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比最愛的人消失更讓人着急的事了。
歐墨非在打了第21次電話仍然回答: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之後,狠狠地想把電話甩出去。可是一想不對,說不定建寧會打電話來,只好緊緊地捏在手心。
是不是又出意外了。如果沒出意外,不可能電話打不進去的!而且宿舍裡的人也都說建寧不在!她是個宅女,很少逛街,除了他家、宿舍和學校,她便無處可去。
上次是蔣雅筠綁架了她,這次是誰?
是秦若蝶,對吧。
果然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他們戰戰兢兢地過了一個月,放鬆了戒備,於是她就來了。歐墨非的手有些顫抖。建寧落在她手裡,還有活路嗎?也許被別人綁架可以用錢贖回來,可是被秦若蝶……
他不知道結局會是怎樣。
手指冰涼,手心溼濡,除了司徒寒亞之外,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司徒寒亞沉默了會兒方說,“先別急,也別急着報警,如果真是秦若蝶做的,報警只會刺激她。我去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司徒寒亞到女生宿舍,此時是傍晚六點。幾個女生都在,聽說建寧又有可能被綁架,湘湘頓時紅了眼眶,“這孩子怎麼這麼倒黴啊,老遇上這樣的事。都是我們不好,如果我們今天一直陪着她就好了……”
“這種事誰能想得到。”司徒寒亞查看建寧的枕頭,發現她的手機在枕頭底下,上面有幾十個未接來電。從十點多開始就有未接來電,如果那個時候建寧不是還在睡覺沒聽到,就是已經被綁走。
司徒寒亞假設她那個時候是在睡覺。.wap,.睡到十一二點才醒,醒過來第一件事是洗漱,之後會去做什麼?
一般是吃飯。如果是他肯定也是外出吃飯。畢竟昨晚吃的東西太雜。卻都不是飽腹的東西,早餐又未吃。中午肚子肯定餓了。問他們建寧平時喜歡去哪家店吃飯,去那個店家問過,老闆拿着建寧地相片端看了很久才點頭:“是有來過,大概十二點半這樣。吃完就走了。”
拿去問學校門衛,那年青的保安急忙點頭:“是她。昨天中午我見過她的。好像往那條小徑走吧。因爲是白天我也沒攔着,如果是晚上一個小女孩走那條捷徑,我們一般都會勸阻地。”
司徒寒亞到那條所謂捷徑裡去。冬天天黑得快,又沒什麼月色,這裡看起來格外僻靜荒蕪。他拿出手電筒照着小徑,期翼能在這裡有些許發現。往前走了一半的路,突地發現地草叢裡有一個瓶子。暗棕色的瓶子,他用紙巾捏住瓶口提起來聞了聞,大賅。如果沒猜錯的話。建寧是在這裡被人摞走的。往前一點點,看到草叢裡掉了一個塑料袋,裡面有一些生活用品以及一直溫和潔面乳。打電話問過歐墨非,證實建寧平時就是用這款潔面乳的。
歐墨非地心提到了嗓眼。“你找到了?”
“只是找到一些證據。她應該是被人用哥羅芳迷暈了。之後擄走的。”
“哥羅芳?!”看過香港很多推理探案的電視劇,哥羅芳拿來做什麼用的。歐墨非一點也不陌生,“這東西到處都買得到嗎?”
“國內買不到,買這個得有批文才行。但是也不排除人家用偷的辦法。”司徒寒亞說,“基本現在可以確定她1點左右被擄走,現在這麼多個小時了,如果真的是綁架,應該早就聯繫你了纔對。”
“肯定是秦若蝶。”歐墨非有些固執地道。
好吧,假設真的是秦若蝶。如果是秦若蝶把建寧迷暈了,要怎麼帶她離開?畢竟這是學校,除了這條小徑之外,出去便可以遇到人了,怎樣把一個昏迷的女孩帶走而不讓人起疑心?
司徒寒亞的電話突兀地在和寂靜地小徑響了起來。是歐墨非打來的,接起來便跟他說:“是秦若蝶。明天中午,約我在鑫業大廈。”
“看來得早點找到建寧在哪裡。”
“她不會交出建寧來的,是不是?”
“我猜是。她約你去那裡做什麼?”
“不知道。她說完就掛斷了,我是憑她地聲音判斷出她是秦若蝶的。要怎麼辦?”歐墨非有點抓狂了。
“看情況再說。”司徒寒亞知道,如果秦若蝶敢來,她就沒有打算全身而退。所以必須要靠他們找到藏她地地方纔可以。而且,必須要快!
歐墨非無論如何都睡不着覺。一想到秦若蝶不知道會怎樣對建寧,他就覺得心慌意亂。怎麼辦?建寧自從跟他在一起,老是受這樣地苦,他真是太對不起她了。這樣一個金枝玉葉,卻屢屢遭人欺負。這一切,是因爲他,因爲歐家。
是不是和她在一起,他錯了?
抱着頭,覺得裡面嗡嗡直響,吵得他爬起來不停地喝冰水。爲什麼時間還不快點過去,如果現在就是中午就好了。至少那樣可以知道秦若蝶究竟想要做什麼。建寧在她的手裡也不知道怎麼樣,會不會受虐待。
心裡暗暗下了一個決心,他望着窗外漆黑地夜,漸漸飄起雪花。下雪了。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那裡有沒有暖氣。沒有暖氣的話可是很冷的。手握緊了又鬆開,鬆開,又握緊。他走到客廳的耶穌畫像前,看着他,卻顯得有些迷茫了。
建寧靠在一個紙箱上面,整個人縮成一團。之前因爲在昏迷,倒不覺得那麼冷,現在神智清醒,覺得寒意直鑽到骨頭裡去。好在秦若蝶沒有把她的手綁起來,讓她可以時不時搓一下手臂。她知道秦若蝶爲什麼不把她的手綁起來,因爲就算不綁,她也沒有辦法把腳上的繩子扯掉。它是個沒有活結的繩子子,不管建寧怎麼掙扎,它都如影隨行。
也不知道秦若蝶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建寧在嘗試了幾次之後就放棄了。反正掙不開,何必浪費體力。這裡黑漆漆的,不過好在也沒有蟑螂老鼠出沒,世界安靜的只剩她的呼吸。一點睏意也沒有,所以清醒着的理智讓她感到害怕和寒冷。秦若蝶在外面嗎,還是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個地方已經走掉了。
也不知道這陣子秦若蝶究竟藏在哪裡呢,會不會就是藏在這裡?她究竟抓自己來想要幹什麼,她真的猜不透。
能給她買晚餐,沒有對她拳打腳踢,想必秦若蝶對她還是有點同情心的。
好冷。她縮了縮身子,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這裡這麼黑。她最後會死掉嗎,秦若蝶會不會像推程世峰下樓那樣,把她也從高樓墜下去?
啊!一想到那樣的畫面,她就劇烈顫抖。如果她真的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