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由
首發????然而廉英伯註定是要辜負皇帝最後的信任了。愛玩愛看就來
齊國公與姜陸領着御林軍圍着廉英伯府將近兩刻鐘,一直寂靜無聲的廉英伯府才顯出了絲絲詭異——東面的牆根處響起重重物的落地聲,在好似按了靜音的廉英伯府中顯得那麼地突兀。
齊國公與姜陸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劃過出大事不妙的警惕之光,齊國公揮揮手,遣了一個小隊去東面查看。不多時,被遣出去的小分隊就抓了一個小廝裝扮的人回來。
那人一邊哭爹喊娘一邊死死抱着手裡的包裹,被幾個強壯的士兵半拖着拽到了齊國公馬下跪着。
“大人,此人行跡可疑。”領頭的御林軍行了一個軍禮,瞪了一眼因爲從院牆上摔下來而滾了一身塵土的小廝一眼“下臣能力有限,未能問出有用的東西。”
御林軍靠的從來都是一身武力,對於不擅長審問一事,向來秉承着勇於承認,死不進步的理念。齊國公輕飄飄地看了一眼下方依舊保持着軍禮回話的御林軍,也不在意,低頭對着涕淚俱下的小廝道:“實話實說,若是無辜,本官自不會動你一根寒毛。”
除去朝夕伺候着的、沒有實權的廉英伯,區區一個小廝哪裡還見過別的大官,只聽得齊國公威嚴有加的聲音,小廝嚇得哭都不敢哭了,慌忙拿着袖子擦乾了臉上的鼻涕眼淚,回話道:“小的、小的是廉英伯府上的太夫人的跑腿小廝……跟、跟、跟人打賭輸了,要爬牆把包裹裡的財物送到錢莊去換銀票……”
這在得臉的奴僕中是很常見的事情,幾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稟明瞭主人得了應允就可以履行各種奇葩的行爲。如果不是這小廝說話的時候表情過於慌張,眼珠子又不安分地四處亂飄,只差沒有在臉上寫上“我在撒謊”這幾個大字了,姜陸說不定就信了。理了理手上黑細的馬鞭,他勾脣嗤笑道:“說的可真精彩,幫本官猜猜,要打幾個板子你纔會說實話呢?一百個?”
凡事總是要有人臉有人唱白臉的。齊國公先前已經唱了紅臉,姜陸就只能挑了白臉來做了。
他從前總是把自己弄得與京中的二世祖那樣的吊兒郎當,如今唱起白臉來也還算得宜,只見他的眼角微挑明半分兇狠威脅也不曾帶上,只是溫溫和和的一句話,就嚇得那小廝屁滾尿流地說了實話,可見也是個膽小的傢伙:“大人……大人有大量,放過小人吧!廉英伯府都空了,小的也、也是迫不得已爬牆求的生路啊!”
當然,這也從正面以及側面論證了姜陸十分具有唱白臉的天賦,不然便是遇上更膽小些兒的人,又哪裡能有這樣的效果。
那小廝說着說着臉上就顯出幾分兇狠來,再不復方纔的惶恐不安——廉英伯好狠的心,一大早的就派了人秘密接走了府裡各房的主子,只留了滿府的奴才,全然不顧半點伺候多年的情誼。難得東牆沒有人守着,他也是想謀條生路,沒成想跳下去的時候包裹掉到了地上,就驚動了這幫煞神。如今沒了出路,他拼着性命也得給廉英伯下足了絆子再死去,否則……否則他做鬼也不會放過廉英伯的。
“空了?”齊國公拉着繮繩的手一緊,也顧不得此人說的是實話還是假話了,立時就拍了人去敲門。
他正想把前頭聽得的關於廉英伯的秘密告訴齊國公,就見得官大人上前敲門了。
“大人不用敲了,裡面、裡面只剩下一羣不能主事的奴才了。”小廝也是個神人,剛剛還被嚇得差點兒溼了褲襠,這會兒又哆哆嗦嗦地人搭話,也不知道他是害怕還是不害怕了。“小的……”
敲門的士兵不信邪,又多敲了一會兒,結果果真如小廝所說的那般,沒有人來開門。
姜陸皺了皺眉頭,顯現出了骨子裡的果決:“把門砸開了吧,凡事本大人擔着。”
他親身經歷的事情,是真是假早已經不用判斷,對一個有謀反之心的人哪裡還需要手軟,直接砸了便是,省得多生事端。
御林軍也習慣了齊國公兄弟倆一唱一和的節奏,直接拿了不知道從哪兒倒騰出來的木樁子破門,嘴裡還訓練有素地喊着口號,十分地整齊,兩三下就將結實厚重的門給撞開了,一衆人衝了進去,姜陸與齊國公也下了馬,大步入了廉英伯府。
府裡的光景如別的官家那般繁華似錦,亭樓錯落有致,然正是這樣的榮盛的景色卻無端端地透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荒涼之感。就好似……失了生氣一般。等到御林軍把府上的人都揪到正院裡排排站的時候,齊國公和姜陸終於接受了人去樓空的現實。
果真是要幹大事的人。見陰謀有可能敗露了就立即使了金蠶脫殼的伎倆,怪不得昨晚廉英伯並不堅持搜查,原來已經在這兒等着他們了。
如今就是要治罪……恐怕也只剩下無關緊要的拐了好幾道兒彎的親戚了。
姜陸的眸子黑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麼,齊國公也是久久也不曾開口。
良久,姜陸揚了揚袖子,平靜地掃了眼眼下悉數跪着的廉英伯府下人,道:“都押到牢裡放着罷,往後的事情就勞煩宮裡的公公了。”
至於怎麼審……就是負責刑罰的太監們的事了。
話落,齊國公也終於有了反應,他垂了眼眸,越發地顯得風仙道骨,然而下一瞬,“錚”的一聲,就見得一把御林軍標配的刀直挺挺地插在了院中懸掛的“明鏡高懸”的牌匾的正中央。
與此同時的,是齊國公身旁站着的御林軍士兵空蕩蕩的腰間。
御林軍諸人哪裡見過齊國公這一手,滿是驚奇地擡眼看了看齊國公,又擡頭看了看那把刀,眨眨眼完全不敢置信是眼前不食人間煙火的齊國公的手筆。
最終還是御林軍統領拱手道了句:“齊國公好俊的功夫。”
“回去覆命吧。”齊國公不理會他人或傾佩或幻滅的目光,一揮衣袖直直離了廉英伯府。其身後緊緊跟着早已習慣兄長行事的姜陸緊跟其後,至於其他人大抵都還是愣愣的,尚且未從剛剛的事件中回神。
曾經,他們以爲齊國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乃是需要人時刻保護着的脆弱的讀書人——by傻眼的御林軍。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都會是兩日一更,蠢作者去期末考試了。7月12日就到家,會跟榜單更新有保證噠,麼麼噠體諒一下學渣作者啦……
當初我到底是作了什麼死選的理科……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