走,難道他想坐享齊人之福?想得倒美!
她冷冷地道:“還不滾,滾啊!”
第二天就見到了瓏兒,看來是秦邇看她拒絕吃藥,找了瓏兒來寬她的心。不過他還會天天來看她,雖然她根本當他是空氣,可是他還是不厭其煩,她不禁有些懷疑,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臉沒皮、沒氣沒囊了。問問日子,已經是初五,那初三的家宴他是怎麼應對的?
瓏兒告訴她秦邇跟皇上說她受了風寒,所以沒有帶她進宮。她這才意識到她似乎被他軟禁了。不過,也不動聲色,只是瓏兒端來藥便喝,又要求加飯舔菜,努力地想要恢復體力。秦邇看到他的變化,還以爲她已經回心轉意,日日來得更勤,對她噓寒問暖,呵護備至。不過她還是從他的眼神中發現了蛛絲馬跡,暗暗猜想一定是皇上再給他施壓,要他將她送回宮去。他現在不是已經得到她了嗎,還霸着她幹什麼,真是神經病。難道是一夕貪歡,對她生情了?想想都覺得可笑,怎麼他還跟大姑娘似的。難道是她玷污了他的名節?
想着想着便哈哈大笑起來,瓏兒被她笑得莫名其妙,怯怯地問:“仙兒,你笑什麼?”
她立即收聲,瞪了她一眼:“沒事,過來,我有事跟你說。”倘若他頂不住皇上的壓力,那她想要離開便難如登天了。
瓏兒剛剛湊近過來,便見到秦邇緩步走了進來,於是乖乖地站在一旁。慕凝夏正坐在窗邊,望着窗外冬日的陽光,不由地想到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他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將她對他的心也一併打碎。
身後一陣輕緩沉穩的腳步聲,接着她落入了溫暖的懷抱中,他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耳邊是秦邇溫和嗓音:“凝兒,原諒我好嗎。”
她沒有說話,可是禁不住冷笑。在他那樣子傷她之後,還奢望她回心轉意嗎?
他低聲道:“我再也不傷你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