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惹事

王夫人趕緊打住王觀海,啐道:“呸呸,你這個烏鴉嘴,娘答應你,以後不逼迫你了。”

“還是娘對我好。”王觀海拉着王夫人的衣袖往上噌,被王夫人嫌棄的拉開:“好了,都多大的人了,現在秦家和王家發生這種怪事,秦家小姐有病暫且不說,就說我們兩家最近發生的殺人案件,實在是很玄乎啊,像是有什麼人在預謀似的,海兒,你說,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啊?”

她家的兒子她還是知道的,表面上是才子佳人一個,待人親和,伸手鄱陽縣未婚女子的喜愛,實際上卻是一個花花腸子。

要不是看那秦家小姐家世好,又是鄱陽縣第一美人,她的兒子纔不會想要解散家中妾侍,安定下去娶妻生子。

只願一心一意的待秦家小姐,舉案齊眉,但是秦家小姐卻沒有那個好命,把她家的兒子傷成這個樣子,那樣的癡傻女子不要也罷,以後會有更好的等着他的兒子排隊娶。

“沒有啊,娘,你兒子雖然平時做了不少的混賬事,但是有的分寸還是知道的,絕對沒有幹過那種欺善作惡之事,也沒有得罪過什麼身份高貴的人家,就咱們這裡,地處偏僻,遠離京城,平常也沒有什麼京城的達官貴人來,兒子想不是因爲得罪人的原因……”

“還狡辯……”王夫人沒有等王觀海說完就伸手朝他的頭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喘着氣,語氣憤憤道:“不是得罪人,咱們家怎麼會發生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情,肯定是你在外邊惹了不該惹的事情,現在看在你受傷的份上,不給你算賬了,身體好了之後就要想辦法給我解決掉,聽到了沒有?”

“是是。聽到了,聽到了,哎呀,娘好痛的。我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呢,”王觀海看王夫人伸手又要打他,急忙忍着疼痛往裡縮。

“哼,聽見就好,天天給我惹事,以後在家裡給我安分一點,三天之內,不能給我出去。”

“哎呀,娘,您這不是要憋死兒子嗎?”

……

“大叔。聽說在鄱陽縣裡你知道的比較多,您有沒有聽說過煉丹的得道高人啊?”葉星瞳試探着問道。

她問了一路,最後聽說西街賣陶瓷器物店的老闆見多識廣,就和吳燁抱着試一試的機會來看看。

吳燁靜立一旁,緊抿嘴脣。面無表情。

器物店老闆來還以爲葉星瞳是來買瓷器的,一開始還挺熱情,一聽她是問人的就不想搭理她了,板起了臉色,不耐煩的擺手:“哪裡的回哪去,我們這裡只賣瓷器,不賣消息。”

“大叔。我們真的有急事,麻煩您告訴我們好嗎?我們一定會記得您的好的。”

“轉眼不見人了誰還記得誰啊,當我是傻子嗎?快走,別耽誤我們做生意。”器物店老闆不屑的說道:“小姑娘,看你年紀輕輕的,卻帶着弟弟出來鬼混。還是趁早回家吃飯去吧。”

器物老闆對着店內夥計使了一個眼色,立馬就有人前來。

“你……”葉星瞳還想在說話,被店內夥計直接攆出來了。

“喂,你們這些人怎麼這樣啊!”葉星瞳被趕出來,熱得一大羣人來圍觀。心中更加憤懣了。

這些人太狗仗人勢了,開一家小小的瓷器店就能不管不顧的作威作福了嗎?

吳燁用手遮住嘴,低咳一聲,道:“算了吧,不用再問了。”

聽得出吳燁聲音的改變,葉星瞳就知道他是強忍着笑纔沒有笑出來,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譏笑道:“剛纔怎麼就沒有見你幫我啊?現在好了,我爲了你被人家攆出來了,多少年來也沒有受過這樣的氣,被人趕出來,丟人死了,走了。”

再不想和吳燁說話,葉星瞳氣呼呼的走在前面,她堂堂長公主居然在這種偏僻的小地方受這種氣。

吳燁望着葉星瞳氣呼呼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揶揄的笑意,淺淺的,淡淡的,卻足以令男女老少傾心,見之不忘。

“聽說,再往西走不遠,然後再往北拐,有一個給人算卦的老先生,那個老先生,有人說他活了一百多歲,有人說他活了兩百多歲,事到如今沒有人能夠證實他到底活了多久,我想他應該有我們要的答案,我們去那裡好了。”又問了一些人,葉星瞳最終將目標定在算卦的老先生的身上。

“好。”吳燁說道,半晌又補充了一句:“那個瓷器店的老闆一輩子不能人道。”

“哦,跟我有什麼事?”葉星瞳自然的答道,然後轉身,驚訝道:“什麼?那個老闆不能人道了?”

葉星瞳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消化這個事情,人家只不過是將他們攆出來而已,吳燁居然將人家一輩子都不能人道了,看來自己以後不能得罪他啊!

不過這也太狠心了,還不讓那個男子給急死啊!這對一個男人來說說多大的侮辱。

“你說你也太狠心了,其實人家也沒有做錯什麼事情,我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是了,狗咬你一口,難道你也咬它一口嗎?對那種人直接無視就對了,不用理他過多。”

“是我多管閒事了,我這就去將施的法解開。”吳燁轉身就要回去,臉色都變了,他是爲了她好嗎?看她受氣,是想替她出一口氣,誰知道,人家根本不領情。

是他自作多情了,以後她的事他再也不管了。

“哎哎,別,我錯了,開個玩笑而已,不要生氣嘛?”葉星瞳忍不住笑出聲來,生氣的吳燁其實是很可愛的。

聽到葉星瞳的笑聲,吳燁臉更黑了,腳步加快走在前面。

他真不想理葉星瞳了。

一想到瓷器店老闆一輩子不能人道,葉星瞳就忍俊不禁,笑着說道:“謝謝你啊,我知道你是爲了我纔會對那個老闆那樣的,但是那種懲罰未免太過了點……”

不待葉星瞳說完,吳燁停住腳步,一雙幽深如湖水的眼睛定定的盯着她,硬是不發一言。

葉星瞳被他看得毛毛的,忍不住道:“別樣子嘛,咱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

“撲哧”一聲,再次笑出聲來,葉星瞳嚴肅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了。

“我不要再看到你。”吳燁盯着葉星瞳,說道,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等我!別這麼沒良心啊!”

……

縣內衙門

“師爺,您怎麼看待這件案件?”縣令大人身穿便衣,坐在上位,將手中看了一半的捲紙放下。

看向身旁候着的精明的師爺。

縣令大人大概有四十多歲左右,一臉的慈祥和祥和,讓人不由自主的親近,只是那眉宇之間的愁色充滿了擔憂。

慈眉善目,可以看出這是一個至少表面上是一個親近百姓的好官。

“回大人,下官覺得查了這麼久的案件都沒有頭緒,事情確實有些棘手,恐怕不想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想要找到兇手更加的不容易。”師爺垂首說道。

“本大人也知道不容易啊,老夫在鄱陽縣三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棘手的案件,一個月了都查不出來,眼看兩天之後就要離任了,讓老夫如何在百姓面前立足啊!”縣令大人看着一沓沓堆積的最近的冤案,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他一直兢兢業業,在鄱陽縣興修水利,扶民助貧,才博得一個好名聲,後來戶部侍郎舉薦皇上才讓他離開鄱陽縣,升爲一州的刺史,卻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將要登上高位的時候,上天給了他這麼大的一個打擊。

“大人,您馬上就要離任,這件事絕對不能耽誤下去,否則將會耽誤您大好的前程啊,可惜以前都肇事者都沒有留下作案的證據,只聽人說見一個無影無蹤的影子,讓我們那麼多天都沒有頭緒,無從查起,昨天這事有了證據,下官想,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師爺目光移到桌案上放着的一塊被撕下的紅色的衣布上,嘴角露出一抹笑:“只要能將這塊碎布的主人找到,很大的可能就能找到兇手。”

“身穿紅色衣衫的人不少,怎麼能確定到底是誰?”縣令大人看向師爺,目光無波。

“大人,看這布的料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一般的窮人家所穿,從樣式看起,是女子的衣衫無疑,當時的衆人雖然沒有看清肇事人,但是據他們所說,那個影子身材矮小,身形消瘦,更加確定是一個女子,這麼一來,抽絲剝繭,我們要查的範圍也變小了。”師爺說道,眼中閃過一道光亮,雖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但是有了這一個證據,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容易多了,只要找到那件衣衫的主人,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了,他也能得到不少的好處。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這塊碎布很有可能是當時兇手殺害王家的丫鬟,沒料想那丫鬟在還沒有斷氣之前拉着兇手讓兇手不能及時離開,拉扯之下,才留下這塊碎布,師爺,傳本大人的命令,在全縣搜索兇手。”縣令大人一拍手站了起來,朗聲喊道。

這下好了,他可以查清事情的真相了,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離開了。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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