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宮中的女子固然不喜歡白夙衣,可知道白夙衣爲了保全自己的女兒,寧願自己縱火解決了自己的性命都是對這白夙衣多了幾分的唏噓,連帶着對這白夙衣的女兒也多了幾分的同情。
太后和太上皇是怎麼看待白夙衣的,桂嬤嬤並不知道,因爲這表面上的功夫實在是太多了,桂嬤嬤只知道,自從白夙衣死了之後,自己便是成爲了皇后身邊的貼身宮人,也算是排的上名號的,而那從宮外抱來的嬰孩,也不知道真的是身子太弱還是如何,短短三天,便是也隨着白夙衣去了。
至此後,宮中在也沒有人去討論白夙衣的事情了,白夙衣也成爲了皇宮中的一個禁忌,知道白夙衣這件事的宮人遣散出宮的出宮,消失的消失。
皇宮中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而桂嬤嬤,卻永遠也忘不掉那個執拗的女子,那個女子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桂嬤嬤知道自己也不是聰慧的,在皇后的身邊,自己也是覺得有愧於皇后娘娘,恰好這時撿來了一個嬰孩,便是跟皇后告辭去了冷宮好好撫養那個嬰孩。
桂嬤嬤沒有讀過什麼書,卻總是記着白夙衣原來喜歡念過的一句詞。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桃之夭夭,宜室宜家......”
桂嬤嬤不知道白夙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每次白夙衣在念着這句詞的時候總是一副含着微笑的摸樣,桂嬤嬤很少看見白夙衣笑的,所以她想這句詞許是好的,便是給她收留的那個嬰孩取了桃灼的名字。
“長公主,這就是老奴知道的有關白夙衣的事情了。”
桂嬤嬤微微嘆息。
皇甫悠然大爲震驚,這桂嬤嬤說的事情雖然跟白夙衣也關,也是這狸貓換太子原原本本的事實,可是,這桃灼並不是閒散王的女兒,並不是真正的明珠公主,那季氏,她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皇甫悠然遲疑道:“桂嬤嬤,那皇后娘娘,你可知道她和白夙衣之間可有什麼恩怨?”
皇甫悠然問的皇后娘娘是季氏。
桂嬤嬤自然是知道皇甫悠然的意思的,她知道皇甫悠然想要問什麼,便是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跟皇甫悠然和盤托出了。
“長公主,老奴原先是太后身邊的小宮女,這皇后娘娘和白夙衣的事情倒是不怎麼知道的。不過記得當時有一件事鬧的特別大。”桂嬤嬤頓了頓,她道:“季氏出自名門,是從小就被太后和先皇看中的王妃人選,就在季氏和皇上成親的前一日,白夙衣便是在那個時候在皇室的面前冒出頭來的。”
皇甫悠然接着道:“悠然聽母后說,成親的前一日,這民間便是有了歌謠,說白夙衣和皇上的事情,皇室大怒,順藤摸瓜去查到便是知道是這個白夙衣的女子所散播出去的。原本是打算將這白夙衣午門斬首,可是閒散王跪在太后和太上皇的面前苦苦哀求,便纔是留下了白夙衣的一條性命。”
說到這裡,皇甫悠然不由暗暗佩服當年的白夙衣,白夙衣想是之前就和這
閒散王認識了,還有了感情,可是沒有想到,閒散王竟然要娶季氏爲王妃,這個白夙衣心中自然是不忿的,所以方纔是破釜沉舟故意將這件事宣傳過去,她想要的是整個皇室都知道有自己這個人,她很清楚閒散王對於自己的感情,她利用了這一點。
桂嬤嬤點了點頭,也不對皇甫悠然爲什麼會這麼清楚覺得奇怪,她道:“皇上不光是苦苦哀求留下白夙衣一條命,並且還對太后和太上皇哀求了另一件事,皇上說,便是寧願不做皇家的皇子,也不想娶自己不喜歡的女子爲妻。”
這個女子自然是指的季氏了。
這件事當時鬧的沸沸揚揚的,這宮外的人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總會猜到白夙衣和這閒散王之間曖昧不清的關係,這季氏和閒散王成親在即,突然冒出這樣的事情,這必然是羞辱這季氏的。
白夙衣可是從來沒有給自己留下後退之路,也不知道是應該說着白夙衣對自己太過自信,還是如何。
所以,季氏根本就不可能喜歡這個白夙衣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季氏爲什麼會無緣無故捧出一個明珠公主來?
這個明珠公主的身份,季氏究竟是想要利用什麼?
這一切都是皇甫悠然所想不明白的,皇甫悠然原本便不知道季氏爲什麼會將白夙衣的女兒找出來,可是現在,皇甫悠然便更是不知道了,不過季氏不肯呢更不知道這桃灼真正的身份的,她是故意的,故意要找一個人出來充當這個白夙衣的女兒。
桂嬤嬤道:“長公主,想必你現在也知道老奴所求的是什麼事情了。老奴是看着桃灼長大的,待這桃灼就好像是自己的女兒一番,現在桃灼被皇后娘娘給予了公主的身份,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究竟會怎麼對待桃灼,老奴這心下實在是放心不下啊,老奴的身體老奴自己也知道,這回是病了可以好好休養,這下次沒準就睜不開眼睛了。老奴也沒有什麼放心不下的,獨獨就擔心桃灼。長公主,老奴拜託您了!”
說罷,桂嬤嬤便是又要給皇甫悠然跪下,皇甫悠然知道了事情的來源去脈,忙是伸手去扶桂嬤嬤。
“嬤嬤,你將這宮闈秘史告訴了悠然,悠然自然會投桃報李,但凡悠然能幫村的,自然會護桃灼周全。”
桂嬤嬤老淚縱橫。
“如此就多謝長公主了!”
頓了頓,桂嬤嬤道:“長公主,其實有一件事,老奴一直沒有告訴你,這如今的白妃娘娘,老奴瞧着可是心思不正的。”
說到這裡,桂嬤嬤的臉上流露出了幾分的不好意思。
皇甫悠然看在眼裡,自然是明白桂嬤嬤怕是早就看出了這件事,不過一直沒有告訴自己,想來還是留了一條後路的,可是現在知道皇甫悠然願意好好的照顧桃灼,便是有意來提點幾句了。
皇甫悠然微微一笑,等待着桂嬤嬤的下文。
桂嬤嬤道:“老奴瞧着這白妃娘娘可是圖的那白夙衣的秘密呢,老奴剛開始
還奇怪不知道這白妃娘娘從哪裡知道這白夙衣的事情,可是經過老奴這些天冷眼看着,這白妃娘娘怕是早就在進宮之前就已經知道這白夙衣了。老奴觀這面相,這白妃娘娘倒是和那白夙衣容貌有了三分的相似,也難怪皇上會寵愛她了。不過這貌似了幾分,形卻是不怎麼像的,老奴想這白妃娘娘怕是早就打起了長公主的主意。”
皇甫悠然聽了桂嬤嬤這話便是覺得好不詫異,她倒是從來不知道這白素衣受寵還有這一層的關係。一時不由好奇道:“桂嬤嬤,可是這白夙衣和悠然又有什麼關係?”
桂嬤嬤道:“長公主,老奴不知道是否有人跟你說過,你跟那白夙衣雖然容貌不盡相同,可是卻是形似的。”
皇甫悠然一怔,突然想起那閒散王登基的前一日對着月光說過的話,她不由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桂嬤嬤見了皇甫悠然這樣,便是道:“長公主,你可別覺得像極了那白夙衣是個什麼不好的事情,如果老奴沒有猜錯的話,現在這皇上對您這麼寵愛或許也是看了那白夙衣的幾分薄面。您吶,這舉手擡足都跟那白夙衣像極了很,老奴曾經跟在白夙衣身邊一段時日,看着您的時候也總是覺得好像看見了那白夙衣的當年了。”
言下之意就是閒散王或許是在皇甫悠然的身上尋求了那白夙衣的影子。
皇甫悠然還是第一次聽見了如此的話語,想來這個桂嬤嬤如今也已經將自己當成了親近的人,纔會將這些其他人不好對自己說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對自己說了。
皇甫悠然道:“那白妃娘娘原本想和悠然交好,就是爲了能從悠然的身上知道這白夙衣的性情?”
桂嬤嬤點了點頭。
“不過這個白妃娘娘可能對當年的事情並不是都知道的。她只知道長公主的身上可能會有白夙衣的秘密,卻不知道就連長公主自己都不知道當年的事情。或許她正是因爲在長公主的身上得不到什麼,方纔是改去巴結桃灼的。”
原來,這就是白素衣對自己獻上殷勤的原因,還是跟這個白夙衣的女子有關係。
皇甫悠然突然對那個白夙衣很是好奇起來,這個女子縱然已經離開了人世許多年,可是直到現在,還是有很多人靠着這個白夙衣,比如自己。
皇甫悠然遲疑了一下,她道:“桂嬤嬤,你覺得這個白妃娘娘會受寵到何時?”
以閒散王對白夙衣的癡情,這個白素衣不知道可以仰仗這份寵愛到什麼時候,這個白素衣可是心大的很,皇甫悠然雖然自知對付的了這個白素衣卻也不能不防幾分。
桂嬤嬤輕笑了一聲。
“長公主,看來你對當年的事情還是不知道的。你可知道這皇上爲什麼會只有季氏一人?一是因爲白夙衣已經死了,皇上對白夙衣的情意這世間在也找不到任何一個女子,二是因爲皇上對於這季氏的愧疚。可是就算如此,你以爲皇上的女人就只有季氏一人?不,不可能的,皇上有過很多跟白夙衣相像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