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琦琴聽到有人呼喊她的聲音,心中一動,停住了腳步,卻不想沒有站穩,腳下一滑,身體失去平衡就朝水裡面倒去。
“小姐……”杏子大喊一聲,嚇得臉色大變,生生的站在那,也忘記了該怎麼做。
鄧林一時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飛快的跑過去,在秦琦琴要栽倒在水裡面的時候,及時的拉住了她。
一個轉手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
但是這巨大的反作用力讓他也吃不消,一個踉蹌讓兩個人同時摔倒在地,鄧林在倒下的同時也不忘記用手臂緊緊的抱住秦琦琴,以免她受到傷害。
連續幾個翻轉,遇到一塊巨大的石頭才堪堪停了下來。
在停下的那一剎那,後背傳來一陣劇痛,鄧林忍不住心中吸了一口氣,額頭上冷汗直冒,但是仍然死死的憋住沒有出聲。
“小姐……”杏子嚇得捂住嘴巴,直到兩個人停下才跑了過去。
“琴兒……琴兒……”鄧林忍着後背鮮血淋漓的痛,艱難的坐起,同時也將秦琦琴給扶起,看到秦琦琴閉着眼睛,面色大駭,搖着她,不停的喊道:“琴兒,琴兒,你醒一醒,醒一醒啊……”
“不好,小姐昏倒了……”杏子蹲了下來,看到秦琦琴蒼白如紙,沒有半點生氣的面容,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小姐身體不好,不能出一點的差錯的,一點點的小病就可能要了她的命。”
鄧林聽了,心中痛苦不已,這個時候不是傷心的時候,鄧林當機立斷的將昏迷中的秦琦琴抱起,對杏子道:“我先去附近的一戶人家將琴兒安置。你立馬去請最近的大夫來。”
杏子顧不得擦淚,立馬應道:“是,杏子這就去。”
鄧林抱着秦琦琴走了不幾步。就看到了前面不遠處的一戶人家。
三間茅草屋和一個簡陋的廚房,看起來分外的簡單和貧窮。
將秦琦琴抱緊。心中一喜,深深地低頭看秦琦琴一眼:“琴兒,你一定要支撐下去,你不能拋下我,不能。”
“大夫,快點,快點……我家小姐凶多吉少,不能再耽誤下去了……”杏子腳步急匆匆的在前面走着。一邊用手抹着淚,一邊催促着。
大夫揹着藥箱跟在後面,額頭上都是汗,無奈道:“並不是老朽不想快點,實在是快不了啊!”
這個是屬於揚州城外的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住戶並不算多,在問了好幾家之後,才請來了一個精通藥理的大夫。
“就在前面了,”杏子看到河水旁邊的簡陋的茅草房子,面上終於露出欣喜。拉着大夫就快速的跑起來:“大夫,你快點,我家小姐的性命凶多吉少。你必須要快點給她看一下。”
大夫被一個比他低了半頭的小丫頭拉進屋,老面上面有些掛不住,本不想給她家小姐醫治了,在看到焦急的看過來的鄧林,和那張簡陋的牀板上面的面色慘白,不省人事的姑娘,動了惻隱之心。
“大夫,麻煩你一定要救救內子。”鄧林讓開牀板前面的位置,站到一邊。心焦的等待着大夫的醫治。
大夫走上前,認真的檢查了她的面部。給她把了一下脈搏,在她的額頭上面撫了一下。看向鄧林:“她剛纔是否遭到了什麼重創?”
“是,是我不小心讓她受傷了,是我沒有保護好她。”鄧林說道,急急的問道:“大夫,她的狀況如何?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大夫搖頭嘆息道:“她內息錯亂,脈搏也很紊亂,額頭髮熱,也有逐漸升高的趨勢,老朽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這麼特殊的病症,實在是沒有把握。”
“大夫,您一定要救救她,一定要想辦法救她啊!無論要多少銀錢我都可以給你。”鄧林幾乎哀求道。
大夫起身站了起來,臉色也滿是無奈之色:“不是我不想救,老朽這點醫術是比較懸啊,只是盡力的一試了,如果明天天亮之前,她的發熱能夠退下,那能好的機率就大多了,我先開一些藥,讓她服用下。”
杏子爲大夫拿來紙筆,大夫寫下藥方之後,杏子就急忙忙的跑去抓藥,然後煎藥,中途因爲好幾次心急手都燒了好幾個小泡。
“鄧公子,藥來了。”杏子將藥碗遞給鄧林,鄧林接過,用勺子吹着,一勺一勺的喂秦琦琴喝下,雖然昏迷着,但是好歹也能喝一些藥。
等她喝過藥之後,鄧林試探着摸了她一下額頭,似乎更熱了一些。
杏子揪緊了袖子:“鄧公子,是不是小姐的狀……”
鄧林搖頭:“不,她會好的,”腦中一亮,鄧林轉頭對杏子吩咐道:“杏子,你去進城找揚州城最好的大夫來,記住,不惜一切代價要將他請來。”
她一定會好的,他還沒有對她說喜歡她,愛她,還沒有向她道歉他所做的錯事,她不可以走的。
“好!等我!”杏子堅定的點頭,立即就跑了出去。
鄧林撫摸着秦琦琴蒼白的臉頰,心中滿是痛楚:“琴兒,你到底怎麼了?你得了什麼重病啊?我走了之後爲什麼不能好好的待你自己,我以前總是顧慮太多,說了狠話傷了你的心才讓你想不開的,都是我這個混蛋不好,這一次也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如果我有武功的話也就不會讓你受傷了。”
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端着一個盛放着饅頭和稀粥的木盤走了進來,放在鄧林身邊不遠處的憑几之上:“小夥子,家中沒有多少東西,只有這點饅頭,還請公子不要嫌棄。”
“大娘。”鄧林看了過去,眼中浮現感激之色:“我不餓,這些吃的您和家人留着一起吃吧。”
他是從小吃苦長大的,知道平常人家連一個白麪饅頭都吃不起,大娘拿出這些東西差不多已經是家中所有的東西了,住了人家的地方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又怎麼能白白的吃白食呢?
婦女在看到牀榻上面的秦琦琴時,試着勸道:“這位小夥子,你娘子生病需要人照顧,你要是什麼東西都不吃,還拿什麼照顧她呢?還是吃點吧……”
婦女一句話未說完,驚呼起來:“你的後背怎麼留了那麼多的血跡?衣服差不多都給破了。”
鄧林無動於衷,只握住牀上女子的手:“我沒事,只是一點血而已。”
婦女沒有再說什麼,走了出去,不一會兒拿着一塊破布走了過來,遞給鄧林:“小夥子,你還是包紮一下吧,嚴重了可就不容易好了。”
鄧林沒有接過笑着搖頭:“這是我欠她的,就讓我用我的血來還吧,謝謝你,大娘,不過我真的沒事。”
婦女還是將破布扔給鄧林,轉身走了出去:“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整天不知道在想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性命,包紮的布我可給你了,你什麼時候想包紮了就自己包紮一下吧。”
杏子一路狂奔,見車便借,終於在太陽快下山之際趕回了衛家。
氣喘吁吁的對葉星瞳說完就暈倒了,葉星瞳大吃一驚,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
明明是一件撮合人姻緣的好事情,怎麼到了她的手裡變成了一件害人的事情?
要是秦琦琴真的有什麼事情,她是難逃其咎了。
哎,冤孽啊!冤孽!
讓人將杏子扶回房間,葉星瞳直接就要從窗戶上面竄過吳燁的房間,吳燁正在洗澡,聽到有人闖入,隨手施了一個術法,傾盆大雨就直朝着葉星瞳噴去。
葉星瞳發現,站直身子,急急的後退幾步,可是就是這樣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因爲那幾乎遮蓋住天的大於已經從她頭的上方覆蓋了下來,整個身體瞬間都被淋了一個徹底,那還散發着清香的水順着她的她留到臉上,眼睛裡,再順着留到脖子裡,葉星瞳臉色變了幾變,由白轉紫,由紫轉黑,再變爲慘白,實在忍不住大爆發起來:“吳燁,你給我出來!”
“什麼事?”吳燁施施然的從窗戶上面出來,輕飄飄的落在地上,表情淡然,看不出的悠然自在,穿着他那一身拉風的寬袖的紅色長袍,極度的養眼,耐看。
只是那紅袍並半敞開着,露出裡面白皙緊緻的胸膛,小腹,那肌膚之上,似乎還有水珠隱隱的閃着晶瑩的光芒。
一頭烏黑如流水一般的令人羨慕嫉妒恨的髮絲披散在後面,隨風飄陽,周身彷彿置身於那淺淺的金黃色的餘暉之中。
整個人就好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美得驚人,葉星瞳有一剎那的怔愣。
隨即很快的反應過來,用手拿起自己的一縷還滴着水珠的髮絲,沒好氣的說道:“你還問什麼事?你沒看我全身都溼透了嗎?這是誰幹的?”
吳燁似乎是才發現,將自己的衣袍慢慢的繫好,纔看向葉星瞳道:“剛纔我在洗澡,突然有人闖入,你說我能不防備一下嗎?”
葉星瞳看他做了壞事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心中更氣了,你嗅覺那麼敏感,明明知道是她來了,還來這麼一出,你是故意的?故意的,是吧?
但是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必須要拉他一起去看一看秦琦琴去,等她瞭解完秦琦琴的事情再跟她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