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寒和印天生經過五六天的策馬狂奔,終於從白雪皚皚的雪山趕到了蔥蔥郁郁的太白山下,這幾日他們急着趕路一直水米未進,秋意寒原本已經恢復的身體好似又虛弱了幾份,美麗的臉龐上寫滿焦慮和疲憊。
看着秋意寒疲憊虛弱的樣子,印天生心裡隱隱作痛,一路上他怕秋意寒因爲在馬背上顛簸動了胎氣,幾次勸她找個旅店歇息片刻,可都被秋意寒婉言謝絕,不是她不累而是她實在放心不下教中的父親和所有弟子,她知道父親如今武功平平,右護法又已命歸西天,若她再不急着趕回去,只怕父親一生辛辛苦苦創建的白骨教真的會毀在那些所謂武林正派的手中。印天生對於秋意寒的倔強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只能一路細心的照料她,當她疲憊迷糊時他會悄悄放慢馬速,將她攬在懷中,讓她安心的休息片刻。這短暫的溫存讓印天生覺得此生就算爲了秋意寒去死他也毫無怨言,可遺憾的是每次秋意寒迷迷糊糊睡着時都會夢到嶽天祥,她還會幸福的喊着嶽天祥的名字露出美麗的微笑,這一刻印天生所有美好的憧憬被擊的粉碎,可心疼之後他依然無怨無悔的守護着秋意寒和她腹中的孩子。對於印天生無慾無求的愛秋意寒倍感壓力,她幾次都想趁印天生下馬的功夫,驅趕着胯下的大白馬速速的逃回白骨教,可每次印天生都會以驚人的輕功追上她,然後不言不語坐到她的身後,小心的守護着她。這麼幾次後秋意寒覺得印天生對她一片赤誠,也不再想着獨自一走了之,而是有事沒事說一說她與嶽天祥的故事,暗示印天生不要陷得太深,而印天生每次都一語不發的聽秋意寒說話,然後面無表情的繼續趕路,對於印天生不動聲色的舉動,秋意寒心中忐忑難安,她害怕他會一直癡迷與她,以至於爲了她和嶽天祥決個高低,若將來真成這幅局面,她將如何面對江湖衆人以及藍玉翠。
“意寒,前面有岔道,我們要怎麼走?”印天生看着面前錯綜複雜的羊腸小道,柔聲問秋意寒道。上次他和白玉雪雖然隨秋意寒去白骨教歇過腳,但因爲有秋意寒帶路他也沒有留意上山的路到底怎麼走,現在再來此處居然不知道要走那條道。
秋意寒被印天生的問話從思緒中驚喜,看看已到太白山下,她蒼白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微笑,離開這裡已足足有三個多月了,看到如今蔥蔥郁郁的山峰秋意寒不由倍感親切,可她的笑容沒一會就僵在臉上,從教中發來的緊急消息她已知道太白整個山脈已被中原幾大門派團團圍住,這次她要回到白骨教只怕也是無路可走。
看秋意寒臉色凝重,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印天生不由緊張的道:“意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只是太白山整個山脈被中原武林圍攻,只怕我們很難回到白骨教!
”秋意寒一臉愁容的說道,不知道那個直通白骨教的秘道會不會有人堵截,若那條道也被封死,那他們要怎麼回去和教中的父親接應,難不成真的要大開殺戒,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這些針對白骨教的人全部消滅嗎?
“你不必擔心,我一定能殺出一條道來!”印天生看秋意寒滿臉愁容,急忙認真的說道。憑着日月攝魂刀的威力,還怕區區中原幾個門派,他們若敢傷秋意寒一根毫毛,他便讓他們化爲灰燼永世不得超生。
秋意寒知道以日月攝魂刀的威力再加上她的吸血攝骨大法,自然不用害怕那些武林正派,可她實在不想看着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印天生和她的手下屍骨無存,她只想回到白骨教了解情況,看看這次風爭到底是因何原因而起,然後在請星文大師出面調解,以保江湖太平。
“我不想大開殺戒,你隨我來,也許那條暗道沒有人!”秋意寒說着顧不得沉甸甸的肚子,翻身便跳下了馬背,由於動作太快以至於腹部受到猛烈的晃動,一陣疼痛從小腹傳來,秋意寒不由伸手摸着肚皮,緊張的冷汗直冒,生怕腹中的孩子有個閃失。
看秋意寒情況不對,印天生一把扶住她道:“你沒事吧?”
疼痛慢慢緩解,秋意寒的緊張也消失了一半,幸好沒有動了胎氣,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要給嶽天祥怎麼交代。
“沒事了,可能是因爲我下馬時動作幅度有點大,顛到了肚子!”秋意寒舒了口氣,微笑着道。
印天生還是有些不放心,依然緊張的道:“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我們快走吧,一會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秋意寒說着慢慢推開了印天生扶着她的手掌,大步向前面雜草過膝的山坡走去。
印天生見天色已晚,秋意寒也確實沒有什麼大礙,便也放心的跟在了秋意寒的身後。他們兩人一路默默無語,路上果然也沒有碰到什麼人,可就在他們馬上要踏上那條佈滿灌木叢的密道時,秋意寒肩頭的小羽突然發出了一聲驚恐的鳴叫,秋意寒和印天生停住腳步,警惕的環視四周,只見不遠處的荒草叢中站着幾十個嵩山派弟子,秋意寒和印天生屏住呼吸,貓着身子繼續前進,不是他們怕嵩山派的弟子,而是他們怕被別人知道這個密道,直接攻到白骨教來。
“冷飛虎這個狗雜種,他的老巢怎麼這麼難找,我們幾個門派幾乎將太白山跑遍了,可就是找不到白骨教在哪裡!”
“可不是,秋意寒那個妖女真不要臉,聽說她懷孕了,也不知道她肚子的野種生出來了沒!”
幾個嵩山派弟子的辱罵聲順着風清清楚楚的傳到了秋意寒的耳朵,罵她不要緊,可他們爲什麼要辱罵她腹中的胎兒,它是嶽天祥與她愛的結晶,爲什麼還未出生就要被這些可惡
的傢伙貶低,不行,她不能聽之任之,她一定要爲腹中的孩兒討個公道,想罷秋意寒直起身子,眼中冷光閃動。印天生聽到那些人罵秋意寒是妖女,早就怒火直冒,可爲了秋意寒不想開殺戒的善念,他強忍着沒有發作,現在看到秋意寒眼中殺氣騰騰,他立馬從背上拿下日月攝魂刀,拔刀出鞘,冷聲道:“意寒,你別生氣,我去滅了他們!”說罷他飛身而起,直向不遠處的那些嵩山弟子奔去。
那些毫無防備的嵩山弟子看到有人突然出現,不由驚恐的紛紛亮出了兵刃,其中一個年長的弟子冷喝道:“你是何人?”
“我是要你命的人!”印天生一聲冷喝,已揮舞着手中的寶刀向眼前之人砍去,對於這些武功修爲不高的弟子,他壓根不需要使出絕妙的刀法就能輕易要了他們的性命。
嵩山弟子看來者不善,急忙小心應對,可他們那裡是印天生的對手,沒一會幾十個弟子已成了印天生的刀下鬼,剩下的幾個弟子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連連後退。
秋意寒站在灌木叢中遠遠的眺望,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着的屍體,她不由又後悔自己太過殘忍,想出聲止住印天生,讓他留下剩餘的幾個人,可沒等她開口印天生已將寶刀拋在了空中,隨着他催動內功寶刀變幻出數十道刀影,直向那些欲逃跑的嵩山弟子射去,隨着幾聲慘叫那幾個弟子身上燃氣熊熊烈火,俄頃便成爲幾具焦黑的屍體。印天生收刀回鞘,滿意的露出一絲冷笑,以後誰要是再敢羞辱秋意寒,死相一定會比這些人還要慘。
“意寒,那些人已經解決,我們繼續趕路吧!”印天生飛身回到了秋意寒的身旁,面無表情的道。
秋意寒用手摸了摸肚子,心中默唸道:“孩子不要怪母親和叔叔殘忍!”以前她逼不得已殺人時會覺得愧對嶽天祥,可現在她馬上要成爲母親,便時時刻刻爲腹中的孩子着想,怕它知道這一切而厭惡她這個母親。
印天生看出了秋意寒的顧慮,冷冷一笑道:“別愧疚,他們死有餘辜!”
“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秋意寒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活在這個世上身不由己的時候太多,沒有幾個人想雙手沾滿鮮血,可在這弱肉強食的江湖,爲了能更好的生存下去,也只能用手中的刀劍說話了。
夜幕降臨,崎嶇的山道越走越難走,爲了不讓秋意寒不小心被腳下的灌木絆倒,印天生體貼的扶住了秋意寒的手臂,秋意寒知道她現在並非一人,爲了腹中孩子的安全,她沒有拒絕印天生的好意,而是微笑着繼續前行,突然在他們的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秋意寒和印天生警惕的回頭,只見黑暗中顯出一個人影,秋意寒緊張的長大了嘴巴,這個身影太熟悉了,真的是她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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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